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过你机会离开的,现在....轮到我做选择了——陆行之
入夜,落地窗外一阵细雨飘落。
凌乱的房间内,撕坏的白色旗袍洒落在那件高定西装上。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掐着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将女孩翻了个身……
伴随着细碎的声音响起,连同门外的敲门声。
“陆总,您看到我女朋友了吗?”
“能不能麻烦您开下门,我找不到她了。”
凌乱的大床上,少女死死的抓住男人的肩膀,眼中闪过惊慌和恐惧。
她摇了摇头,泪水从眼眶里涌出:“陆先生,求您,不要开门。”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切,夹杂着小姑娘恐惧又带着哭腔的恳求。
男人眉头深锁,臂膀用力一捞便将怀里的小可怜抱进一旁的隔间。
*
夜渐渐的沉寂下去,唯有隔间内不断传来的声响伴随着落地窗外的雨声久久回荡。
——
阮烟醒来时,已是清晨,天空已经放晴。
淡淡的日光下,她无力的抬了抬眼皮。
浑身酸疼得像散架似的!
好痛……
她扶着酸软的腰肢撑起身子,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一切,所有的记忆便如同潮水般涌来。
“开什么玩笑,一个乡下丫头,我能真娶她?要不是为了让菲菲高兴,我绝不可能跟这种低贱的下等人扯上关系。”
“告诉你们啊,今晚那酒我可下了东西,记得多拍几个视频,菲菲小姐有用。”
阮烟抬眸,迷茫的看了看头顶处的水晶吊灯,视线渐渐聚焦。
昨晚的她,是跟着苦苦追求她大半年的准男友——沈然一起出席这场宴会的。
然而就是这场宴会,却让她看清了永远都不敢相信的事实。
她跟沈然从小一起长大,有过暗恋,却从未宣之于口。
只因他是家境优渥的沈家独子,而她却只是一个被寄养在阮家的‘外人’。
十岁父母意外车祸去世后,她就被爷爷接到大伯身边生活了。
而他口中的‘菲菲’正是大伯家唯一的女儿——阮菲。
深怕寄人篱下会给他们造成麻烦,阮烟一直努力做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就连学费也是她自己挣的。
成年后,她开始各处兼职,每个月也会向大伯一家上交伙食费,甚至还主动跟着保姆一起干起了阮家的家务活。
可即便她这么努力的想要去讨好阮家的每一个人,大伯母也依旧看她不太顺眼。
然而菲菲却不一样,第一次见面时,她待自己就像亲妹妹一样,后来甚至还带她认识了她的好朋友,沈然。
从那以后三个人便一直玩在一起,阮烟早已经把他们当成是自己在这个世上除了爷爷跟大伯外,最亲近的亲人。
就在昨晚之前,她一度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才会遇到大伯一家还有沈然这样待自己好的人。
却没曾想,现实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他们不止联合起来耍了她,竟还想设计让她被其他男人轮流玷污。
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父母当年那场车祸,似乎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昨晚如果不是她在包厢外偷听到了这一切,那么父母的死,怕是会永远的成为一个谜。
而她,也会在昨晚过后沦为这场阴谋里的牺牲品。
然后有关阮家的秘密,将会被永远的埋葬。
阮烟无力的抬了抬眸,酸涩感伴随着阮菲昨晚那句‘就算她爸的死跟我家有关又怎样,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一切要我还回去?那是我的,她才是那个恶心的乡下人人。’在脑海里回旋,刺激着她仅剩的神智。
阮烟忽然觉得很冷,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
真可笑啊,一直以来她寄人篱下,小心翼翼的活着,却没曾想,是别人霸占了她的东西,导致她无家可归。
她双手环抱自己,紧紧蜷缩在床角。
直到浴室门被打开。
一抹修长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男人披着浴袍,发梢的水珠顺着健硕的胸膛滑入腹肌下方,隐藏起来。
他随意擦拭着短发,正缓缓的往这边的方向而来。
阮烟抬眸,呆愣的对上男人那张淡漠疏离的脸。
下一秒,像是意识到什么后,她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
接着便慌乱的伸手拉过被单遮盖住布满印记的身体。
“去洗个澡?”男人主动打破了沉默,接着从床头拿起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后,扫了她一眼。
对方强盛的气势与压迫感令阮烟心尖猛的颤了颤。
她抿着唇,没敢说话。
见她不语,男人微眯着眼眸:“是需要帮忙?”
