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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是孟成丰发来的。

孟禾没办法,只得改变路线,往厅外去。

“爸。”

刚打了声招呼,孟成丰便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跟丈夫顶嘴,我是这么教你的?”

双眼发黑,孟禾被打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在孟夫人许清宛及时扶了她一把。

淡淡的血腥味自唇角弥散,还没来得及完全缓过疼,孟成丰的怒骂声,已然接连砸了下来。

“上回的事,已经叫薄谨年对你生出了厌恶,我告没告诉你,最近不管苏盈那个小贱蹄子做什么,你都忍着点,别跟她起冲突,你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了?”

“从小到大,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结果,你连个穷乡僻壤、山沟里出来的苏盈都比不过。”

手指在半空中比划着,孟成丰越说越气。

“那个苏盈再受宠,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情人罢了,男人不都是图个新鲜,总有一天会腻。”

“不管薄谨年外面养多少,你才是那个正宫,男人哪个不喜欢宽容大度的女子,只要你沉住气,回头时过境迁,好好跟薄谨年服个软,早早要个孩子。”

“即便不能叫他收心,有了孩子,起码能把薄家五少奶奶的位置坐稳,我处处为你考虑,你倒好,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为她好?

为她好就是把人逼到死路吗?

一开始她还想不通,孟家大小姐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为了个出轨男寻死觅活。

直到被带去孟家,挨了打挨了罚,看到孟家的情况,她才明白。

如果被薄家退婚,孟禾断无再嫁的可能。

以孟成丰的德性,若是被退回去,往后的日子只会生不如死。

孟家大小姐选择跳河,未必是恋爱脑,而是根本没有活路。

孟禾无语笑了,“所以,妈就是你口中那种宽容大度,无论你在外面怎么搞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贤良淑妇,对么?”

“你!”

许清宛性子软弱,嫁给他的事她既理亏又是高攀,只能唯唯诺诺。

而真正的孟家大小姐,从小就在非打即骂,各种礼仪学习中被教养着长大,自也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

在权势面前是孙子,但孟成丰在孟家却是高高在上惯了,忽然被呛了口,气的浑身发抖,扬手又要打人。

许清宛正想拦,孟禾却先一步自己后退躲开。

“你还敢躲?”见状,孟成丰怒火更甚,“我打死你这个逆女。”

眼看孟成丰撸起袖子,许清宛急的手心冒汗,孟禾却不卑不亢迎上那道愤怒的视线。

“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不敢?”

眼看孟成丰顿住动作,孟禾清冷的扯了扯唇角,“提醒父亲一下,这里还是薄家。”

若非在薄家,不能闹出太大动静,他早对她家法伺候了。

狠狠剜她一眼,孟成丰放下扬在半空中的手,骂了句,“逆女!”

果然,欺软怕硬是大多数人的秉性。

没理会孟成丰的恼火,孟禾语调淡淡,转了话锋问道:“父亲,我是你亲生的吗?”

闻言,许清宛眸底不禁闪过一抹晦暗。

而孟成丰还没消下去的火,立马蹿起了两倍高,话语中的厌恶毫不掩藏,“如果不是做过亲子鉴定,你以为你和你妈能在孟家留下?”

是亲生的就好。

之前在孟家被责罚的时候,许清宛拉着她,一脸哀伤的说都是她这个当妈的不好,害她生下来就不被孟成丰喜欢。

不知孟禾是否知晓缘由,看许清宛神情晦涩,她害怕暴露身份,没敢多问。

眼下刚好借着这个由头,跟孟成丰求证一下。

得到肯定的答案,孟禾勾了勾唇角,退步道:“我今日喝的有些多,冲撞了父亲,还请父亲见谅。”

谦卑恭谨的模样,与方才判若两人。

突然的转变,孟成丰有点被造懵了。

不待他回过神,孟禾已然继续说道:“但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过了今晚,父亲便忘了吧,我会做好薄家的五少奶奶。”

孟成丰:“……”

不过,这才是他这个便宜闺女该有的样子,觉得她方才定是酒意上头,一时冲动,孟成丰很快适应过来。

毕竟还在薄家的院子里,孟成丰也不好久待,教导两句便叫她回去了。

她没见过真正的孟禾,但她既然会被当成孟禾,想来她们二人必是长得十分相像。

京城的人会一眼把她当成孟禾,那认识她的人,若是见到孟禾,怕也会一眼当成她。

她突然刹车失灵只怕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想要斩草除根。

一旦被人认出,幕后黑手势必不会放过她。

而她与孟禾之间,最大的不同当是性子。

就目前的了解来看,孟家大小姐定是那种乖巧懂事,任人揉捏欺压都不会反抗的软弱闺秀风。

如今确定孟禾是孟成丰亲生,那孟禾跟她就没什么关系。

只要她装乖低调,按着孟禾的性子行事,孟家千金的身份,倒是可以成为她的保护伞。

再者,她以后还要在孟成丰手底下讨生活,她不能只顾这一时痛快,不管后路,该退步还是得退。

只是这番耽搁下来,冷餐区的甜点都被佣人收走了。

似乎也饿过了劲,孟禾身心俱疲的往房间回。

-

另一边,薄郁从宴会厅出去,徐濯立马狗腿的跟上去,一脸八卦的笑,“郁哥,你对你那小侄媳妇好像有点不一样哈。”

“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来,我帮你挖出来清清灰。”

徐濯一句“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在嘴边滑过,对上男人眸中森冷,生生咽了回去。

“不用不用,哪敢劳烦四爷。”

一时忘了薄郁因为失明过所以耳力极好,徐濯转而小声哔哔,“没有不一样,她拿你挡酒你都没弄死她,再说,您老人家要是铁了心的躲开,能中招吗?”

薄郁倒是罕见的好脾气,没揍他,只是向他投去看傻子的目光,“睡过,算不一样么?”

“什么?!”徐濯险些原地跳起。

“你,你是说你跟孟家大小姐……”

被瞪了眼,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徐濯赶紧掩了掩嘴。

“不是,哥,咱现在都玩这么刺激的吗?”小叔跟侄媳妇,徐濯惊的瓜子都掉了。

薄郁再次向他投去看傻子的目光,“记不记得,两年前我去江城办事,赶上雨季,连日高烧不退的时候,被一个丫头片子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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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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