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仪正围困葛坡村时,一彪人马急速赶来。
两方军士陈列于野,相互答话。
“汝乃何人,为何与我抢食儿?”何仪当先出马质问。
“哈哈哈!真是可悲可叹啊,昔日天公将军张角,起义反抗的目的就是抗议大汉统治对百姓的盘削剥夺,结果尔等不思为百姓分忧,反而变本加厉,啸聚山林,欺压百姓,这是张公之志?大丈夫所为?还不自缚双臂,速速投降!”张闿笑着指责。
何仪顿时一愣,然后破口大骂:“哪里来的说书先生,你这模样怕是连小孩也会吓着,怎敢来此说教!”
“哼!在下张闿,念着大家都是黄巾兄弟,好言奉劝你一句,为弟兄们寻条活路,结果你居然不识抬举。”
何仪大怒,挺枪拍马,直冲张闿而来。
“贼子住口,休要慢我军心!”
张闿身边早有一将,怒目圆睁,见何仪杀来,早就按耐不住了,策马相迎,此人正是许褚。
两人交锋只一合,何仪就被许褚连人带枪砍为两段。
休说黄巾军士吓傻了,连张闿此行带的管亥、臧霸都震惊不已。
心思:此人好大的力气啊!都在想自己能接几刀?
张闿缓慢慢的合上了因吃惊而张大的嘴巴,内心无词,只剩“握草”!这就是一流武将的核爆炸!
随后他驱兵掩杀,双方菜鸡互啄,各有损,只是对方无主将,很快就斗志全无,然后对面的黄巾兵降了一些,跑了大半。
收兵已罢,张闿随许褚面见村里的长者。
他不仅把许褚卖马的钱带来了,还给了五千石粮食,即便整个村落没守城,也可以吃上两三年。
村里的老人都是人精,怎么看不出张闿如此煞费苦心的心思。
听了许褚和张闿的相识过程后,都觉得此人不凡。
两人认识不到一天,就可以出兵,出钱,出粮,即便亲兄弟也做不到如此地步,除了他对许褚的动了赏识的心思之外,更能反映出这个人的品质就是极好。
于是村中族老说:
“仲康,张将军义薄云天,如此待你,你该追随在他的身边,以报此恩!”
“某也有此心,但是我走后,村子里怎么办,听说附近还有数万黄巾贼寇,要是他们再来,如何退敌?”许褚思索道。
张闿一听大喜,连忙出声道:“此事容易解决,稍后,我就带兵平了这周围的黄巾,还百姓一片乐土,若是仲康还有所忧,可以将村中父老乡亲接到陈留,只要我在陈留一天,任何人都不会对他们不敬。”
许褚听后,连忙拜倒:“谢头领,某愿追随于你!”
张闿连忙将他扶起:“你我兄弟,何必行如此俗礼,快起来!”
然后两人哈哈大笑,畅快不已。
话说何仪被斩后,早有军士回报何劭,劭大怒,当即点兵数万,带人浩浩荡荡的杀来。
恰好,张闿也引军平定附近的黄巾祸乱。
两军在羊山相遇,各自列阵以待。
张闿人数只有六千,但军容整齐,号令统一。
反观何劭,人数虽有三、四万,但都是些狐群狗党,散漫乱站,并无军阵之列。
何劭令部下猛将何曼前去挑战,何曼手提铁棒依令而出。
张闿命管亥出列,由于何曼是步行,没骑马,管亥也跳下了战马,持刀而行。
两人在两军阵前交手四五十回合,居然不分胜负,这可把张闿馋坏了。
能跟管亥打得有来有会,怎么滴也是个二流武将,这么个人才居然在此落寇,岂不可惜!
眼看两人弃了刀棒,正在徒手肉搏,张闿赶紧命臧霸骑马前去相助,务必生擒。
而他自己带兵冲杀掩护。
对面何劭一看对面先是冲出一将去助阵,然后张闿大军也冲杀了过来,气的话都说不清了,也率军冲过去相杀。
居然如此不讲武德!小人!
然而何劭的士兵怎么是张闿训练后的士兵的对手。
随着时间推移,张闿的士兵,越杀越勇,反观何劭的士兵,则是战斗萎靡,这里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许褚太猛了!
