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量片刻,直接闯进他院长办公室的成功率有多少呢?
但又怕万一触怒了他,导致母亲被赶出ICU,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走廊尽头,两个身影从其他病房方向转出。
其中一个身着洁白大褂,纽扣严丝合缝,尽显专业。
那件本应长及膝盖的大褂,因他修长的双腿,仅仅遮住大腿四分之一,整洁的装束让他全身散发出严谨的味道。
那是沈星河,与酒吧里的他判若两人。
他身旁站着一位姿色出众的女士,似乎是个病人亲属,不时轻柔地触碰着沈星河的手臂,姿态撩人。
“沈教授,真是多亏了您的高超医术和仁心,您知道我们跑遍了多少省市的医院吗?那些专家都摇头无策,如果不是您亲自主刀,恐怕他就没这条命了……”
沈星河低首,目光聚焦于手中的病历,对身旁的恭维置若罔闻,似乎在极其仔细地审视着每一个细节。
不得不承认,专心致志的男人格外迷人,如果再加上一副金丝眼镜,更是魅力无限。
“接下来三天禁食禁水,防止引发咳嗽,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半个月后可以安排出院。”
“如果出现状况呢?沈教授,您不留个联系方式,我到时候怎么找到您呢?”女子的声音娇柔得几乎能挤出水来。
“请到前台挂号。”沈星河简洁地拒绝了提供私人联系方式的要求。
我紧握手中的名片,看样子,在他那里碰壁的人不止我一个。
那女子倒也机敏,见沈星河拒绝得坚决,便不再纠缠。
沈星河的目光扫过众人,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直接向一旁的电梯走去。
我顾不上其他,迅速追赶,在电梯门即将合拢的瞬间将其挡住。
沈星河泰然自若地立在光可鉴人的电梯中,注视着狼狈不堪的我:“乔小姐,你之前不是说,各走各的路吗?”
我脸颊滚烫,不自在地胡诌了个理由:“沈先生,您的外套还在我这儿,总得留个联系方式吧,好让我洗净后归还。”
沈星河审视我片刻,浅笑道:“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物,乔小姐大可随意处理。”
言罢,他伸手按下电梯按钮,不再多做停留,目光未曾再停留半分。
我心知他言下之意,大抵是若我与许友文之事纠缠不清,便莫再出现在他眼前,他嫌弃那般纷扰。
可我别无选择,厚着脸皮开口:“如此丢弃未免可惜,这件衣服干净如新,我保证未曾弄脏。”
此话一出,算是对他表明了心迹。
电梯门镜面上,他唇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我忙趁势追击:“沈先生近期是否有空档进行手术?我……”
“最近的预约已排至半年后,我建议乔小姐另寻名医。”
“您不能因为许友文的关系见死不救……”心急之下,这话说得未经思索便冲口而出。
“乔小姐,这世上并非只有你母亲的生命珍贵。”
沈星河语调虽轻,我却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自觉理亏,我低下头,不敢直视他。
我无意插队于他人辛苦等待的行列,只盼沈星河能给予一个机会,哪怕偶尔深夜加班……
但我们的关系远未至此,我无法启齿要求他人为此加班。
即便提出请求,也深知以家中当前经济状况,难以承担那份加班费。
显然,求助沈星河这条路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