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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季长安无所谓信疑,只要她于侯府无害,其他事,她说与不说都尽可随她意愿,“你玩儿得开心就好。”

开心你个死鬼!章庭湮一双笑眼可劲地瞧着,心里早意奸了他无数遍,她上京之路受了那么多苦,被国师的人暗算,好姐妹的离世,小唯的失踪,她撑着随时会倒下的身体,冒险进入侯府找线索,被当刺客,还叫一个无耻天杀徒摸了私密部位,在他眼里,她来这儿是“玩儿”!

玩儿你!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瞟了季长安一眼,拖长声音,不甘不愿地说道:“章庭湮,立早章。”

“庭烟?”季长安咀嚼这名字,“庭院的庭,烟云的烟?”

“庭院的庭,”她墨眸暗淡,情绪低到了谷底,“湮灭的湮灭。”

“湮灭的湮……”季长安忽然就从她沉下的神采,以及失落的语气中,读出了一个沉重的故事。

“噔噔……”一双急促的脚步走下地牢台阶,来人是个身穿黑色锦缎的便衣侍卫,季长安贴身五卫之一。

“阿五,什么事?”季长安顺声看去,问道。

季长安的五名侍卫一直是流动状态,但凡侍卫有一丝出错或主人不顺意就会换人,显仪夫人自己间接性失忆,就当他儿子也是智障,怕儿子记不住,于是按侍主先后的规律,给侍卫们排了位次,他们一律没名,只有编号。

二十来岁、面容生涩的阿五拱手回道:“属下们已将府中人集合在练武场,等候世子排查,但是,出了件奇怪的事,他们很多人都受到嫌凶暗算,模糊了夫人的线索。”

季长安在下地牢之前,就已吩咐属下去调查,集合府中下人,调取当夜值勤信息,寻找漏洞,现在看来,刺客是府中人无异了。

多人被刺伤,线索已无用,再想查出刺客身份会更加棘手。

季长安冷面而立,拳头微握,忽然转过身,俯看墙角下的章庭湮,眼中光芒一瞬倾泄,别有意味地笑道:“帮本公子一个忙,本公子还你自由。”

……

安乐侯府偌大的练武场上,集合了当夜所有涉嫌行刺的十人,一众侍卫紧密看守。

季长安想保侯府体面未保住,还是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给全府上下做了一次免费体检,现在练武场上留下的,全是后座上有刺伤的嫌疑人。

观武台主座上,显仪夫人难得坐地端正,欠身与陪座上的季长安说话:“这么多人都有嫌疑,你打算怎么办?”

季长安微笑点头:“母亲等等就好。”

“都检查过了么?”

“母亲您又忘事。”季长安神色落寞。

“我在想,会不会杵错地方了,不在屁股上呢,比如……不如你再好好检查一下。”显仪夫人咳了一声,庄重地叠手坐正,腰背挺直,仪态万方。

季长安别开脸望着夜空,“您非这样想的话,儿子也无话可说。”

练武场正中,十名嫌疑人当中有人小声叫屈,接着人人跟着响应,纷纷说自己被人暗算,根本没有刺杀夫人,请夫人世子还他们公道云云。

季长安不说话,看向练武场西侧,静静等着那人出现。

不一会儿时间后,季长安像是不忍多看,慢慢眯起了眼睛。

“啊……”一个销魂的惊叹声刚刚出口,又被迅速闷回肚中,章庭湮脚步打晃,却两眼放光,双手捧颤,像发现了稀世珍宝:“我一点都不兴奋……不就是侍卫么……男人而已……啊,好多精壮的男人啊!”

话如雷击,劈得她身后的小五猛一踉跄。

季长安为她把过脉,能确定的是,她并没有狗血地被人下情毒媚药,可她这不要脸的表现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她一定有病。

季长安正为章庭湮感到羞耻时,显仪夫人霍然站起,眼神凌厉锁定,向她愤然一指。

“母亲息怒!”季长安跟着起身,虚扶显仪夫人一把,“她受伤了,有些神志不清,等此事结束,儿子就撵她出府……”

显仪夫人甩开季长安手臂,指向章庭湮的手指微微打颤,激动地叫道:“这女人……太像我,我喜欢!”

季长安瞬间面无表情。他是个讲脸的人,至少在公众面前。

章庭湮捂脸走上练武场,这该死的心痛病每个月发作一次,平时有楚唯身边,那孩子心实,她说一不二,爱怎么调戏怎么调戏,爱摸他哪儿摸哪儿,好歹以慰卿心。可今时不同往日,只能生生受着煎熬,导致她好几回失控,险些擦枪走火,索性就拉个男人随便摸了。

她为数不多的理智,既要对抗身体上的莫大折腾,又要腾出空余为世子爷办事,简直是对身心的双重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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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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