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好聚好散嘛。”
游肆没有回话,一旁的手机亮了起来,他拿起。
目光骤然冰冷。
【好聚好散,删了。】
闫明离得近,不小心把上面的内容全部看到。
不愧是曾经被他兄弟放在心尖上的女人,这真会在他雷区上蹦跶。
他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游肆的脸色。
他赶忙绕开了话题:“阿肆,我这刚回国,我爸就给我整了好几个事,回头,你可得帮衬着我。”
“嗯。”游肆暗灭屏幕,微凉的指尖轻轻敲着手机,半晌,他扯出一个薄凉的笑。
凌晨两点,姜落被一个电话吵醒。
那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姜大小姐,我们游总喝过酒,状态不太好,要不你过来接一下?”
游总……?
姜落的睡迷糊的脑袋还没清醒,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人。
“他状态不好关我什么事?”
姜落清醒了几分,看着游肆的号码,她不带丝毫犹豫,直接选择了挂断。
那头助理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助地问:“闫总,怎么办,姜大小姐不来。”
“谁让你给这位小祖宗打电话了?”闫明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助理头上:“给姜二小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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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落到医院时,南锦嫣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她正拿着以前的相册,眉眼姜柔。
瞧见姜落,主动地抬起头笑了笑:“落落来了啊。”
姜落鼻梁陡然一酸,姜笑着走过去,半蹲在南锦嫣的面前:“嗯,南姨,我来看您了。”
“一段时间不见,落落又瘦了吧。别怕,南姨在,南姨帮你打跑坏人!”南锦嫣说着就要站起身,却很快地被姜落按住。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哽咽难受:“南姨,我没事的,现在谁都欺负不了我。”
“那就好,那就好……”南锦嫣喃喃地点了点头。
姜落的心口越发地难受。
她自小丧母,南姨是母亲好友,她不顾前程,甘愿在姜家做个保姆,只为了照顾她。
那段时间里,哪怕是姜凝月母女百般欺负南锦嫣,她也依旧守在自己身边,照顾着自己一点点长大。
可是后来,南姨突然消失不见。
直到三年前,姜落才在精神病院了找到了她。
这些年,姜落请了无数的名医来治疗南姨,也只能让她稍微地好转一些。
外头又下着密密麻麻的雨,姜落看着床上的人入睡,这才下楼去了骨科。
她运气不错,今天碰到了肖遇值班,还提前挂了号,这会,正好到她。
“医生,我就是想要个微信。”里头传来了女人不依不饶的声音。
门没关紧,从漏着的一条缝看去,一位穿着性感的低胸装女人正俯身靠近着肖遇。
还真是艳遇不浅。
姜落娇笑了一声。
瞬间,两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她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婉转的语调透着几股慵懒劲。
宣誓主权一般,她把手搭在了肖遇的肩膀上,眉眼轻扫着女人:“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从来不加女患者的微信。”
那女人看了一眼姜落,只得悻悻然地离开。
把病历本递给肖遇,姜落脱了鞋把脚搭在椅子上,垂眉浅声道:“麻烦肖医生了。”
肖遇接过病历本:“刚才多谢了。”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肖遇不多言,顺着她的脚看去,轻轻皱了皱眉:“阴雨天会疼痛?”
姜落眉眼轻轻的扬起,带着几分娇气:“嗯,很疼很疼的那种。”
肖遇检查一番:“需要再次动手术。”
姜落穿上鞋子,垂了垂眉:“是肖医生主刀吗?”
肖遇又看了一眼姜落,迟疑片刻,才道:“嗯。”
姜落闻言明媚一笑:“那好,那麻烦肖医生帮我安排在下个月吧。”
话说一半,护工电话打进来,姜落不多停留,匆匆地上了楼。
走廊上,南锦嫣无助地蹲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嘴里还不断低喃着:“别过来,别过来!”
姜落看得揪心,快步地走了上去,抱住了南锦嫣,姜柔的声音贴近她的耳边:“南姨,我是落落,没事的,都没事了。”
“落落……”南锦嫣的眸子失神了片刻,才慢慢地恢复冷静:“落落,是落落……”
一旁的护工赶忙上前,扶着南锦嫣进了病房。
“对,对不起,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南姨。”小护工一脸愧意地看着姜落。
“没事。”姜落摇了摇头,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怎么突然这样了?”
小护工指了指走廊最里面,压低声音道:“刚才南姨出门不知道遇到谁,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好,我知道了。”
姜落吩咐着护工照顾南锦嫣,这才抬腿走向了最里面的病房。
没有丝毫犹豫,姜落直接推开。
偌大的病房内,游肆正坐在床上,而旁边的姜凝月则是贤妻良母一般,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喂着游肆。
“阿肆,你的胃早就不能喝这么多酒了。”
男人随意地靠在病床上,哪怕只是穿着病服也依旧难掩他身上的那股冷冽气息。
听到门口的动静,游肆抬眼看去,目光里一片森然。
“姐姐,你怎么……”姜凝月的话还没说完,姜落直接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重重的巴掌声回响在病房内,姜凝月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脸,委屈十足地道:“姐姐,你……”
姜落懒洋洋地看了看自己红了的掌心,勾唇嗤笑:“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南姨面前。”
“姐姐,我只是想过来照顾阿肆,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南姨……”姜凝月咬着唇,大滴大滴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紧紧地捏着游肆的衣袖,像是在找最后的庇护所一般。
游肆淡淡地瞧了一眼,打得的确很重,半边脸都高高地肿了起来,看上去有些滑稽。
深邃幽深的黑眸泛着冷意,他看向姜落,语气森然刺骨:“姜家大小姐,果然是嚣张跋扈。”
姜落低笑了一声,娇媚的双目透着几分凉意:“我啊,不止嚣张跋扈,还很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