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媛心中那叫一个高兴。
这下顾清芷算是身败名裂了。
不但丢了返城名额,还彻底与陈志毅再无可能!
她连忙拉着陈志毅离开,可千万不能让他妒火中烧,毁了这对狗男女的姻缘啊!
待众人离开后。
宁君义把房门关上,回头看向顾清芷,黑框下的双眼闪烁着精光:“你为何要帮我?”
是有利可图?
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他一步步靠近床边,弯下腰,几乎与顾清芷脸贴脸。
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顾清芷脸颊通红,往后缩了缩,“你干嘛?”
看见她躲闪,以为她是心虚,宁君义大手按住她的肩膀,“你躲什么?心虚?”
他大手很热,即使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滚烫的体温。
顾清芷更加害羞了,连忙挣扎起来,“你先松手!”
可挣扎间,被褥掉落在地上。
唰!
花白的肌肤映入宁君义的眼前!
镜框下的黑眸错愕了片刻,连忙转过身去,“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耳朵还隐隐泛红。
顾清芷红着脸把被子拽起来挡住泄露的春光,小声道:“行了,别说了。”
她迟疑了一下,解释道:“至于为什么要帮你,其实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他们陷害我不成,总还会有下次,到时不知又要连累谁了……”
“不过你放心,待他们都返城,我们都安全以后,我们就离婚。”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清芷总觉得自己说完离婚二字后,宁君义的眸色更沉了。
他打量着顾清芷,心中疑窦更甚。
要知道,知青返城名额有限。
而嫁给他后,顾清芷就要彻底落户农村,此后想返城难如登天。
这姑娘却好像并不担心,反而像是知道什么一样。
他是大院弟子,从小接受军队教育,顾清芷想隐瞒的心思自然逃不过他的双眼。
不过……
他幽深地望着顾清芷,并未拆穿她,而是道:“你能明白,自然是好。”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几乎可以肯定。
顾清芷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知道他的来历。
甚至可能就是那些人派来的。
可她的任务是什么呢?
接近他,然后杀了他?
可他都已经是下乡的坏分子,极有可能一辈子都要困在这里,那些人就非要赶尽杀绝吗?
顾清芷也明白,宁君义看似相信了她,实则压根没信。
书中他是遭人陷害而下乡改造,下乡后又遭遇诸多不公平,白眼、谩骂、嘲讽几乎无处不在。
承受了这么多的人,又怎会轻易信任他人?
但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
她并无害他的意思,只想自保的同时也帮他一把罢了。
想到这,顾清芷心情放松了些许,红着脸道:“能给我一条裤子吗?”
宁君义脑海中顿时浮现起她笔直嫩白的双腿,耳根又肉眼可见地红了,转身去五斗柜里翻箱倒柜。
不一会,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军裤和一条麻绳。
“将就一下吧。”
把裤子麻绳递给顾清芷后,宁君义转身出了门。
看到他站在门口帮忙把风,顾清芷连忙爬起来把裤子穿好。
虽然有麻绳绑住裤头不至于往下掉,但这裤子也太长了,顾清芷往上卷了三圈才勉强能穿。
“这家伙腿还挺长。”顾清芷忍不住嘀咕。
再看向门口背对着她的宁君义,更是心中感慨。
身影如松,气质坚韧,仿佛世间任何苦难都压不垮他挺直的脊梁。
这样一个男人,注定是个人物,怎能废在这农村里!
顾清芷迟疑了一下,道:“我先回一趟知青点,下午我去大队申请介绍信,我们就能去县城领证了。”
宁君义回头望着她,眼神有着淡淡的疏离,“我不能随意出村,你应该知道吧?”
听言,顾清芷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有规定下乡的坏分子不可随意出村。
他甚至要定期接受思想教育,还要接受队里红袖章的监察。
不能出村的话,那要怎么去领证呢?
顾清芷才发现自己想得有些简单了。
不过她并未沮丧,道:“别担心,我想想办法。”
七零年代虽然已经有人开始拍结婚照,不过结婚证上却并不需要贴双人照片。
这能省去不少麻烦!
待顾清芷离开后,宁君义缓缓地摘下黑框眼镜,轻轻擦拭。
藏在刘海下的黑眸闪烁不定,幽深精明,深沉地盯着顾清芷离开的背影。
无论你什么目的,我都不会如你愿。
……
回到知青点时,付媛正和三个女知青在说话。
看见顾清芷进门,四人瞬间噤声。
不用说,明显是在议论她。
其实最初知青下乡时,大家都相处得不错,毕竟都是他乡异客,彼此有个照应也好。
可自从出了返城名额后,大家就莽足了劲想回城。
于是妒忌、猜疑、自私、贪婪开始蔓延。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每个人都为了两个名额而争得头破血流。
原主也是一样,她不想一辈子留在农村,所以拒绝与宁君义结婚,甚至把他丢下让他独自面对陈志毅等人的怒火。
作为穿书的现代人,顾清芷并不慌。
因为不久的将来,就会迎来知青返城的大时代。
顾清芷直接无视四人,端起盆子准备去打水洗漱,然后换回自己衣服。
付媛却不愿意放过她,迎面走来,满脸悲痛。
“清芷,你是不是被那个坏分子胁迫了?你糊涂啊,你和他扯上关系,以后就别想要返城名额了!”
“还有陈知青,你和他怎么办呢?”
付媛故意提起陈志毅,就是为了刺激顾清芷。
顾清芷回头盯着付媛,好一会才笑了:“怎么?这不是如你所愿了?我返不了城,也和陈志毅再无可能,你就能上位了吧?”
说到这,顾清芷故作惊讶,“还是说都这样了,陈志毅也没看上你?”
听到这句话,付媛的脸色刷地一下就黑了!
这贱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清芷心中冷笑。
这女人还真以为自己算哪根葱?
陷害了她,还要跑到她面前作妖,真把她当病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