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被商云婼给蒙混过去了,储瑾礼又突然杀了过来,还弄得人尽皆知。
商云婼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要晕过去。
储砚及时拖住了她的手臂,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问:“嫂嫂没事吧?”
吃了闭门羹的储瑾礼拧眉朝他们看去,两人靠得如此之近,替拜堂的疙瘩突然又浮出,储瑾礼大喝了一声:“放手!”
马突然间惊了,抬起前蹄便朝储砚和商云婼的方向踏去。
商云婼什么都看不见,但其他感官都在感知着危险在靠近,但却不知道该往哪躲闪。
突然,眼前的光线被高大的阴影全部遮挡住,她被护在了怀中,接着护住她的人闷哼了一声,跪在她面前。
商云婼已经知道挡在自己身前的是谁了,惊呼了出声:“阿砚!”
她伸手向前摸索着,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刚碰到他的脸,手腕被一只手大力地攥住,那感觉十分陌生,让她下意识想要甩开。
可却传来了储瑾礼的声音:“阿砚没事,腿磕了一下而已。”
商云婼担忧地问:“严不严重啊?快扶二公子上马车,去最近的医馆。”
储瑾礼清冷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她:“让他骑马吧,马车也坐不下了,阿砚,你自己去医馆可以的吧?”
商云婼蹙眉道:“他自己去医馆怎么行,他不仅身无分文,还受着伤呢,怎能骑马颠簸?”
储瑾礼:“这点伤算什么?我训兵时可比这严厉多了,我受过的伤也比这重多了!”
商云婼:“那你每次受伤都是自己骑马找医馆的吗?”
储瑾礼神色一滞,还想说什么,储砚突然出声,声音温良:“嫂嫂,我无事,别因为我跟哥哥争吵,我牵着马走也是可以的。”
商云婼不依,却突然身子失重,感觉自己腾空而起,被储瑾礼抱上了马车。
莫名的抗拒情绪传遍了全身,她身体扭动着想要挣脱下来,却被抱得更紧了,感觉腰侧被抓得生疼。
储瑾礼被她乱扭的身姿弄得涨红了脸,纤细的腰在他的手掌间软得似无骨一般,虽然隔着层层衣料,却仍能感受到玲珑曼妙的躯体软糯香滑。
喉结滚了又滚,身体开始燥热难耐,在她的激烈挣脱下,他将她放在了马车的座位上,自己坐在她身旁,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被放下的商云婼立刻打开车窗帘子,对外面喊道:“初瑶,初瑶你去看看储砚。”
初瑶的声音在马车下传来:“二公子能自己走路了,就是有点一瘸一拐的。”
商云婼不放心,想下车,却又被储瑾礼抓住了手腕。
储瑾礼:“你行动也不方便,还是别下去了。”
商云婼回头道:“反正车里也这么大,就让阿砚上来吧,说到底是你的弟弟,还是你的马伤的他。”
储瑾礼的声音沉了沉:“没有这个规矩。”
商云婼胸口憋着一股气,怼了一句:“那夫君今日回门不来,又是什么规矩?”
储瑾礼一时语塞,解释道:“我这不是昨日跟你吃醉了酒,早上又被你训人的声音吵醒,然后找个地方眯了一会,结果睡过时间了嘛。”
商云婼:“那你到底睡在哪了?我派了那么多小厮去寻你都寻不到。”
储瑾礼的脸由红转白。
他自然是睡在表妹的屋里,但是他真的只是睡觉,什么都没干。
早上到了表妹的屋里不知道怎么就越坐越困,然后就睡着了,他是后来才知道商云婼的小厮来传过,但是被表妹给挡住了。
他也不能怪表妹,她也是担心他睡不好,心疼他而已。
“睡着了没听见。”
对于储瑾礼的理由,商云婼是一个字都不信,她反问道:“那你的小厮留潜呢?他也不知道提醒你?”
储瑾礼慌话编不下去了,恼凶成怒地叫停了马车说:“你怎会如此咄咄逼人,丝毫没有温婉贤惠的模样,我骑马回去。”
说完他便下了马车,站在马车前还等了一会以为她会挽留自己,就像前几次一样。
帘子被掀开,储瑾礼装作不在意地往前走了几步,却听见她喊道:“初瑶,侯爷要骑马回府,扶二公子上车吧。”
储瑾礼:……
——
回了府里,储砚走路已经如常了,他坚持不去医馆,只说是小伤,用府里常备着的止疼药敷一下就好了。
毕竟他是因为保护自己才受的伤,商云婼赶紧叫初瑶去府里库房去拿存着的药物,要亲自给他熬上。
可半晌后,初瑶带了一堆过期的药物回来,这下商云婼是真的怒了。
别的也就算了,这种府里常备的药物关键时刻是救命的,怎么能不及时更换!
她现在就想冲过去质问婶娘,她的家就是这么管的吗?
如果没经历过那个警示的梦境她可能真的就杀过去了,如今她缓了缓憋闷的情绪,决定从长计议。
梦里都没有多少关于储瑾礼的画面,更别提叔父婶娘的了,除了对储砚了如指掌外,对别人都是未知的状态。
她必须要知道侯府的财政状况,她敢肯定是有亏空的,只是亏空到什么程度,还能不能挽救她务必得搞清楚。
她既然嫁进来了,那这个家的荣辱兴败就都跟她息息相关,
思及此,她叫人去买金疮药给储砚送去,又让初瑶去隔壁下拜帖,却都被以各种理由推拒了,婶娘明显是不想见她。
她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让初瑶去借掌印,说要调阅账本,可依旧被拒绝了。
商云婼想找祖母或者储瑾礼帮忙,但想到婶娘肯定会用各种理由搪塞,最终又跟上次交接掌印一样,不了了之了。
权衡后,她直接带着初瑶去了账房。
账房里外漆黑一片锁着门,账房先生估计是回去休息了。
两人伫立在被上了锁的账房门前,良久,商云婼开口问初瑶:“你会开锁吗?”
语气有点无助。
初瑶:“……不会。”
刚刚升腾而起的壮志凌云蓦地就烟消云散了,还想整顿侯府揪出蛀虫呢,一把小小的锁就把她给拦住了。
“你要偷进账房吗?”
商云婼身后蓦地响起凉玉一般的嗓音,她心里一惊。
储砚不是受着伤呢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早上也是如此,像刻意在跟踪她一样。
电光石火间脑海里闪过好多梦里的画面,越想心里越紧,已经把身后事都想好了。
按照梦里的规矩,他会拿捏自己想要偷盗账本未遂的把柄,对自己威逼利诱,肆意凌辱,然后……
储砚:“殷杉会开锁,我的小厮,要帮忙吗?”
正脑补自己凄惨下场的商云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