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欠了200斤苹果？”
陈阳坐在垃圾场的一处隐蔽的角落，他抓了抓头，有点懵。
智能眼镜中出现了五郎的头像，他表情复杂，支支吾吾地解释：
“其实我只联系了五个客户，都是住在泽塔西的中产。他们的共同特征是生活稳定、收入丰厚，而且少有社交活动，算是咱们的优质客户。”
“照理说，他们也算常吃水果的人。可尝过你的苹果后，一个个都惊呆了，毫不犹豫的买了两箱。”
五郎露出得意的表情，接着又说：“这还是我故意限量呢，总不能把200斤苹果都卖给一个人吧。”
“没错，前期咱们还是以发展用户为主。”
陈阳给予鼓励，接着问：“那怎么还欠了200斤？”
“后来——就是这两天，他们又联系我想再买几箱富士苹果。我说‘没货了，再进货需要等些天’，于是他们怕抢不到货，就给了全额定金，就这样不止卖出十箱苹果，又欠了十箱。”
“想不到竟然这么受欢迎。”
陈阳能料到苹果会全卖出去，可这批订单实属有些意外。
他想了想，淡定的说：“你稍后回复他们，下批苹果需要等三个月才能到货。如果他们等不了，就把订金退回去。”
“啊？你那边缺货么？”
五郎情绪有点激动，露出失望的表情。
“暂时不缺货。”
陈阳先安抚五郎，笑着解释：“这是饥饿营销，得让他们知道咱们的苹果十分珍贵，不敢随意将交易信息泄露给其他人。”
“没错没错，我也是跟他们明言，一旦发现交易外泄就再也不联系了。那个……”
五郎欲言又止，小声试探着问：“那咱们再换一批客户卖？”
面对如此暴利，五郎显然停不下来了。
“你换一批客户，离泽塔西的圈子远点，这次咱们卖200斤水蜜桃。”
陈阳早就备好货物，都放在二叔家的地窖里。
“你还有桃？！”
五郎惊了。
“废话，我没桃的话，猴子偷什么。”
陈阳随口开了句玩笑。
五郎似乎不懂“猴子偷桃”的含义，只说：“桃子的价格虽比苹果贵，但它的保鲜期也短，咱们得快点出货。”
“见面再说吧，还得麻烦你过来接我下。”
陈阳和五郎约了个时间，随后返回地球，从地窖搬出十二箱久保水蜜桃。
……
夜之城，五郎家中。
虽然眼下是中午，可窗外那灰蒙蒙的光线，其实和那天晚上没什么区别。
五郎关掉“小百合”的数字服务后，拉着陈阳坐到沙发上，眉飞色舞的说：“兄弟，你猜我和那五个客户说‘下批苹果要等三个月’时，他们是什么反应么？”
“以咱这苹果的质量，他们应该不会退款吧？”
“何止。”
五郎按捺不住内心的亢奋，脸上笑容有些失禁的说：“他们非但没让我退款，还加定了一批！也就是说，咱们虽然卖出200斤苹果，拿到手的却有三倍收入，一共150万！”
“多少？一百五十……万？”
陈阳惊讶到变声，眼角都有些抽搐。
“没错，这一周赚的钱够我打十年工了，简直做梦一样。”
五郎眼角湿润，颤抖地握住陈阳的手说：“遇到兄弟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以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义父……”
“滚。”
陈阳甩开五郎的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原本他想来个“异世界种田流”，小本经营，稳扎稳打，结果一夜间就赚了这么多。
那感觉宛如刚出新手村，正准备大展拳脚时，无意间把BOSS踩死了。
陈阳有种失去目标的空虚感。
想不到赚钱也有贤者时间，竟索然无味起来。
他无奈的皱起眉，好奇地问：“这帮人馋疯了吧，他们那么有钱么？”
“义父，那五个客户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其中三个是‘月背矿产’的负责人，另两个是‘蓝鲸生命’的高级工程师，都是年薪千万级，还差咱这点水果钱？”
年薪千万？
陈阳冷静下来，搞钱的贤者时间也跟着结束了。
看来还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区区几十万怎能轻易满足。
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一个亿。
五郎仍沉浸在一夜暴富的喜悦中，他抹了抹眼泪说：“只要你的货源稳定，咱这买卖是不愁做的。你想啊，这味蕾的阈值一旦提上去，就再也降不下来了。吃过你那苹果后，普通食物简直难以下咽，和毒品没什么区别。”
陈阳默默点头。
若自己娶了刘亦菲当老婆，哪还能看上普通女人。
饮食男女，道理是一样的。
他不禁暗想：我若将海底捞开到夜之城，这世界会被这种美食搞疯吧？
不过那样自己也就危险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怀璧其罪，众人夺之。
还是遵守苟道，长线发展为好。
这时五郎抬手在空中点了点，调出一个带有“公民ID激活程序”标题的窗口，滑到陈阳面前说：
“你的公民ID已经批下来了，验证虹膜就能使用。”
“多谢。”
陈阳撑大眼睛，他戴的智能眼镜亮起摄像头，开始扫描陈阳的虹膜纹路。
很快，一张类似身份证的卡片出现在陈阳眼前。
【暗星联合政府（夜之城）住户：陈阳】
【公民ID：AJ-NC9527-666】
【担保人：稻源五郎】
【担保公司：山崎物流股份有限公司。】
【社会安全指数：两颗星】
【社会信用货币：0元】
陈阳想不到自己竟然拿到外星的“绿卡”，成为一名暗星公民。
五郎跟着将陈阳添加为好友，转过去75万元。
看着账户里的社会信用货币由“0”变成“750000”，陈阳的心里开了花，嘴角也难压地勾起笑意。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快用这笔钱变现，反哺回地球。
他在暗星虽赚了钱，可地球还是负收入。
未来将有大批水果带进暗星售卖，单单采购的钱就让他吃不消。
最简单、最安全的变现的方法，自然是在暗星购买黄金，带回地球兑换成人民币。
陈阳关掉公民ID信息窗，问五郎：
“现在我有了正式身份，可以随意支配这笔钱吧？”
“当然，公民ID激活后立即生效，你可以用它购置实体房产、汽车、飞行器、仿生人。也可以兑换成虚拟数据，在赛博空间里使用。”
五郎顿了顿，神色严肃地说：“不过鉴于你的‘社会安全指数’只有两颗星，眼下尽量别碰灰色交易。比如你要找黑客，最好由我出面，不然你的账户被冻结就麻烦了。”
陈阳直接问：“那购买黄金算是灰色交易么？”
“你要买黄金？”
五郎的反应很奇怪，似乎对“黄金”这个词汇很陌生，他皱着眉说：“黄金买卖可不算灰色交易，因为他是……违法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