“啊?不…不是…”阮烟尴尬的垂着脑袋,声音磕磕巴巴的,就连话都说不完整。
昨晚逃跑时,沈然听见动静追出来的时候,她意外躲进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房间,后面还胆大包天的做了许多冒犯的事。
而偏偏她冒犯的这个‘男人’还是沈然的顶头上司——
也是华国北城里最大的商业帝国——陆氏集团掌权人——陆行之。
虽然两人根本就不算认识,更不是一个阶层的,但她却知道他在华国的威望有多高。
传说对方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道上的人都唯他马首是瞻。
而此刻,自己居然躺在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床上,而且还一丝不挂……
阮烟啊阮烟,你简直胆大包天啊。
按理说,她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会有任何交集的。
可她打死也想不到,昨晚这样一个大人物居然会跟他们出席同一场宴会,更想不到,她在逃跑时,又唯独陆行之这扇门‘为她’敞开。
此刻,她简直羞愤欲死。
因为昨晚那些羞耻的画面,她全部都记得。
药劲上来后,是她缠着人家不放,还动手脱了人家的衣服,甚至还主动在上面勾引他……
阮烟此刻简直恨不得挖条地缝钻下去。
哪里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里洗澡啊?
她想,她该好好跟人家道个歉,然后赶紧离开。
毕竟麻烦了人家一夜,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人家继续收拾她这个烂摊子了。
然而当她刚要起身时,身体里传来的痛楚跟此刻一丝不挂的身躯却让她羞耻得无法迈步。
阮烟低着头,攥紧被角。
片刻,才鼓足勇气抬眸,小声的说了句:“陆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回避一下,我需要换个衣服。”
陆行之闻言,怔了怔,那眸底闪过一抹玩味之色。
这女人倒是有意思,昨夜热情得像是一只黏腻主人的小奶猫,而此刻却是一副跟他从未认识过的模样一般。
她身上的每一处,他昨晚都见过了。
在这里谈‘回避’难免有些多余。
陆行之没有说话,只是垂眸将抽到一半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随着手里的动作,那手指尖的黑色纹身更显醒目。
眼前的男人显然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阮烟只能尴尬的扯了扯身上的真丝被,将自己尽量裹盖严实后伸出另一只手臂去捡起地上的白色旗袍,接着便快速的躲回被子里去。
男人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她在被子里一顿滑稽又多余的操作,眉梢轻挑。
阮烟将自己裹在里头倒腾了许久后,才慢吞吞的掀开被子探出一颗尴尬的小脑袋。
“陆…陆先生…旗袍……坏…坏了……”
说这句话时,她的声音软软的,轻轻的,但那可怜巴巴的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乎是在向他求助。
而陆行之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旗袍是他撕的,人也是他欺负的。
眼看着她一副泪眼朦胧,被欺负了也不敢吱声的模样,男人这才放软了态度。
“去洗洗,衣服在更衣室。”话落,他看着床上的女人卷过那床真丝被红着脸,跌跌撞撞的落荒而逃,唇角不自觉的闪过一抹弧度。
第一次见她,是她来公司给沈然送饭
那意外的一面,他惦记到了现在。
而昨晚的时机,的确恰到好处。
陆行之看着浴室里朦胧的影子还有哗啦啦的流水声,薄唇勾勒出一抹邪肆的弧度。
的确,最高明的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