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开好药,叮嘱了一句。
徐青山点头:“来人,送郑大夫。”
徐老夫人躺在床上,悠悠转开眼。
扫了一圈屋内的人,看见白雪卉时,情绪有些激动。
“滚……让她给我滚……”
“老夫人……”
“我,我看见她,头更疼了……出去!”
白雪卉眼泪涟涟,有些不知所措。
徐聘婷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哭,祖母都差点被你害死了,你还在这里委屈,要是大嫂在,一定不会出现这种事!”
“说完了吗?”
徐青山盯着她。
徐聘婷撇了撇嘴,不敢再多话。
徐青山带着白雪卉走了出去。
一出竹馨堂,白雪卉就再也克制不住,眼泪簌簌。
“世子,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是想要老夫人好起来,结果……”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徐青山眼里闪过一丝怒意:“若不是江晚音不肯过来,今夜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白雪卉沉默了一阵。
“世子你也觉得,若是江晚音在,一定比我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旁人觉得我没用我都无所谓,世子你也觉得我一无是处比不得江晚音吗?”
白雪卉一把挥开徐青山的手。
“既然世子也嫌弃我,那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说着,转头红着眼离开了。
到了自己的院子内,白雪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放声大哭。
平儿站在一旁,有些紧张。
“白姨娘……您别哭了,伤了身子世子会心疼的。”
“他居然也嫌弃我,当初他是答应我,一辈子只有一个人只对我好的,我为了他甘愿做妾容忍江晚音,他一点都不体谅我……”
平儿没吭声。
这话虽然已经听过多次,但是每一次听到,她都觉得白雪卉不自量力。
她是个流落在外的孤女,世子爷看中她,已经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她居然想要做主母,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白雪卉从床上起身,阴恻恻的盯着她。
平儿吓了一跳。
“白姨娘,您早些歇息,奴婢先出去了。”
“等会。”
白雪卉起身,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内心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我……我没有……”
平儿“噗通”一声跪下来:“我真的没有,白姨娘,您误会奴婢了!”
“你就是有,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来了!”
白雪卉神色突然有些激动,她拿出袖中的银针,朝着平儿的身上狠狠地扎了过去。
一边扎一边痛骂。
“你们都瞧不上我,都觉得我好欺负!”
“我是世子的心上人,若不是出身不好,现在早就是侯府的主母了!”
“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想要证明自己!”
白雪卉发泄得差不多了,终于平息了下来。
平儿忍着一身的疼痛,将屋内的狼藉收拾好,才走出了屋外。
一出去,她眼泪就掉了下来。
白雪卉平日里柔柔弱弱的,但是实际上内心极其敏感疯癫。
每次心中不痛快,便发泄在她身上。
偏偏白雪卉的手段还不比寻常人,每次都是用针扎她,伤口不易被发觉,位置又隐蔽。
她不敢告诉旁人。
如今白雪卉是世子的心上人,她若是去告状,世子定会站在白雪卉这边,到时候说不定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
天刚蒙蒙亮,江晚音就起来了。
兴许是江砚的药效果不错,又或许是血燕大补,这一觉江晚音睡得不错。
但是侯府其他人可是一夜没睡好。
暮春和知夏过来伺候她更衣。
暮春忍不住道。
“夫人,昨夜侯府出了大事,听说白雪卉自请照顾老夫人,结果施针的时候差点没将老夫人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