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长!”
李天宇见到村长,内心也很是高兴。只是而今他身份高贵,故而有意保持了一些距离。
李雄闻言,原本激动喜悦的表情骤然一滞。
“李村长?这小子居然叫自己李村长?”
李雄在村长这个职位上干了十几年,哪还不知道这个称呼的意味。
如果李天宇喊的是伯父,说明他还念着与自己的旧情。
就算喊的只是村长,那也只是显得有些生疏,二人多年未见倒也正常。
可偏偏……李天宇喊了一句“李村长”,村长前加了个李字,这意味可就不一样了。
李雄心里一阵失望。
“这小子,八成已经不认为自己是李家村人了……”
想到这里,李雄的表情也变得兴致缺缺,言语也开始客套起来。
“李天宇,听说你拜入了黑云谷门下,恭喜恭喜。”说着,李雄又看了李天宇旁边的老者一眼,见他表情高傲,气质淡然,心中已然有数。
李天宇闻言,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只觉心里有些堵得慌。
不过在他看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两人的身份差距摆在这里,即便李雄往日对他有些恩惠,但这些也不足以让自己对他有多恭敬。
李雄对着莫长老躬身道:“想必这位就是黑云谷的莫长老吧,乡野山民有眼不识泰山,方才村民若有得罪长老之处,还望长老海涵。”
黑云谷长老莫云见李家村村长说话倒也得体,于是不悦也散了几分,摆手道:“无妨,小辈而已,我还犯不着跟他们计较。”
“不过你们这里也太偏僻了,叫我们一顿好找。若非是我徒儿顾念旧情,非说要回村看看,我也不会来这里。”
李雄闻言面色尴尬,却也不好发作,只能赔礼道:“长老远道而来,还是赶紧随我进村歇息吧。”
莫云闻言点点头,二人在李雄的带领下缓缓向着村里走去。
“嗯?”一进入村中,李天宇与李雄二人顿时都露出惊疑之声。
“这个灵气浓郁程度,似乎不太正常啊,竟然比黑云谷的灵气还要浓郁!”
二人内心震撼,一时间竟有些怀疑人生。
“这里真的是李家村吗?不是某个隐世大族?!”
莫云的见识远比李天宇要广,他知道要弄出这般浓郁的灵气,怕是要布置极为高阶的聚灵阵法才行。
莫云看向李天宇,见李天宇也面露疑惑,心中隐约明白这聚灵阵法恐怕是李天宇离开之后才有人布下的。
当下,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李村长,我观你们李家村的灵气浓郁程度似乎不一般啊……”
李雄笑了笑,也没打算说实话,毕竟说了估计这黑云谷长老也不会相信。
于是,李雄含糊道:“说来也是凑巧,我们村子曾有幸遇见一位高人,他在我们村住了几日,离开时便在村里布下了一座聚灵阵。”
“这样啊……”莫云不置可否,目光闪过一丝贪婪。
李雄也不是没有心眼,实在是这灵气四处都是,根本隐瞒不住。
至于血灵池李雄当然不会让他们发现,一路上李雄特意绕过了血灵池所在的区域。
三人到达了村内议事厅,按照次序依次落座。
不多时,有值守村民过来送上了茶水。
李雄知道来者不善,于是也没有太过客套,端起茶水就自顾自喝了起来。
莫云看了茶盏中的茶水一眼,见这茶水没有丝毫灵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将茶水放到了一边。
“徒儿,现在你也来到这里了,有什么事就和李村长说吧。”
莫云心里有些盘算,示意李天宇开口。
李天宇看了村长一眼,见村长表情淡然,没有丝毫恭敬,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恼怒。
“村长多年未见,想不到竟变得如此不识进退,他对我爱搭不理也就罢了,居然敢对我师父也如此,难道他不知道,若非是我的面子,师父这种大人物根本不会屈尊降贵来这种地方吗?”
心中这样想着,见师父没有发作,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李雄也算他的长辈。
李天宇开口,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李村长,这次我来乃是为了救李家村而来。”
李天宇说完,他略一停顿,脸上出现一抹高深莫测之意。
在他想来,而今李家村应该被岩石村压迫得苦不堪言,听到自己这话应该是激动万分,或者再不济也会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然而可惜的是,当他的目光看向李雄的时候,却失望地发现,李雄连眉头都没眨一下,仍然在自顾自喝着茶水。
“你是有多渴,我搁这说正事呢,别特么喝了!”
李天宇内心恼怒万分,但也没办法说什么,于是只能强压着怒气,缓缓说道:
“李村长,我知道你们李家村现在一直被岩石村打压,生活恐怕也不好过。”
“您也知道,我毕竟也是李家村出来的,虽然我现在已经是黑云谷的内门弟子,不可能再回到李家村当一个普通村民。但俗话说得好,人不能忘本,所以我现在过来,就是给你们一个关于此事的解决方案。”
“哦?什么方案?”李雄来了兴趣,倒不是说他真的想试试这所谓的方案,只是他很好奇李天宇能说出什么花来。
见李雄终于表现出兴趣,李天宇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许,只要李家村有求于他,就不怕李家村不对他低头。
“我现在成为内门弟子,有一份特权,可以内推最高五百人进入黑云谷成为杂役弟子,这五百人的名额,我打算交给你们李家村。”
李天宇脸上浮现一抹傲色,仿佛让李家村村民进入黑云谷做杂役是天大的恩赐一般。
然而李天宇没想到的是,李雄听他说完,心中早已气得发抖!
什么杂役弟子,说得倒是好听,实际上不就是黑云谷的奴隶吗?
别说现在有了鸦神大人庇护,就算是没有,李家村人也看不上这样的施舍。
李雄万万没有想到,他曾经那么看好的一位天才,那样苦心培养的天才,原来竟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