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你真是我的福星。”
今天晚上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她一定不能放过,最起码也要说上话,倘若顺利的话,再把微信加上。
想到这里,晴雨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该怎样追男生,上了十几年学,老师也没教过啊。
她看着贺北崇半张脸,看他一边打游戏一边跟旁边的小胖说话,有一搭没一搭聊些什么。
一颦一动,简直没有一个微表情不帅。
晴雨吞咽了下口水,真不行,这个她是真馋。
前十八年家里明令禁止不许早恋,现如今她都成年了,而且晴父晴母一个月前送她来上学的时候也说过,大学里可以适当享受享受美好肆意的青春。
所以贺北崇这口野味儿,她一定要吃到嘴里,她要享受青春!!
二话不说,晴雨拿起手机,打开百度,在搜索栏缓缓打下一行字:【男生最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搜索结果第一条:【纯情,善良,温柔,娇弱,能够激起男生保护欲的软妹。】
简单概括:清纯小白花类型。
她本就长了一张软甜初恋脸,肤白眉软,只往那一站就是电影里被偏爱的白月光。
单看外表的话,真就以为她是娇柔软妹。长相加持下,晴雨扮演起这个角色,没人会怀疑她是演的。
说干就干,今晚就走这个路子。
“学妹,你们别拘束,这些都是关系好的朋友,咱们都是一个学校的。”作为今晚的东家,袁朔很热情的招待她们。
“就是嘛,都是自己人。我叫杜昊川,跟朔哥是哥们儿,学妹千万别客气。”坐在贺北崇身边的那个小胖满脸堆砌着笑,手里握着酒瓶起身去替俩人倒酒。
可能因为身材原因,杜昊川的占地面积比较大,他起身的同时不小心撞到了贺北崇的胳膊。
“啧!”
只听一声烦躁,贺北崇浓密有型的眉毛突然皱成不耐烦的弧度。
“不好意思崇哥,我不是故意的。”杜昊川赶紧道歉,脸上表情跟犯错被抓包小孩一样。
包厢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贺北崇身上,晴雨同样也是。
他将手里的手机重重扔在桌上,脸上神色有些不耐烦,“输了,都怪你刚刚撞我。”
杜昊川被他气笑,这哥们未免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不是,崇哥,我刚刚就不小心轻轻碰你一下,明明是你自己这把打得不行,你怎么赖我头上?”
简单来说,人菜脾气大。
杜昊川这话一出,引得贺北崇脸色一黑。
突然间,空气凝滞。
紧接着,包厢里不合时宜的传出一声清脆笑声。
晴雨本来不想笑的,奈何实在没忍住。
顺着笑声传来的方向,贺北崇目光散漫,眉心微微蹙起,看向她。
女孩儿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方领连衣裙,后背做了镂空设计,有两根绑带,系成了蝴蝶结状。
整个人在暗色的酒吧包厢里,皮肤白得发光,像极了开在夜色里的白茉莉花。
“在笑我?”他问。
他话音刚落,晴雨就已经把嘴角的弧度收了回去,脸色正经的冲他摇了摇头。
“不是。”
“咋样儿崇哥,这小学妹是不是够甜够纯,我刚刚就是想给人家倒酒来着,真不是存心撞你的。”
贺北崇压根儿没搭理他,注意力全都不自觉落在了晴雨身上。
被贺北崇这么直勾勾盯着,晴雨心脏突然有种被爱神丘比特击中的感觉。
贺北崇在看她,眼神漾起一阵深邃漩涡,将她整个吞噬。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刚刚真的不是在笑你,只不过是因为我生性爱笑。”
说着,晴雨抬手轻缓缓撩了下耳边碎发,脑海里时刻铭记刚刚百度查到的“攻略”。
紧接着,她又故意把嗓音放软,冲他弯了弯眼睛。
瓷白莹润的鹅蛋脸上浮上一抹甜意,两只浅浅小梨涡跟着她说话时嘴巴张合的弧度一动一动。
“如果不小心被你误会了,那么抱歉。”
她冲他笑的一瞬间,贺北崇瞳孔忽地放大了两分,身体也跟着坐直了些。
女孩儿脸上这抹明媚粲然渐渐跟她记忆里那张模糊的笑容重合,心间翻腾起的波澜只有他自己知道。
为什么会这么像?!!
“行了行了,崇哥你别逗人家小学妹了,就当刚刚输的那把怨我。”杜昊川在旁边当起了和事佬。
袁朔也道:“就是,跟人学妹计较什么,人家都说了生性爱笑。”
他原本没打算计较,奈何晴雨笑起来的样子跟他记忆里的影子太像,就冲这点,他就必须要跟人计较。
随后,杜昊川拿起酒瓶子伸手去给她俩倒酒。
徐莞笑着跟人道了声谢。
轮到晴雨,她却抬手挡住了酒杯,“不好意思学长,我不会喝酒。”
这话一出,杜昊川直接傻眼,笑得胸腔发颤,“不会喝?酒有什么不会喝的,用手端起杯子,然后送到嘴边,张嘴咽下去不就得了。”
晴雨一边说话,视线一边偷瞟贺北崇,嗓音掐着,柔柔地,“我酒精过敏,真不行,谢谢学长好意。”
旁边徐莞用手撑在嘴边,挡住高高上扬的嘴角,生怕自己听着晴雨此番荒谬的言论会装不下去。
明明军训结束那天晚上全班一起出去聚餐的时候她一个人踩着酒箱子放倒了一整桌人。
千杯不倒万杯不醉的海量竟然演起了滴酒不沾的乖乖女小白花,真行!
“不会喝酒还来酒吧,来干嘛的?来装清纯的?还是来钓男人的?”
人群里,一个打扮骚气辣眼的男生噙着尖酸刻薄的腔调,漫不经心说了这么一句。
徐莞直接就替晴雨怼了回去,“不会喝酒就不能来啊?中国法律哪条规定了不会喝酒就不能来酒吧?”
“我不过随口一说,没什么意思,学妹急什么?”
他眼神嘲弄,打量晴雨的眼神带着油腻猥琐,“这种小白花一看就是装的,一般长相越纯,床上叫得越浪。”
他这话属实欠抽,要不是因为自己要在crush面前立人设,晴雨早就一个酒瓶子抡他头上了。
她只是长得甜,脾气可一点儿都不甜,重麻重辣。
“我还没见过酒精过敏的人是什么样的呢?要不然学妹今天让我开开眼,见识见识?”
或许是因为晴雨一直没说话,所以他就把人当成了软柿子。
包厢众人都觉得他这话过分了,作为场子的主人,袁朔立马笑呵呵在中间缓和气氛。
“酒精过敏有什么好见识的,还不如见识见识我的歌技。来帮我点首《稻香》,我给大家献唱一曲。”
明明袁朔都已经把刚刚的话题翻篇了,奈何有人给脸不要脸,非得上赶着找不痛快。
“喝呗,怕什么?大不了酒精过敏了哥哥送你去医院。”
士可忍,孰不可忍。
晴雨愤愤握紧了拳头,去他姥姥的柔弱小白花,姑奶奶不装了。
正当她要发作之时,一直不动声色的贺北崇突然抄起桌上的玻璃酒杯,重重摔了出去。
顿时,玻璃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的尖锐碎片声吓了众人一跳。
贺北崇视线阴沉,眸底带着迫人戾色,看向那人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似的,极为不耻。
“想去医院就直说,犯不着拐弯抹角。”
他嗓音像是淬了冰,冷得没有半点温度,“ICU行吗?如果不行,我也不介意直接送你进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