虎入羊群啊!只管砍人,完全没人是他的对手,哪里人多,他就砍向哪里!
何劭拼命的催兵上前围杀,但是死了一波又一波,没人敢上前了。
而就在此时,许褚杀到了何劭面前,举刀挥臂,看了何劭,然后他提着何劭的脑袋急呼:“敌首在此,降者免死!”
张闿带军也在呼喊:“何劭已死,降者免死。”
很快局势就被控制下来了,何劭的数万大军,降了大半!
此战大胜!
张闿修整一番后,带人杀向了何劭的大本营,将他这些年劫掠的钱粮全部拉回了陈留。
随后几天,张闿如山中老虎,挨着扫荡这一区域的黄巾余孽,并打着都是自己人的旗号,狠狠的收了一波小弟。
等到他收兵回陈留时,这附近再也没有强盗匪寇了,大部分都投降了张闿,余者皆朝汝南流蹿。
张闿此行,得获黄巾兵士五万多人,一流武将一名:许褚,二流武将一名:何曼,钱粮更是无数!
至于怎么收伏何曼的,简单!
让许褚爆锤这个愣头青,再加上张闿不断洗脑,此事就成了!
咋滴?你还指望一个黄巾贼寇跟你讲气节?那是什么玩意?几毛钱一斤?
俺截天夜叉只认拳头大小!
自张闿回陈留后,军势大涨,此刻他也是可以号称部众十万的大土豪了!
话说,张闿回城后,并没有安排庆功宴,反而严令臧霸加班加点的训练。
而他自己,却带着人挨家挨户的给读书人、德高望众的长者送钱送礼!
又去城中布店大肆采购,甚至还挑了几块上好的蜀锦让人送给了貂蝉。
没错,龚都当初抓的就是貂蝉,闻名于后世的四大美女貂蝉!
张闿想见吗?他可太想了!但是他忙啊,实在抽不开身。
起初张闿采购喜庆之物,让貂蝉好一通误会,还流了泪,原本已经认命的她准备夜晚刺杀张闿,然后自杀!
结果...张闿出征了!
这个消息至少让她安心睡了几晚,养足精神后,白天她还尝试着去府里逛逛,居然也没人阻拦,更是让她减少了几分忧愁。
只是她能自由在府内活动,却不能出府。府里的下人更是对她尊敬有佳,连张闿的亲卫头领马忠也敬称“夫人”,而这却让她心塞了好一阵儿,看样子这个府里的人都把她当女主人了。
她心中不免愤懑:凭什么?
然后张闿出征大胜而回,她觉得该来的始终会来,男人嘛,有啥好东西!
于是暗自藏了一把匕首在枕下,准备刺杀张闿!
结果这厮像是忘记了她一样,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
这时她的内心又不免从悲切转为恼怒。
凭什么?
为此她还特意早起去堵门,她倒要看看此人如何做派,居然连自己这个千娇百媚的美女也不见。
然而,她的早起并非他的早起!
两人这数日里居然硬是没碰上一面。
张闿却没时间研究女子心思,即便有,估计也弄不明白!
孔夫子有云:唯女子和小人最是让人头疼!
夜晚。
月亮很大。
也很圆。
满天繁星,银河长挂。
本是入梦的好时辰。
然而。
当,当,当当当。
哐,哐,哐哐哐。
于是。
有人失眠了。
貂蝉弹射而起,掀开铺盖,披上衣服,踹门而去。
没多久,月光就带她在前院找到了罪魁祸首。
此刻,张闿正在制作牌匾,突然一阵香气袭来,随后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略带怒气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二话不说。
抢过他手中的锤子。
刷。
丢进了草丛。
抢过他手中的凿子。
咚。
丢进了鱼池。
要不是牌匾已做好,她拿不动,估计也不知道要飞往哪里。
随后,她皓齿轻启,杏眼圆睁,一声轻叱:
看什么看,杀你的头!
随后扭着小蛮腰走了,走了。
张闿待其走后,才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模样确实是美,身材也挺棒,只是这莫名其妙的脾气,让人摸不着头脑!
