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房间没人了。
二人才从大衣柜中钻出来,
虞眠不敢抬头,
一个月前,自己在无奈之下,主动上前环住了对方脖颈,
献上初吻,但后来就变调了,男人的那些行为是囚禁!
偏偏越往后想,就越板着小脸。
在薄迟看来,小姑娘脸色变了几变,
貌似现在要翻脸不认人了。
现在披着他的大衣,大衣的边缘几乎拖地,像偷穿大人的衣服,
娇娇小小的,长而柔顺的乌发,贴着小脸,
小手努力在里面合拢衣服缝,不让他看到一点春光,动作笨拙,像个小企鹅宝宝。
“虞小姐,救了你两次,一句感谢都没有吗?”
男人眸光深幽,一双好看的凤目透出几分危险和张狂,
话里话外流露出几分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虞眠这才知道,他早就认出了自己。
虽然的确如此,还是有些羞愤,最后占到便宜的,不都是他嘛!
今天几乎被看光光了,虞眠白瓷的脸上爬上了热意,
“你,你先放开我。”她小声反抗。
薄迟从柜子里出来就一直抱着虞眠,
并没有放开手,还更过分的俯身下来,离得更近,
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把她脸颊边几根调皮的头发,别到耳后,
又顺势摩挲了几下她的下巴,顺势一个抬起。
“作为感谢,一个吻不过分吧?”
虞眠有些怔愣,这个人的内里是什么浪荡花花公子吗?
外表看起来矜贵自持,一副上位者的模样。
小姑娘想感谢他的念头被立刻打消,
怎么可以对彼此都不怎么熟悉的人,做这么亲密的事?
经过今天这一连串惊吓,虞眠早已感觉有些头发晕,大概是累了,
男人看她半天不回应,反而困倦的闭起了眼睛,
薄迟疑惑的伸出手向她脑门探了探,额头已经是一片滚烫,发烧了。
女孩在怀里低着头小声哼唧着,小脸慢慢开始烧的跟个熟透的番茄一样,
手还在无意识的推拒着,但方向都搞错了,推空了自己都不知道。
他拦腰将人抱起,轻轻掂了掂,怀里的人几乎没有太多重量,
紧皱了眉,高定西装包裹的长腿大步迈出去,直接出门向外走去。
一直躲在门口暗处的韩雅雅,已经等的不耐烦,
怎么回事?虞眠不应该在校草和篮球队所有人面前走光吗?
怎么篮球队的人都已经说说笑笑的都走了?
还都什么没发生?
韩雅雅不甘心的要向篮球社走去,结果刚走两步,
篮球社的门被砰的一声重新打开,
一个高大倜傥的男人公主抱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
衬衫挽到小臂,因为抱着人,显得格外结实有力,少女的莹白小腿随着男人走动间不小心从大衣一角溜出来,大手像感应雷达一样,立马发现,又放进大衣紧紧护着。
男人侧脸轮廓在走廊昏暗灯光映衬下,更显出雕刻般的英俊,面容冷淡慵懒,如果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有一丝急乱。
韩雅雅不做他想,立马向前走了几步,一边装作搭讪,一边向怀中人看去,
她急着想确认怀里的女人是否是虞眠,被大衣盖的严严实实,她刚想开口,
“滚开!”
男人冰冷的目光看了过来,
被强大的上位者气场震慑,不敢说话又不甘心的躲远了。
限量款迈巴赫在校门口已等候多时,薄迟抱着人上了车,
在车里,温度调试的刚刚好,虞眠已经烧到陷入昏睡,
薄迟把人抱在怀里,时不时探探女孩的额头。
骨节分明,质感如玉的大手带着几丝冰凉抚过,
又顺着女孩精致的小脸轮廓向下,摸了摸软嫩的脸颊肉,像是在安抚。
小姑娘神态可怜,像个被丢弃的布娃娃,眼里充满惊和怕,让人心疼。
此刻乖乖的,圆乎乎的大眼紧闭着,用脸蛋无意识的追着他的大手,
有了冰凉的手指给她降温,舒服的直哼哼,
漂亮可爱带着几分讨好粘人,
薄迟忽然觉得,她像妹妹薄妤养在老宅里,那只傲娇的缅因猫。
一直坐在副驾的宋特助小声提醒,
“薄少,医院到了。”
/
这家私人医院是薄氏集团旗下产业,历年在S市排名第一。
只要是薄氏家族的人来看病,都是享受SVIP级待遇。
薄迟今夜低调带人来,并没有惊动医院高层的打算。
将人带去检查,开了间单人病房,
虞眠躺在病床上,凉凉的仪器在身上滑动,还被抽了血,痛感让她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睁开眼满眼的白色,才发现自己在医院,
头好重,昏昏沉沉的。
轻轻扭过头就看到那个男人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坐着,
挨着她好近,以至于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好闻的冷杉松雪的味道。
“虞眠患者是吧?”
一个年轻的女大夫拿着检查单进了病房。
“检查结果出来了,刚才听你男朋友描述,应该是受到惊吓加上着凉引起的发烧。”
“但是......目前还不能用药。只能靠物理降温。”
她抬起澄澈的大眼望了望男人,
暂时顶了男朋友的名头好像也没有异议。
“谢谢大夫,为什么?我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吗?”
虞眠有些奇怪,平时她除了瘦了点,没有生过什么大病,
只是最近忙于学业和练舞,没有什么胃口,吃不下饭。
年轻大夫望向病床边的英俊的男人,顿了顿。
“报告显示你怀孕了,已经接近一个月了。”
“什么?”
“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
只不过一个充满惊讶,一个还算平稳镇定。
医生:“你回想一下,时间是否对得上。”
小姑娘支支吾吾,
“只有那几次,我还没有男朋友......”
虞眠小脸上红晕褪得的一干二净,全是茫然无措,越说越感到无力,声音也越来越小,
大夫并没有听到,薄迟在一旁听的一清二楚,内心了然。
虞眠内心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爆炸信息,
自己还是个大三的学生,经济来源几乎全靠姜家,现在又被无情切断,
靠自己,完全无法独立养活一个小宝宝。
宝宝是她和他那些日子的结果,是一个意外的到来,
与其说是惊喜,或许是惊吓更多。
虞眠内心酸涩,胸口像被看不见的东西闷住,
眼眶里也慢慢蓄起了眼泪,要落未落,更显得楚楚可怜。
对不起宝宝,不是妈妈不想要你,
是妈妈自己还不成熟,还不够强大。
“薄先生,麻烦您能出去一下吗?我想跟医生说几句话。”
薄迟让出空间,出了门,但没有走远,
从门缝偷听俩人谈话。
结果一听,就听到让他血压飙升的一句话。
“医生,请问,如果流产......需要什么程序?”
虞眠虚弱的颤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