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冉冉赶到的时候,钟思兰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她大嫂阮新柔虚弱的靠在大树上。
“大嫂,二嫂她怎么了?”
芮冉冉的声音颤抖,对上大嫂锐利的眼睛说不出的害怕。
阮新柔嘴巴发干,茹诺了两下才发出声音。
“干多了缺德事,老天看不过眼,一下子撞树上了。”
她说的太煞有介事,芮冉冉想不信都难。
最主要的是大嫂一瞅就没那个力气把人打成这样。
她蹲下去探钟思兰的鼻息,
“还活着,可怎么办,咱们这也没有大夫啊……”
阮新柔瞪眼,“你瞎吗?看不到我一个要生的孕妇快要生产,还担心那么一个烂心烂肺的狗玩意。”
芮冉冉瞪大了眼睛,“大嫂,你,你在说什么啊?”
大嫂从前可不这样,平时说话轻声细语,心肠性子都软,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阮新柔没好气的呵斥,“我说什么?你耳朵聋了听不见?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所以你才敢要卖我家老三?”
芮冉冉摆手,“没有,大嫂我没想要卖三娃,还不是二嫂总在我耳朵边说三娃吃得多,会饿死聪儿,我才,我才……”
阮新柔肚子传来阵阵疼痛,她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一转,
“算了,咱们相处这么多年,我知道你的性子,这事一准和你没多大关系,现在加害者已经受到了惩罚,我也不怪你,你赶紧搭把手,扶我回山洞,我马上就要生了。”
芮冉冉指地上的钟思兰,“那二嫂……”
阮新柔冷呵一声,“你没听我说嘛?她恶事做的太多,受到了处罚。
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有老天爷护着的,你要是不管我,或者心里生出什么歹意,老天爷说不定也让你撞个树。”
芮冉冉本就被钟思兰脑袋上糊着的血吓个够呛,再被阮新柔这么一喊,心肝直颤,乖乖过来扶人。
阮新柔借着她的力艰难站起身。
一手扶着腰,一手紧了紧手中的石块。
给一个人开瓢也是开,两个人开也无所谓。
三娃已经不哭了,低着头跟在阮新柔的身后,眼睛时不时扫过阮新柔袖子里的手。
他娘敢敲人头。
他娘好厉害。
阮新柔身子阵痛,走到山洞里的时候羊水已经破了。
她咬着牙走进山洞躺下,指挥芮冉冉去给她烧水。
芮冉冉离开前她低声道:“等爹和你大哥还有老三回来,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得给三娃寻个公道。
三弟妹,你想好了,你二嫂那个性子,到时候她会不会把所有的罪过全都推到你身上去。”
芮冉冉握紧帕子,阮新柔忍着疼继续蛊惑:
“可你如果帮我顺利生产,我会把你摘出来,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你还是我三弟妹,但如果你丢下我不管,那就休怪我无情。”
芮冉冉就是一根草,随着大风倒。
“大嫂,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阮新柔眯眼看着她,直到看的她头皮发麻才挥手让她出去。
呵,这种玩意不是害死原主的主谋,也是个从犯。
她占了原主的身子,就有义务给她报仇。
这些账等她生了孩子慢慢清算。
末世生存不易,她为了活着只能忍气吞声。
但这世,不管是谁,都别想再欺负她娘几个分毫。
三娃一直守在一边,孩子吓得身子颤抖。
阮新柔扫见,轻轻抓住他的手,“三娃乖,去包裹里把娃娃衣裳还有小被子翻出来。”
那是逃荒前原主就已经准备好的。
三娃对她充满了好奇,他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忍不住顿住脚步回头问,
“你真是我娘?”
阮新柔疼的握紧了拳头,她露出虚弱的笑,“三娃,我不是你娘我是谁?你屁股上那块红色的桃子胎记……”
听到这话,三娃羞耻的捂住了耳朵,“你是我娘,你真是我娘!”
他哒哒哒的跑向包裹,耳尖通红。
阮新柔抿嘴偷乐,脑中尽是前世老三憨憨对她笑的模样。
她看过去,三娃和老三的背影重合。
不止长得像,就连性子也像。
她心中感动,也许真是老天爷也觉得她前世一夜痛失四子太过可怜,这才给了她穿越的机会,让孩子们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又一阵疼痛传来,那种疼就像是钝刀子割肉,疼的沉闷,疼的无法言说。
好在她因生过四个孩子,这次生产发作十分快速。
不一会儿就开了十指。
苏老太太拄着拐棍进来,身后跟着端着水的芮冉冉。
阮新柔悬着的那颗心落了地。
芮冉冉不管她,苏老太太也不会见死不救。
阮新柔放心大胆的生娃,下身这么一使劲,就听到了孩子嘹亮的哭声。
还没用全力的阮新柔:“……”
“叮,恭喜宿主完成双包双胎,十年生五娃的终极任务,奖励宿主线上商城一座,奖金一千亿。
奖励已到账,请宿主查收。”
耳边是熟悉的系统声音,她诧异地张开嘴巴,“黑心狗,你也一起过来了?”
相处了那么多年,这系统对阮新柔多少有点感情。
它的声音冰冷又愉快,“我来了,但马上就要走,赶着签订下一个宿主,柔啊,这座商城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你的奖金花十辈子都花不完,你这辈子只管躺平。”
躺平有什么好的,在末世,她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躺平。
莫云帆压在她身上时那张清冷的脸唰的一下在她脑袋里闪现。
他的人,她不爱,可那张脸以及那身材,她是爱极了的。
可能是感受阮新柔心跳加速,系统瞬间溜了。
“我走了啊,以后你照顾好自己,柔啊,那几个孩子你可要当成亲生的对待,还有你性子太过刚烈,有时也要向你名字靠齐。”
阮新柔对黑心狗一百个不舍,前世丧尸毒爆发,人人自危。
她手无寸铁,又没有觉醒异能,是黑心狗让她活了下来。
虽然方式有些不光彩,但是她到底多活了那么久。
“你,不能不走吗?”
黑心狗的声音已经变得缥缈,“不走不行,有缘再见。”
阮新柔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那泪珠子还没从她下巴落到地上,她抬手就给擦了去。
“走就走,默默叨叨的,跟个老妈子似的,我告诉你,出去混可以,别给我掉面听见没有!”
苏老太太转头,一脸惊吓的看向阮新柔。
这孩子不会生孩子生傻了吧,喊什么呢这是?
阮新柔回过神来,对着苏老太太扯起一抹尴尬的笑。
“娘,这一胎,我生的男娃还是女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