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皙修长的手掌摩挲着被她掐过的脖颈,凤眸微沉,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四年前。
那时周家还没有挤入六大豪门,只是京城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他和顾倾心也还是未婚夫妻。
只是后来因为父亲错信他人导致公司亏空欠下巨额债务,眼看大厦将倾,周围的人走的走逃的逃,就连和他感情极深的未婚妻也转投他人怀抱。
那时的他接受不了打击,整日酗酒飙车,然后就出了车祸。
就在他思绪恍惚,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的时候,朦胧间,他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裙,撑着黑伞的绝美少女缓缓的向他走来。
那一瞬他好像看到了天使。
他费力的伸出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拉住少女的裙摆,艰难的祈求:“救我....救...我..”
少女只是神色淡漠的看着他,美丽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好像他只是一个死物。
就在他逐渐放下手,以为自己难逃宿命的时候,少女开口了:“我可以救你,但你能拿什么来换呢?”
少女的声音清冷淡漠,犹如寒夜里的一阵冷风,带着丝丝凉意,但对那时的他来说却犹如天籁。
放下的手又重新握住,那是他唯一生存的希望,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作出承诺,就像虔诚的信徒向神明祈愿。
“我愿意....奉献出我的....一切!”
“如你所愿!”
“从此以后,你的所有都将属于我!”
意识溃散的最后是少女如魔咒般的嗓音,后来他就彻底的陷入昏迷。
等他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那时他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少女。
他知道是她救了他,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却知道她的名字—黎酥。
从那以后他就履行自己的承诺,奉献他的一切。
可是神明却并不想要他的奉献,她只是高高在上的看着他,看着他深陷,看着他堕落,看着他堕入泥潭!
所以信徒叛变了,他挣扎、他疯狂、他用尽一切的想要激起神明的怒火,以此证明神明对他的不同。
可他却忘了,神明向来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又怎么会被区区一个信徒拉下神坛呢?
能配得上神明的永远只有神明!
—
张叔玩完最后一把消消乐,刚好看到他家大小姐从公寓里面走出来,他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
才十分钟?每次大小姐过来都要待够半小时以上,这次怎么才这么一会?
难道是那个臭小子惹大小姐生气了?
他心里暗暗的想,手脚却格外麻利的为大小姐拉好车门,等她坐好又贴心的递上手帕。
“张叔,去湖湾别墅。”
黎酥擦拭完手就把帕子随意甩在一边,嗓音不咸不淡,但张叔却能从里面听出少女的不虞。
张叔低声应了一声,黑色的卡宴划过热闹的市区逐渐往郊区外行驶,车内一片安静。
车内的黎酥,摩挲着左手腕的钻石腕表,眸光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的风景掠影闪过,不一会就到达了目的地。
“张叔你今晚先回去休息,明早我自己回去。”
不容拒绝的话在车门关上后停止,张叔那句“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只看到女孩的背影。
他叹息一声,也不再多逗留,发动车子朝来时的方向行驶。
他家大小姐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来这个地方,只需要在这里待一晚心情就会变得好起来,他一直待在黎家自然也隐晦的知道一些什么。
只要他家大小姐高兴就好。
-
湖湾别墅是沈妄送给黎酥18岁生日礼物,坐落在京郊一处极其偏远的地方,别墅四面靠湖,风景优美,最主要的一点是荒无人烟。
属于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到的一种,特别适合干坏事。
黎酥独自一个人穿过长长的小道,来到别墅门前,月光挥洒在她的身上显得清冷又孤寂,她抬起手腕往红外线上一扫,门自动打开。
漆黑的别墅因为主人的进入灯火通亮,豪华的别墅极尽空旷,触目可及奢华极简风的装饰温馨浪漫,到处可见的珍贵名画,处处透露着不凡。
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人气,整个别墅空旷的可怕,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黎酥摘下手腕上的钻石腕表随意的扔在桌上,饰品和大理石的碰撞带来一声清脆的回响,在这暗夜里格外的清晰。
黎酥恍若未闻的迈动脚步朝着别墅的地下室走去,她神色冰冷,嘴角弧度似笑不笑,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黑色的的裙摆随波荡漾,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哒、哒、哒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的诡异和沉闷。
随着她的深入,地下室的空气越发的稀薄,高跟鞋的声音也越来越沉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无端让人喘不过气。
对里面的人来说,这声音就像一股来自地狱的召唤,让人毛骨悚然。
终于声音渐渐近了,一步、两步、三步.....
高跟鞋的声音停下,黎酥也停在了铁栏之外:“hello~小可爱想我了吗?”
如恶魔般调皮的声音响起,激的里面的人本能的颤抖了一下。
里面被关住的男子看着她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这个女人看似无害,却只有他们被关在里面的人才知道她有多么的恐怖!
他从一星期前被抓来这里,每天面对的是女人无休止的折磨,扒皮、刮骨、凌迟、放血...各种各样的残酷手段轮番上演。
他现在看到女人就本能的害怕。
“你..你到底想要怎样?我...我真什么都不知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他疯狂的大喊,没有祈求她放了他,而是让她杀了他!
这一个星期没日没夜的折磨,已经让他精神崩溃了,之所以还没疯,是因为黎酥给他注射一支药剂,让他能时刻的保持清醒,疯不了、也死不了。
每次黎酥把他折磨的几近死去的时候,又会有人把他救醒,然后再反复的折磨。
他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整个人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现在对他来说死是最奢侈的东西,也是他现在唯一的心愿。
黎酥轻笑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男人的惨样,对于他的祈求她无动于衷,只是看热闹般的看着。
在她眼里仿佛里面的人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死物,或玩具。
笑看别人痛苦哀求好像是她现在唯一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