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寝宫之中,月夕瑶端坐在御书房内,批阅着如山般的奏折。
从叶沧澜被革职,在到她全面掌权灵溪宗,仅仅只过去了一天的时间,但从各部上报过来的奏折却是多到快将她的桌子给压塌了。
这一天下来,除了朝会以外,她几乎一直呆在御书房批阅这些奏折,甚至连修炼的时间都没有了。
“啊啊啊!!烦死了,这些长老堂主都是废物吗?什么都要上报,什么都要我批准,本座养着你们这群家伙是吃干饭的嘛?”
月夕瑶恼怒之下,居然一脚将面前的桌子给踢翻,连带着上面的奏折全都洒了一地。
这时,月夕瑶的贴身侍女“小鱼儿”走了进来,她的手中还端着新递交过来的奏折,目测也有个二三十本。
不过小鱼儿却没有呈现到月夕瑶的面前,而是先将这些奏折放到一旁,最后才来到月夕瑶的近前,柔声说道:“主上,怎么了?”
月夕瑶一脚踢开脚下的一本折子,在就恼火的说道:
“以前看叶沧澜处理这些奏折的时候,都轻轻松松,没一会儿就全部批阅完了,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得这么麻烦!!”
“该不会是下面的那些长老觉得是我掌权了,然后故意跟我找茬吧?”
小鱼儿闻言,就不由的抿嘴一笑,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搞了半天就是因为这个啊。
当下,她就轻轻的将桌子给扶了回去,在就笑道:
“您刚刚处置了少帅党的一众门人,这件事在门中产生了不小的影响,那些长老又不是疯了,敢在这个时候给您找麻烦。”
月夕瑶听到这话后,想想觉得也是,在就说道:“血衣卫那边有收集到什么情报吗?”
血衣卫是灵溪宗宗主的直系部门,只听命于宗主的命令,有权调查门中任何级别的官员,长老,或者其他高级门人。
月夕瑶将叶沧澜给罢黜了以后,就让血衣卫调查门中一切和叶沧澜有过密切来往的门人。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想要找到证据证明,这些门人确实是有反意,想要和叶沧澜一起造反,以此来为自己的行为合理化。
而小鱼儿将地上的奏折全都给捡起来之后,就摇摇头道:
“指挥使大人还在尽力调查,不过到目前为止,确实是没有找到他们有造反的迹象。”
月夕瑶闻言,嘴巴就忍不住的抿了抿,脑中不由的回忆起了半个月前,叶沧澜曾经和她说过的一句话。
“我提拔上来的那些门人,都是效忠于灵溪宗的,不是效忠于我的,而且,宗门内也没有什么少帅党,更没有人想过要造反,一切都只是你的猜忌罢了。”
回想到这里的月夕瑶,柳眉就微微一蹙,那个时候的叶沧澜,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要对他动手了吗?
只是,他都已经预感到了,为什么还会这样乖乖束手就擒呢?难道他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
不,不可能,一个掌权整个宗门三百年的执政者,怎么可能会没有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这根本就是不符合常理的?
想到这里的月夕瑶,扭头看向了小鱼儿,询问道:“小鱼儿,门中的少帅党成员已经被全部抓住了吗?”
小鱼儿却是沉默了一下,随即就看向月夕瑶道:“主上,坦白的说我并不清楚您对少帅党成员的定义是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少帅党到底有没有被抓完。”
“如果您指的是被叶帅提拔到关键位置的人就是少帅党的话,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已经抓完了。”
“但如果,您指的是那些和叶沧澜走的很近的人,就可以被认定为少帅党的话,那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诉您,根本抓不完!”
此话一出,月夕瑶却是有些疑惑的说道:“为什么?”
小鱼儿低头整理着那些奏折,将它们一个个全都叠好,然后在重新给月夕瑶磨墨,在就轻声说道:
“因为,整个宗门超过三分之一的人,都和他走的很近,我们不可能一次性将三分之一的门人,全部抓住!”
月夕瑶听到这里后,就沉默了,她看向了那些被摆好的奏折,脸色就变得更加的难看。
从昨天到现在,其实有不少奏折是下面的门人向叶沧澜求情。
甚至有人以死证明,叶沧澜绝对没有任何的反意,甚至有些长老还会跪在外面,祈求她宽恕叶沧澜。
而对于这些人,月夕瑶自然是全都扣上了少帅党的帽子,然后全部给抓了起来。
直到看见这么多人来为叶沧澜求情,她才意识到,叶沧澜在灵溪宗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也更加确定,自己将叶沧澜给贬职的举动到底有多正确。
也好在,从现在开始,灵溪宗再也不会有叶沧澜这个人了。
就连叶沧澜部署在灵溪宗内的这些亲信,或者,其他的根基,她也一样连根拔除了。
想到这里的月夕瑶,心情似乎又好了不少。
那些被小鱼儿重新摆上来的奏折,似乎都顺眼了一些。
这时,小鱼儿又询问道:“主上,这些奏折按理说都是由少帅府处理,然后在呈递到你的面前,为什么下面的那些人敢越过少帅府啊?”
小鱼儿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在提醒月夕瑶,这些工作应该要分担给慕长歌,他现在是新任少帅!
这些奏折应该要交给他去处置,最后才流到月夕瑶这边批准才对!
可月夕瑶却只是平静的说道:“难道你希望我们灵溪宗在出第二个叶沧澜?”
“之前叶沧澜在的时候,就是因为掌握的权力太大了,所以才导致他在门中的影响力那么大。”
“现在,改朝换代了,我自然不可能再犯相同的错误。”
“而且,长歌现在的能力也无法处理这些奏折,我想给他一点时间去适应。”
小鱼儿这时眨了眨眼睛,她感觉自家主子前面的那些话都是废话,最后那一句才是重点。
于是笑眯眯的打趣道:“主上对慕少帅还真好,宁可自己难受,也不希望他累着。”
月夕瑶闻言就没好气的白了小鱼儿一眼,“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徒弟,这点责任还是要有的。”
小鱼儿却是撅了撅小嘴道:“其实,您也不用那么宠他,毕竟现在的灵溪宗,可不比当年叶帅刚接手那会的场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