呵呵。
傻笑后的张闿,并没有继续敲打东西,而是放在了一旁,拿起了另一样东西捣鼓。
回房后的貂蝉,已全无困意,看着桌上的蜀锦,莫名的生气,拿起剪子就是一通乱绞。
绞了一会,心中怒气可能消了,也有可能是累了,便打开窗户,倚在一侧,抬头望月。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微凉的秋风将她从思绪中唤醒。
抬眼一看,
便是红彤彤的灯笼飞往天上。
一个,两个,三个。
她,惊喜极了。
再次踹开了门。
四个,五个,六个。
月光也再次带她找到了罪魁祸首。
同样的地儿,同样的人。
张闿刚点燃了第七个孔明灯。
一阵香风袭来。
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再次出现,鲜红的樱桃小口微微气喘。
可见跑得及。
二话不说。
劈手夺来,芊芊素手将其轻捧,然后慢慢松手。
果然起飞。
然后嫣然一笑,羞花闭月。
一个点,一个放。
七个,八个,九个,十个,十一个。
张闿摊了摊手,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没了。
看什么看,杀你的头。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步伐,随着月光远去。
十一刚好,有个词儿叫啥来着。
一生一世!
次日清晨,鸡还没打鸣,张闿就开始了他忙碌的一天,今日可是要搭舞台的。
而貂蝉赖床至正午,她也在府中忙碌了一天,再也没有找到昨夜的身影。
太守府依旧宁静,而她的心似乎躁动了。
日落月升,又是一夜。
熟悉的地,熟悉的人。
还有熟悉的体香。
张闿埋头捣鼓新式染料,弄得自己像个大花猫。
而她只是掩嘴偷笑。
张闿拿起炭笔做起服装设计,她则目光烁烁,好奇连连。
张闿随意修改剪切了一件旗袍,她则低眉垂头,且羞且恼。
一连好几夜,每一天都有新鲜的东西出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下雨了,一连好几天,出不去了。
随着日子推移,龚都的人终于将人和物质安全的带回来了。
是日。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貂蝉收到了一张请谏,张闿用炭笔写的。
盛装出席。
貂蝉随手就将其扔在地上,还跳上去踩了两脚,嘴里不停嘀咕,死骗子,丑骗子,烂骗子,就你会玩,变成下人勾搭我。
话说张闿的容貌,跟个普通的下人,确实分不出。
貂蝉还是去画妆换衣服了。
第一次出太守府的貂蝉,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到处都是喜庆的窗纸,红布,红灯笼,张灯结彩,像是过年,街道正中撒了一层红石灰,绵延至城外,似红毯。
接她的车架慢慢的驶往城外。
出城的时候似乎还能听见奇怪的惊讶声。
“喊几句,真的就能得到一百文钱!”
“你到底去不去啊,不去莫当道。”
“官爷,咱们真的不限人数么,我排的位置太后了,可得给俺留一个位置啊。”
城门外,一座三层木架祭台架起,一队又一队的士兵在台下集合。
城外十里。
张闿带领着众将早已等后在一侧,此地也是红地毯的尽头。
随着驾车人的提醒,貂蝉在侍女的搀扶下缓慢的走了下来,很快她就在人群中发现了那个熟悉的影子,然后走到了他的身边,落后一个身位,安静的等待着。
张闿满脸笑意的回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他自以为的是亲切的笑意,落在貂蝉的眼中却是满满的得意儿。
然后她也在沉思,张闿到底在等谁?
这人好气派呀,出郭十里,百姓夹道欢迎,这怕是王后将相才能享受的礼遇吧。
以她过往的经历来说,大权臣董卓兴师动众的搞过一次,不过气氛嘛,就不像现在这样其乐融融了,全是被逼迫而去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
众人终于看见了龚都得队伍,可能是特别交代了。
此刻的陈宫一身儒衫,中年文仕形象,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前端。
不一会,就来到了张闿等人的面前。
张闿快步上前牵马,热情道:“先生辛苦!”
众将随即跟着一起道:“先生辛苦!”
然后红毯两侧请来的百姓托,也开始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先生辛苦!”
“先生辛苦!”
“先生辛苦!”
......
陈宫傻眼了,这是什么阵仗,老夫莫不是在做梦!
随后有亲卫牵马,走红毯,迎接百姓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