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青年自信的模样，庄大治一时间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秦寒便是这般意气风发。
自信强大，曾许人间第一流！
然而遇到凌秋月后便一步步蹉跎自己的意志。
从神坛跌落，自此平庸。
此时此刻，庄大治不禁生出一股豪迈之情，点头道：
“那我就陪你疯一吧！”
随即手掌一翻，一柄三尺长剑出现，
“这是我用半年攒功绩换的二品神兵秋水剑。”
“事急从权，别的地方帮不上你，这把剑就当作援手！”
“先说清楚，可不是送你，只是为了报答你当年的救命之恩。”
“用完了可得还我。”
秦寒闻言心中不由淌过一丝暖流，接过在手端详。
剑身呈蓝青色，隐隐有波光流转，剑锋凛然。
随意挥舞两下，空气瞬间被切割成两半，切口处显现出一道肉眼可见的痕迹。
“好剑！”秦寒咧嘴一笑。
“你悠着点，这里是功法殿！”庄大治险些被他大胆的动作吓尿了。
前车之鉴刚走。
你这后脚就要挑衅守卫长老的威严？
还是说你自信到能跟叶辰一战了？
“谢了，这把剑我会完好无损地还给你。”秦寒说道。
“千万小心。”庄大治叮嘱一声。
“走吧，别让别人久等了。”
秦寒将秋水剑负于身后，抬脚下落。
众人见状心头一跳，急忙跟上。
这种好戏可不多见。
凌霄圣地第一小弟VS凌霄圣地第一舔狗。
不管怎么看都是期待感满满。
“陈兄，此战你怎么看？”
“本来是毫无悬念的，但秦寒如此自信，我忽然有些摇摆。”
“害，想什么呢？裴峙何许人也？剑势一出基本上就可以宣告收尸了。”
平静的凌霄圣地忽然被投入一颗大石头，掀起巨浪！
原本临近宗门大比，圣地内四处洋溢着紧张的气氛。
眼下突然来这么一出，顿时让不少苦修的武者来了兴趣。
“真要打？”
“数十位亲传弟子亲眼见证，还能有假？”
“搬血境打灵海境？那可太有意思了。”
“估计是被妒忌冲昏了头脑。”
“秦寒从兑换燃血丹开始脑子就不正常了，如今挑衅剑痴，更是已有取死之道！”
许多人怀着戏谑之意朝比武场掠去。
他们倒想看看，两人怎么个不死不休法。
半个时辰不到，比武场观武区便聚集了数百名弟子。
众人翘首以盼，等待秦寒到来。
裴峙在比武台上盘膝而坐，周身萦绕无双剑气，凛冽如罡风，强横无比。
一旁还站着一位执事。
他负责担任此战的裁判。
原本这种生死战只需签下生死状就能开始。
无需裁判。
但裴峙的大哥是叶辰。
这份人情诸多执事都抢着要。
“还有半个时辰……”梁执事抬头看了眼天日。
许多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功法殿距离比武场就十里路。
按照搬血境七层的速度，早就应该到了。
可迟迟未见秦寒的身影。
“到底打不打？糊弄我们是吧。”
“咦？！庄大治来了，问问他去。”
眼尖之人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急忙上前询问。
“怎么说庄兄，秦寒人呢？”
庄大治脸色略显古怪，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道：
“秦兄有要事在身，处理好就来。”
什么？
这个时候有急事要处理？
什么事比生死战更重要?
难不成偷偷回去写遗书了？
另一边
凌霄圣地宝物阁。
秦寒再次来到这里，瞧见黄执事的面孔，心中不由出现一种亲切感。
而黄执事见来者，则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毕竟早上他才在这里买了一百枚燃血丹。
下午又来，不会是……
鬼魂？！
找自己索命来了？
“你别过来，我这里没有黄纸。”黄执事惊骇地后退两步。
秦寒：？
似是因为约战的缘故，此时的宝物阁空无一人。
秦寒扫视一番，直接掏出腰牌放在桌上，“血灵丹有吗？”
黄执事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火速摸了他的手一下，随后快速抽回。
“不是冷的。”黄执事长松口气。
秦寒：？？
这一刻，他看向黄执事的眼神带有一丝恐惧和迷茫。
“黄执事，你难道对我……”
“休要胡说！”黄执事急忙否认，解释道：“我只是在确认你有没有吃燃血丹。”
“吃了。”
“好吃吗？”
“甜口的，有点像糖葫芦。”
听到这，黄执事眼中满是欣慰之色。
他猜测秦寒一定只是尝了尝燃血丹的包衣，没有将其吞服。
毕竟此刻的秦寒脸色红润，器宇轩昂，没有半点血气亏空的现象。
“你刚刚说要买什么，我没听清。”黄执事漫不经心地敲着算盘。
“二品血灵丹。”
“要多少。”
“八千功绩能换多少？”
“四十枚。”
“那就是两百功绩一枚，比燃血丹贵了四倍。”秦寒摸了摸下巴。
嗯？
等等！
他说血什么来着？
“血灵丹？！”黄执事瞪大双眼，确认道。
“嗯。”秦寒点头。
“你买这么多作甚？”黄执事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上午来买燃血丹，下午买血灵丹？
一种亏空气血，损害根基。
另一种以血化灵，透支潜力，压榨根骨。
副作用比燃血丹只强不弱！
如果说服用燃血丹会让人变得疲软。
那血灵丹会让人自绝后路！
武者的潜力先天给予，消耗一分就少一分。
荒古大千世界有句话叫——
先天决定上限，努力决定下限。
当然，这是在不开挂的前提下。
亘古至今还是有许多人推翻这则说法。
只是黄执事想不通。
你一介亲传弟子。
又是买燃血丹，又是买血灵丹的。
这是要做什么？
“你想好了？”黄执事这次没有追问。
他知道秦寒不会告诉自己，更不会坦白。
但只要他还活着，心中就不会有愧疚感。
“搞快点，待会裴峙要说我是怯战蜥蜴了。”秦寒着急道。
黄执事忽然捕捉到关键信息，震惊道：“你买血灵丹是要跟人拼命？”
秦寒一脸理所当然道：“生死战不拼命拼什么？”
“拼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