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溪染瑟缩了一下身子,看着窗外的月光,声音凉如水。
“你这样不怕简云烟吃醋吗?”
冷湛禁锢在舒溪染腰上的手猛地一顿,微微抬头看着她的侧脸,声音里带着不悦。
“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提她吗?”
舒溪染闭了闭眼睛,呼吸有些凌乱,鼻尖微微发酸。
“你出去吧,这是小姨专门给我准备的房间,如果被发现了,我们隐婚的事实就暴露了。”
舒溪染声音没有了任何温度,像是在驱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染染。。”
“你出去吧。”
不等冷湛说完,舒溪染提高了音调打断,今天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他纠缠。
两行温热的泪水是在冷湛离开之后流下的,舒溪染闭上了眼睛,独自体会着成长的阵痛。
冷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心憋着一股烦闷让他有些难耐。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酒,转身倚靠在酒柜旁。
宽大的手掌握住了酒杯口轻轻摇晃,光线直射在水晶杯上闪着光。
冷湛将酒杯递到嘴边,猛地一仰头,杯内液体全数灌入口中。
一向冷情冷爱的冷湛一直觉得自己不爱舒溪染,对她更多的是爷爷强加给他的责任。
而他也更不会爱简云烟,对于这个为了救他而失去梦想和前程的女孩他只有愧疚。
作为一个杀伐果断的商界大佬,他不想让自己有任人拿捏的软肋。
只是今晚看见有些破碎的舒溪染,他鬼使神差地想上前去拥抱。
看着其他男人看着舒溪染的目光如此灼热,他甚至想将她关起来,占为己有。
这一认知让他感觉到很危险。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铺洒到床上,此时游轮稳稳停在港口。
舒溪染缓缓睁开了眼睛,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一个懒腰。
就在她的身子转向一侧时,目光对上了坐在沙发上一身金贵的男人。
舒溪染猛地一下坐起身,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接近10点了。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冷湛收好了手里的平板电脑,目光看过来,浑厚的声音响起。
“没。。没有,停船了吗?”
“嗯,两小时了。”
“什么?停了两小时了?你。你怎么不叫我?”
舒溪染脑子有点懵,难道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睡觉吗?
现在整个游轮都应该在等自己下船吧,多尴尬。
舒溪染一骨碌的爬起来,快速走到了浴室洗漱。
下游轮时,舒溪染故意低着头,步子迈得很快。
反观冷湛,不紧不慢,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
“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下了游轮,冷湛走到了自己的车前,转身对着舒溪染开口。
“不用了,我要去一下舅舅家,我。。我想外公了。”
犹豫了片刻,舒溪染还是将自己打算将外公接到疗养院的事,对冷湛隐瞒了下来。
说完舒溪染小跑着离开,到了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赶去舅舅家接外公。
今天的A市阳光明媚,秋高气爽。
出租车很快停在了旧城区一栋独栋的老旧二层楼房门口,这里是舒溪染母亲从小长大的地方。
舒溪染跟司机打了招呼,表示要他在原地等待。
开门下了车后,舒溪染走到了有些老旧的铁门面前,抬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魏清华提前接到了舒溪染要来接老爷子的消息,早已经端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老爷子要被接走了,每月十万的生活费也要没了。
他既没有工作,年纪还一大把,今后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
更何况他的女儿魏娴雅还要完成当大明星的梦想,没有钱怎么行?
思及此,魏清华有些混浊的眸子眯了眯,脸上的阴谋尽显。
“舅舅,外公的行李准备好了吗?”
舒溪染大步走到了客厅外,想着门口司机还在等,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染染,舅舅还有个不情之请,你看…”
“舅舅,您说。”
舒溪染环顾四周,没有看见外公任何一件行李,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异样。
面对舒溪染有些审视的目光,魏清华顿时有些局促起来,他下意识的揉搓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
“染染,娴雅一直想做明星,现在正在培训,你也知道这一行很花钱,你能不能每月负担一下她的生活开销…”
“舅舅,您是让我帮您养着您的宝贝女儿是吗?”
舒溪染无奈,有些哭笑不得。
魏娴雅是出了名的拜金,舒家辉煌的时候甚至比舒溪染还会花钱,作风更是一言难尽。
家族没落之后依旧是一身名牌,还做梦当明星。
“染染,娴雅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舅舅没本事,你帮帮她,好吗?再不济她也是你的表妹啊。”
顾清华语气里带着哀求,对付舒溪染他知道不能来硬的。
舒溪染眼眸微微颤动,此刻的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舅舅,让娴雅找份正经的工作吧,我不会再要冷家的钱了,今后我也需要努力挣钱,而且外公治病也是一笔大开销。”
听到这儿,魏清华有些急了,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染染,你这就说不过去了,要不是你爸决策失误,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副田地,都怪他……”
“舅舅,爸爸生前待你们一家可不薄,您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呢。”
舒溪染见自己父亲死了都还在被责怪,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呵斥。
魏清华抬眸,有些不悦的看向舒溪染。
“染染,你就明说吧,现在你能拿多少出来?”
舒溪染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看着魏清华。
曾经的温文尔雅,曾经的文质彬彬在这一刻瞬间崩塌,金钱果然可以让人面目全非。
“舅舅,我不是你们的提款机。”
魏清华眸子里染上了怒意,脸上的横肉拉了下来。
“舒溪染,今天你要是不给钱,老爷子你休想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