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握着他递来的蜜桃牛奶,听着周围朋友打趣调侃的声音,脸上逐渐升温。
“谢谢。”
她跟他道了声谢,挺有礼貌。
杜昊川欠嗖嗖的凑了上来,“崇哥,人家也要喝奶奶。”
贺北崇挑唇嗤笑,抬腿朝他小腿踢了下,“你特么恶不恶心?”
这帮人嘴坏,看得出晴雨脸上已然浮上了羞涩。
知道小姑娘家一般脸皮薄,于是他便随意的岔开话题,转移众人注意力。
回到刚刚的位置坐下,被人簇拥在最中间,永远都是最扎眼的存在。
晴雨低头盯着自己手里那瓶牛奶,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且毫无章法。
贺北崇送她的,特意为她买的。
徐莞笑意渐深,她看了看贺北崇,又看了看晴雨,“小雨!你还敢说你们之间没什么?!!”
她轻轻摇了摇手里的那瓶牛奶,眉稍轻扬,眼底划过一抹小得意,“可能……我的招数对他有用。”
“小雨,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神!”
下午在球场刚撂下狠话要拿下贺北崇,结果刚到晚上,她的“诱捕计划”就已经有了实质性进展。
“小雨,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一向桀骜难驯的贺北崇到你跟前竟然跟个顺毛小狗似的,他还惦记你酒精过敏特意买了牛奶。”
晴雨唇边噙着一抹甜笑,“我也不知道。”
徐莞比她还激动,“快快快,你今天一定要和他多说几句话,多接触接触,趁他现在注意到你了,乘胜追击。”
说罢,晴雨转头朝徐莞挑眉,神色狡黠道:“正有此意。”
只见晴雨一只手握住牛奶瓶身,一只手拧上瓶盖。
随即两弯秀眉深深蹙起,假装自己很用力。
“哎呀,拧不开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是歌曲间奏空拍。
所以,这句话被贺北崇听得清清楚楚。
杜昊川见状,立马笑呵呵的迎上去接话,“拧不开啊?需要帮忙吗?”
晴雨愣了一瞬,确实需要帮忙,只不过这个帮忙对象她自有人选。
看到贺北崇只顾低头摸牌,明明都听到了也不抬头看她,晴雨那双晶莹透明的眸子里划过一瞬幽怨。
“杜学长,麻烦你啦。”
说完,她便伸手将自己手里那瓶牛奶递了出去。
杜昊川刚好伸手去接。
还没等他碰到瓶身,晴雨递来的牛奶便被旁边一只骨感修长的大手截胡。
贺北崇手上青筋线条明显,暗色灯光下,晴雨隐隐约约看到了他手背上有一条凸起的疤痕。
长度大概三厘米,疤痕规整,看起来像是手术刀痕。
晴雨的能够肯定这一定就是手术刀痕,因为晴父是外科医生,从小耳濡目染,她知道手术疤痕长什么样子。
在她的注视下,贺北崇握住那瓶牛奶,抬起另一只手覆上瓶盖,旋了一圈。
伴着他用力的动作,腕骨突出凌厉。
晴雨唇角不经意扯出一抹得逞的笑,果然上钩了。
他只旋了一圈,瓶盖松了以后就很好拧开。
心满意足拿到他拧开的牛奶以后,晴雨暗暗窃喜。
轮番试探过后,她虽然不敢百分百肯定贺北崇也对她有意思。
但最起码她敢肯定,贺北崇绝对不讨厌她的“小心机”。
徐莞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悄悄在桌子底下朝晴雨竖了个大拇指,“牛啊小雨!拽哥又怎样,到底也是个男人。男人最吃小白花这套,装可怜扮柔弱永不过时。”
贺北崇替她拧完瓶盖以后,继续跟朋友玩牌,心思看似全在牌桌上。
杜昊川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肘,笑得意味深长,“崇哥,你不是帮人拧瓶盖吗?”
“分人。”
他纳闷儿问道:“什么意思?刚刚有个姑娘找你帮忙拧瓶盖,你还说人家是绿茶来着。”
贺北崇自己亲口说的,不好这口。
沉吟片刻,男人表情松散,话音里带着一股淡淡的散漫玩味,“她泡的,我爱喝。”
……
桌上几轮纸牌游戏过后,杜昊川一抬眼就看到贺北崇杯子里的酒还是满的。
“崇哥,你今儿怎么回事儿,一杯酒倒满放这儿老半天了,养鱼呢?”
他用指头轻轻敲了敲贺北崇跟前的酒杯,示意赶紧干了。
“喝不了。”贺北崇语调淡淡。
杜昊川被他这话逗笑,忍不住打趣,“怎么着?你也酒精过敏?”
“吃药了。”
听见这三个字,杜昊川脸上的神情明显紧张起来,“怎么回事儿?”
说着,贺北崇低头活动了两下右手,手掌握拳,再缓缓张开。
“下午球赛不小心被篮球砸了下手,来之前疼得有点儿难受,吃了两粒止痛药。”
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吃止痛药对他来说就好像是吃两颗糖一样寻常。
“要不要紧啊?不行去医院查查呢?”
杜昊川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贺北崇那只带伤疤的手上,“那现在呢?还疼不?”
“没事儿,犯不着大惊小怪。”
见他没有要去医院的意思,杜昊川便也没再说什么。
只不过那双眼睛依旧盯在贺北崇手上没挪开。
良久,他突然暗骂一声。
“真特么气人,要不是因为那个狗日的,崇哥你现在没准是国家队……”
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贺北崇撩起眼皮,视线冰冷的朝他看去,眸底带着深不见底的阴鸷。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杜昊川立马老老实实把嘴闭上。
但他心里似乎是气不过,只要一想到贺北崇受伤的原因,便会忍不住咬牙切齿,满腔怒火和遗憾全都无从发泄。
……
徐莞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跟包厢众人混熟以后立马就放开了。
后来也是因为玩得太嗨,从而忘了时间。
等晴雨反应过来去喊徐莞回学校的时候,宿舍门禁时间已经快要到了。
11:30门禁,现在11:06。
“莞莞,快别唱了。”她急匆匆就把前面唱歌的徐莞喊了下来。
“门禁时间快要到了了。”
听到晴雨说话,徐莞酒意瞬间消散大半,“啊?回不去了?”
从这里打车到学校要15分钟,只要她们跑得够快,应该也是来得及的。
“那咱们快走吧,我可不想刚大一就被记过。”徐莞放了手里的麦克风,着急忙慌就拉着晴雨准备离开。
旁边袁朔看到徐莞放下了麦克风,大步走过来问她,“怎么不唱了?”
“学长,我们得回学校了,门禁时间快要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袁朔低头看了眼腕表,“还有二十多分钟,就算现在走也来不及了吧,要不然今晚就别回去了。”
话落,晴雨的戒备心立马就起来了。
“学妹你们别误会,是这样的,我在学校对面有公寓,倘若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过去凑活一晚。”
袁朔看得出晴雨听见这话以后起了很强的防备心,所以耐心解释道:“就只有你们两个女孩儿,没有别人在,可以放心。”
他跟贺北崇是发小,都是京北人,出身名门的公子哥哪能只有一套房子。
徐莞觉得这个办法也可以,省得着急折腾,“可是学长,我们住了你的公寓,那你住哪儿?”
“阿崇在学校附近也有住处,我去他那儿睡一晚呗。我那里你们放心住,不用多虑。别回宿舍了,时间太赶太折腾。”
袁朔话音刚落,就听见贺北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今晚必须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