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珠跟着他走了进去,里面还有个小庭院,夜晚清风徐徐,倒是挺惬意的。
顾清晓三两下就在庭院里弄了个简易的烤架,下面点着炭,只是炭一时还没燃得那么快。
沈棠珠对他的动手能力心生敬意,她觉得比她爹爹还强上几分。
门外蹲着的沈全忠打了个喷嚏,一股被人挖了墙脚的感觉。
顾清晓拎来了两个小竹凳,“你在这坐着看看炭火,我去宰兔子。”
沈棠珠一脸呆呆地抬头问他:“我不能跟着你去吗?”
他蹲下身跟她对视,“很血腥的,你要看吗?”
沈棠珠看着他又突然放大的脸,懵懵地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又马上摇了摇头。
顾清晓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真乖!
留下她一人在原地发烫,她觉得是被炭烤的。
一定是!
顾清晓的动作很快,等他出来的时候,兔子已经被串好了,而且外边还抹上了香料,炭此时也烧得正旺。
沈棠珠明明是吃了晚饭出来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木炭烤出的香味很特别,混着一股木香,野兔只放了一些普通的调料,但是依然香味扑鼻,烤得滋滋冒油。
沈棠珠全神贯注地盯着烤架上的兔子。
丝毫没注意身旁费尽心思地想引起她注意的男人。
时而在她眼前晃动的双臂,翻动着烤架上的兔子而紧绷的肌肉线条,还有微微倾身而从宽松的领口里显现的胸肌。
顾清晓见她不为所动,又将衣摆掀了起来,结实的腹肌,宽肩窄腰,再往下就是没入裤子里的人鱼线……
沈棠珠:好香!到底什么时候烤好?
好吧……
她的眼里只有烤兔。
一股浓浓的挫败感袭来,他只能认命地放下衣服,她这副样子,真不知道是该说好还是不好。
顾清晓只能认真坐好烤兔子,很快兔子就烤好了。
他用事先准备好的油纸包住一只兔腿,然后捏住兔腿一端,轻松地撕下了一整只兔腿。
外皮还滋滋冒着油,里面的肉看起来鲜嫩多汁。
沈棠珠早就给香迷糊了,见他拿着兔腿转向她,正一脸欣喜地伸手去接。
他及时出声提醒,“别碰,很烫,你拿不了的。”
她只能呆呆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兔腿。
顾清晓耐心的一点点地吹着,确认温度降下来了,才递到她的嘴边。
她也很自然地就着他的手,撕咬了一小口。
嗯!果然好吃!
她激动地朝他伸起了大拇指,但嘴里一下也没舍得停。
两个人就一直保持着,他喂她吃的姿势,很快啃的小半只兔腿……
费劲爬墙刚爬上来的沈全忠看见的就是这幅融洽的光景。
刺眼!
十分刺眼!
但想到了自家媳妇说的话,又只能咬咬牙先按捺住。
顾清晓享受着给她投喂。
兔腿快吃完了,沈棠珠也渐渐觉得肚子吃撑了。
这才回神,她怎么一直都是他喂着吃!
他今天还嫌她麻烦呢,这下他更觉得自己麻烦了吧。
“我、我可以自己吃了,你、你也快吃呀……”
她不自然地接过他手里快吃完的兔腿,悄悄抬眼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没有不耐烦,才渐渐放心下来。
“还要吗?还有一只兔腿。”
沈棠珠连连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你都吃了吧。”
她本来就是蹭饭的,而且她怎么好意思两只兔腿都吃了。
顾清晓确认她是真的吃饱了,才开始下口。
他吃得很快,但吃相一点也不粗鲁,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吃了个精光。
然后又麻利地将地上的各种炭火、骨头收拾干净。
抬眼看了看天色。
很晚了,寂静的黑。
她该回家了。
他弯腰牵起她的手,她也没有丝毫抗拒,只是睁着圆圆的杏眸看着他想做什么。
顾清晓将她牵到水槽边,舀起水为她洗手。
她的手比他的要小得多,而且还软,手指纤细白嫩,他一根根仔仔细细地清洗。
这个姿势像是他将她环抱在怀里,她闻着他身上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脑袋晕晕的,不自觉地向后靠着然后抬头看他。
她的眼里雾蒙蒙的,圆圆的瞳孔装满了他,他的眸间像暗涌的深渊,像要把她吸进去。
两人无声地对视
他的喉结滚了滚,压抑着。
现在还不行。
他想要她,就要明明白白地要她,不能不清不楚,没名没分。
顾清晓率先开口,嗓音哑得厉害:“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你一个人不安全。”
沈棠珠这才后知后觉,她还依在他的怀里。
连忙站直了身体,从他的怀里分开。
怀里的温香软玉,也带走了一丝不正常的燥热。
“我自己回去也可以的。”她不想总是麻烦他。
但顾清晓不容拒绝,
“我不放心。”
沈棠珠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他在担心她吗?
“那、那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顾清晓并没有跟她并排走在一起,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偶尔也会有外出的人,孤男寡女大晚上地走在一起,他是没什么,但终归是怕她小姑娘家家会名声受损,被人议论。
沈棠珠看着地上,被月色拉长的身影,莫名地心安。
寂寥的乡路很快走到了头。
到了家门口。
她转身直直地看向他。
顾清晓也停下了脚步,眼里溢出几分宠溺。
“进去吧。”他双手插着兜,肆意散漫。
沈棠珠却扭捏起来,羞着脸,小声嘟囔着:“我们还可以再见面吗?”
顾清晓受不住她这副软软糯糯,不舍得走的模样。
舌尖顶了顶后槽牙。
想亲。
“当然可以。”
忍着吧。
沈棠珠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开心地咧着嘴笑,转念又觉得自己表情太明显了。
才收敛着笑意,故作镇定:“那我回家啦,再见!”
“好,再见。”
她转身进了家门。
顾清晓站在门外盯着她的背影沉思。
不知道站了多久,夜里刮起的凉风灌回了几分理智。
他这才回头,准备回去。
没成想,身后也站了个人,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