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溪染嘟囔着嘴,双手托住了自己的腮帮子,愁容满面。
难道又要问冷湛开口要钱吗?那自己多掉价呀。
“小姐,怎么了?”
夏柠将一杯泡好的上好的龙井端到了舒溪染的面前,语带关切。
舒溪染自然没有对夏柠隐瞒自己的困境。
夏柠因为自己的母亲在舒家做了快二十年保姆的关系,她从小就是在舒家长大的,跟舒溪染更是情同姐妹。
奈何夏柠刚刚大学毕业,身上也没有什么积蓄。
但是在得知舒溪染需要这笔钱以后,她立马告诉舒溪染她可以问自己的母亲先借用。
“柠柠,那是李嫂的养老钱,我怎么能动呢?我再想想其它办法。”
舒溪染拒绝得斩钉截铁,手指继续轻敲着腮帮子。
瞬间的功夫,舒溪染眼睛一亮,林悠可的小姨不是最近要举办游轮舞会嘛,她可以去弹钢琴。
还得多亏了舒溪染母亲从小对她的富养,她这双巧手让当时小小年纪的她就过了钢琴十级。
舒溪染立马伸手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闺蜜林悠可的电话。
电话响了十几秒后,听筒里终于响起了一道慵懒的,还带着睡意的声音。
“喂,染宝,欧洲现在可是大半夜啊。”
“悠悠,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但是姐妹儿有难,你可一定要帮啊。”
舒溪染如今属于落魄千金,家里没有破产前身边也是围绕着众多的豪门千金,二代公子哥。
但是自从舒家倒下之后,个个都着急忙慌的跟她划清界限,生怕会惹了一身骚。
唯独林悠可对她始终如一,这段闺蜜情,一持续就是将近二十年。
“你说什么?冷湛那狗男人连8万块钱都不给你?”
在得知舒溪染的难处之后,林悠可暴脾气忍不住,一顿疯狂输出。
“哎呀,悠悠,情况紧急,你就帮我跟小姨说一声,其它的等你回来再慢慢跟你说,拜托拜托。”
拗不过舒溪染撒娇似的哀求,林悠可挂了电话后,立马给自己的小姨拨了过去。
片刻后舒溪染被林悠可通知,她得到了这份工作,需要连弹2个小时,一晚酬劳10万。
舒溪染开心地挂了电话,目光移到了自己受伤的手腕上。
舞会在明天晚上,她今天好好擦药应该不会影响明晚的弹奏。
唉,不管了,还是外公的疗养费要紧,再不济不是还可以吃止疼药的嘛。
正在这时,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走进了工作室。
夏柠率先走了过去,面带笑容热情的迎接。
一通介绍之后,两位女生被夏柠带到了二楼妆造。
舒溪染这个汉服工作室是兼汉服体验和汉服设计于一体的。
舒溪染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由于从小受到了外婆的影响,对于汉服的热爱已经融在了骨子里。
二楼展馆的每一件汉服都是舒溪染亲手设计。
舒溪染坐在椅子上,身子靠向了椅背,明亮的眸子环顾四周。
之前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冷湛的身上,这么大好的事业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不过,从今往后她要好好努力了,努力地让外公住A市最好的疗养院。
想到这儿,舒溪染双手环胸,脸上浮现了从未有过的自信笑容。
*
时间很快到了游轮舞会当晚,因为不想惊动冷家的司机,舒溪染将舞会穿的礼服带到了工作室。
傍晚时分,舒溪染换上了礼服,画好了精致的妆容,打车准备去赴约。
只是天空似乎不作美,车子行驶途中下起了倾盆大雨。
暴雨过后,路面被清洗地一尘不染。
而前方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拥挤车流,舒溪染的手机里是主办方五分钟一次的催促电话。
舒溪染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次又一次的抬起手腕确认时间。
焦急的情绪,车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灼热。
舒溪染伸手按下了车窗,准备好好透透气。
正好一辆机车停在了出租车的旁边,舒溪染的双眸里瞬间亮起了光芒。
这个拉风的造型,这个帅气的姿势除了她的大学同级校友严枭,没有别人。
“严枭,严枭。”
严枭转过了头,寻声望了过来。
他将头盔的揭面往上掀开,舒溪染有些惊喜的小脸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染染?你要去哪?”
在舒溪染报了地址之后,严枭抬头看了看前面拥堵的路况,弯下身子声音温柔。
“要我带你一程吗?”
舒溪染点头如捣蒜,在多付了司机两百元车费后,她伸手拉开车门下车。
严枭快速拿出了头盔细心的给舒溪染戴上。
见她穿着裙子,严枭背对着她弯下了身子,将舒舒溪染背着放在了机车后座。
“抱紧我,不要撒手。”
机车启动前,严枭扭头温柔的叮嘱。
“嗯嗯,好。”
舒溪染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声音甜甜地回应。
机车穿过了有些狭窄拥堵的车道,一路向着目的地驶去。
这种迎风飞扬的感觉,给了舒溪染前所未有的体验。
终于在游轮即将要开启的最后半个小时,严枭的机车停在了游轮登船口。
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也稳稳停了下来。
舒溪染有些急促地从机车上下来,腿有点发软。
严枭眼疾手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舒溪染稳稳站在了地上。
伸手摘下了头盔递到严枭的面前,拍了拍身上的水渍,声音甜美。
“严枭,真的太谢谢你了,下次我请你吃饭。”
严枭接过了头盔抱在了腰间,声音有点玩味。
“嗯,我可等着哦。”
天空下起了小雨,舒溪染告别了严枭,转身小跑着走向了登船口。
她将雪白的双手挡在了头顶,右手手腕上的白色纱布很惹眼。
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剑,剑光晃到了迈巴赫车内,冷湛极度深寒的眸子。
“那不是染染吗?她怎么会跟严枭在一起?他们是在一起飙车吗?天呐,这也玩得太刺激了吧,不过他们年龄相仿,在一块儿有共同话题。”
简云烟坐在迈巴赫车后座,故作惊讶状态,提高了音调。
冷湛跟舒溪染相差了六岁,简云烟明里暗里挑拨离间的心思天地可鉴。
坐在车内的冷湛始终没有出声,阴郁的视线望着那抹奔跑的娇小身影。
浑身的低气压仿佛能使空气结冰,片刻后,冷冷丢出了两个字。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