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前夫身边这位,就是段芳雅了呗。
与阮乔乔对上视线后,段芳雅眼神拉丝的看向身旁的苏迈。
见他目光一直在盯着阮乔乔,她便主动走到了阮乔乔身前,声音很温柔的开了口。
“乔乔妹妹,昨天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了,我已经跟阿迈解释过了,你不是故意推我下水的,虽然我现在身子还有点弱,但我没有生你的气,真的。”
安如意一脸嫌恶的看着眼前的狗男女,冷嗤了一声。
倒是阮乔乔眉梢挑了挑,哟,惺惺作态这四个大字,竟然在自己眼前活了起来呢。
“段小姐是吧,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点我跟你道歉呢?”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听说……你跟阿迈赌气离婚了,有些担心你是因为我又多想了,所以想跟你道个歉,也再次跟你解释一下,我跟阿迈真得是清白的。”
“道歉啊……行吧,我听着呢,你继续吧,”阮乔乔挑中自己想听的字眼,双臂环胸看着对方,眼底分明带着笑意,可却让人觉得这笑容很讽刺。
段芳雅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真敢踩着鼻子上脸。
而且她此时不正应该是对苏迈死缠烂打,搞得苏迈心力交瘁的时候吗?
自己本来将未来的计划都想好了,可这一次,阮乔乔却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跟苏迈离婚了?
时间点不对,这女人的表现……也不对劲。
难道,她跟自己一样……
不,如果她跟自己一样,就更不可能离婚了,离开了苏迈,她这样的条件,去哪儿找比苏迈更好的男人呢?
“段小姐不是要道歉吗?怎么不说话了?”
旁侧一直沉默着的苏迈,看着阮乔乔忽然又有要咄咄逼人的架势,眉心几不可查的蹙了蹙:“阮乔乔,别胡闹!我跟小雅是清白的,她为什么要为没有做错的事情道歉?”
阮乔乔正要说什么,身旁暴脾气的安如意却忽然站了出来,一脸的义愤填膺。
“是她自己说要道歉的,又不是乔乔要求的,你凭什么怪乔乔?还有,你们清白什么?或许你们的确没有跨越底线,可苏迈你扪心自问,你就真的不亏心吗?
乔乔本来跟我一起在医院学习,她学习成绩甚至比我更好,能比我更早做上医生,可因为你妈生病,家里需要人照顾,她二话不说,放弃了学业,为你撑起了后方。
你家情况稳定后,乔乔想要出去工作,你却一声不响,把原本组织上给你家属安排的工作,给了这个女人,她是你的家属吗?
乔乔自己的衣柜里都没两件衣服,可你却因为这段芳雅工作需要,没合适的衣服穿,就把布票都给了她。还有,你都没有带乔乔看过电影,却会在段芳雅伤心的时候,陪她去看电影,你去打听打听,谁家丈夫会跟别的女人单独出去看电影的?
你说这个女人离婚回了娘家,在娘家不受待见,举步维艰,你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不好不帮忙,可难道乔乔就容易了吗?她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换来了什么?”
阮乔乔心中诧异,要是安如意不说,她还不知道,自己竟然受了这么多气呢。
这最强恋爱脑,王宝钏来了,都得笑一声后继有人吧。
苏迈站在原地,听着安如意气愤地指责声,目光再次落到了阮乔乔身上。
一旁段芳雅看到苏迈眼底动容,立刻红了眼眶,主动去拉住了阮乔乔的手。
“乔乔妹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年,因为我的存在,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真的别因为我生阿迈的气,他这个人从小就仗义,见不得人间疾苦,他帮我,只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阮乔乔平静的将手,从段芳雅的手中抽出,嫌脏的拍打了一下,这才淡定的看向苏迈。
“难怪我睁开眼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打从心里排斥你。你看不惯人间疾苦想助人为乐,我没意见,但你凭什么牺牲我的利益,还指责我不够大度?我又不是坐在寺庙里的菩萨,凭什么替你普度众生?”
阮乔乔的目光始终是冷静的、疏离的,苏迈从这眼神里,看不到半分曾经有过的温度,她此时的样子,倒比她平常撒泼发疯时,更让人心里生闷。
但他却并不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他的确没有背叛过她:“阮乔乔,你是干部家属,有些事情上,谦让一下群众,本也是应该的,况且,工作的事情,就算不是我……”
段芳雅一听,直接打断了苏迈的话,红着眼眶:“阿迈,你别再说乔乔妹妹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总是麻烦你……”
安如意冷嗤:“你快闭嘴吧,知道不该麻烦,却一件都没少麻烦,恶不恶心。还有你,苏迈,我告诉你,失去了乔乔,早晚有你后悔的那天,不过等你后悔也晚了,因为我家乔乔已经……”
她说着,欲言又止。
就不告诉这狗东西她家娇娇已经再婚的事情,这段芳雅装模作样的德性,根本就不是好鸟,苏迈就算再眼瞎,早晚也会发现这贱人根本比不上她家娇娇的脚趾头,可娇娇已改嫁,让他——哭死去吧!
阮乔乔也没解释这事,跟俩陌生人,解释那么多干嘛?
她只冷然的看着段芳雅:“段小姐,奉劝你一句,当婊子和立牌坊这两件事,你还是挑选一样做到底吧,什么都要,吃相可太难看了。”
她说完,不愿再搭理两人,直接拉着安如意往急诊大厅外走去。
段芳雅看着苏迈的视线被阮乔乔吸引走,心里不爽,立刻红着眼眶看向他,声音委屈的吸引对方的注意:“阿迈,对不起啊,看来乔乔妹妹短时间内不会消气了,要不……等她再消消气,我再帮你去解释吧。”
“不必。”
安如意说他以后会后悔?
阮乔乔如今的确跟之前有些不同,让他想起了两人初相识的美好样子,可……他不会后悔的,也不可能后悔。
段芳雅趁机转移话题:“对了,阿迈,你能陪我去给我家远房的小舅舅买新婚礼物吗?”
苏迈收回视线看向她:“你的远房小舅?你不是说,他成分不好,被下放来的,你们两家不怎么来往吗?”
段芳雅心中微动,那是曾经。
那时她和家人都太蠢,看不透未来的趋势,放着粗大腿不抱,却落井下石,这一世——不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