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不再说话。
随后,司机带他们到了御澜庭,孟溪和谢予斯下车。
这天晚上,是分房睡的。
孟溪睡前又看了一眼日期,心说契约婚姻结束是大事,一定要在尽快找到机会,好好和谢予斯谈一谈。
计划的好好的,但谢予斯第二天就去海市出差去了,提前没有告知,只留下短信,说要去半个月,行程繁忙,不重要的事等回来再说。
孟溪也不知道婚约结束这事算大算小。
按昨天他在车上的态度,大概不算大事。
周末结束,孟溪照常去上班,一进办公室就看见闻桑桌面上有一束花,一问才知道,一个周末的时间,闻桑谈恋爱了。
周围同事都吵着听故事,闻桑脸颊有些红的讲起来,说男生追了她一段时间,昨天约出来又告白,她也很喜欢这个男生,便同意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咱们给孟溪姐介绍一个吧?”
现在部门里单身的不多了。
闻桑插话说:“哪个男的配得上我们孟溪姐?”
众人纷纷表示她说得对,在同事们眼里,孟溪颜值高学历高能力强,又年轻人又好,随便一个男的还真配不上她。
孟溪只是笑笑,谁也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三年。
好在之前闻桑故意将“圣坛之水”定下配方的时间晚报了一周,孟溪近期并不太忙,她开始研究解除婚约的事,也接触了几个律师。
考虑到婚约保密的原因,一般的律师她不敢请,但尽管请的已经是行业顶尖的律师,听到对方是谢家的人,都打了退堂鼓。
孟溪甚至还没说,她即将离婚的丈夫是谢氏总裁。
每个律师都告诉她:“孟小姐,谢家拥有最好的法律咨询团队,如果您指定我的协助,我只能尽量相帮,但我必须得事先告诉您,谢家的法律顾问提出的条件,很难有回旋商量的余地。”
孟溪皱眉。
律师劝道:“不过您放心,既然是契约婚姻,如果没有续约,到期便自动解除了。再说以谢家的条件,不会让您吃亏。”
“我的建议是,您先听听谢家给您怎样的补偿,如果您不满意,再来找我们,我们所有一位精通婚姻法的同事,可以介绍给您。”
对方说完,便向孟溪引荐了一名同事。
名片推过来,孟溪一怔。
白色的卡片上,男人样貌清俊,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一丝不苟,竟是大学同学。
叫沈棹。
大学期间他们就互相添加了联系方式,她虽然知道沈棹毕业后在做律师,却没想到已经进入了顶尖的律所,而且这么巧精通婚姻法。
她收下名片,道了谢离开。
工作日的中午,孟溪和闻桑她们在予尚大厦楼下的饭店吃午餐,中午的饭店很是热闹,大厅里的电视放着一档热闹的综艺节目。
嘉宾们像是被带到哪里冒险了,屏幕上,他们穿着防晒衣和运动衣,不远处能看得到蔚蓝的大海。
综艺很好笑,孟溪也逐渐看得趣味十足,直到看见大屏幕上出现任梦雨的脸,她脸上笑容淡下去。
最近在各种场合见到任梦雨的次数也太多了。
孟溪想到谢予斯的出差,问:“这综艺在哪拍的?”
闻桑一直追这档综艺,立刻回答:“海市呀!只有海市有这么好看的海岸线,而且这个季节还不算太热。”
孟溪哦了一声,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但是她清楚,她依然没有立场去问。
一顿饭吃完,孟溪重新钻进工作间。
在心烦意乱的时候,只有坐在工作间里,面对自己最熟悉的香料,酒精,香水,孟溪就会逐渐平静下来。
可是今天显然不是那么顺利,孟溪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还险些打翻了一小瓶原材料精油。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来到窗前看景色。
休息了一会儿眼睛,孟溪拿出手机,在好友列表里找到了沈棹,问他近期有没有时间。
两人在大学是一个社团的,还负责过同一个项目,当时项目非常艰苦,两个人互相帮助,还达成了不浅的友谊。
不过毕业后,联系逐渐就少了。
上一次聊天,还是两人彼此互道春节快乐的时候。
沈棹直接打来了电话,声音和大学时差不多,清清爽爽,显得睿智:“我同事告诉了我这件事,没想到他说的客户竟然是你。”
“没想到你结婚了。”沈棹笑着说,“还是和谢家的人。”
孟溪攥着手机的手紧了些,她提醒:“谢家的法律顾问团队,可能不那么好对付。”
沈棹却说:“没关系,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放心,我会为你争取最大的利益的。”
孟溪松了一口气,和他道谢:“有空出来说?”
沈棹:“没问题。”
孟溪放下手机,心里这才多了一些安定。
在婚姻中,她一直是孤军奋战的,但和沈棹打完电话,她觉得有人帮她了。
谢予斯如期在十天后回来,这几天,孟溪和沈棹见了几次面,将一些谈判的细节敲定。
孟溪也逐渐有了勇气,终于找到谢予斯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和他约好了一起吃晚餐。
高档饭店里,谢予斯穿着高定手工衬衫,领带已经解了,透着几分随意。
孟溪听说了,这次去海市,谢氏的收获颇丰,也难怪谢予斯心情不错,还能赴约。
“今天约我,什么事?”谢予斯问她。
今天难得体贴了些,提起一旁精致的小茶壶,给孟溪的杯中续上热水。
“夫妻之间,一起吃个晚餐不可以吗?”孟溪笑着回看他。
谢予斯饶有兴趣地盯着孟溪,自己的妻子长得很美,他一直是知道的,只不过当初的婚姻中有太多利益的因素,他也没什么兴致和孟溪谈情说爱。
但他毕竟不是机器,三年的相处,已经让他心里的成见淡了些,甚至开始觉得,孟溪这样长得美,能力强,性格还乖的女人,就算长期做妻子养在家里,也不是什么坏事。
何况,两人在床上,十分契合。
“当然可以。”谢予斯品了一口酒,望着她,薄唇轻启,“我今夜全凭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