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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温璃书开口,一旁的沈久安立马抢白。

“小叔叔你别听这贱妇胡扯,她自小在粗鄙蛮夷的乡下长大,半点不懂礼义廉耻,还未过门就敢抛头露面,形容疯癫,今日我就休弃了这贱人……”

“我允你开口了么?”

喋喋不休地告状猛地中断,沈久安一张脸血色尽褪,站在温若晚身侧瑟瑟发抖。

沈听肆一抬眼,两边侍卫立刻上前撩开车帘,扶着他下了马车。

等到人站定,温璃书才注意到,这位权臣脸色苍白如纸,虽是身材修长,脊背挺直,却隐隐能瞧出身形不稳,体内阴虚。

显是有极为严重的不足之症。

一旁的定南侯立刻迎上去,想要搀扶沈听肆,嘴上开口劝道:“都是不懂事的小辈闹出来的混账事,哪里轮得上让三弟你操心,你难得回来一趟,我正备了好酒,要跟你痛饮一番!”

沈听肆一抬手避开了定南侯的靠近,转头看向温璃书,淡淡开口。

“你来回话。”

温璃书看着不断朝着她使眼色的众人,尤其对面的沈久安,眼底满是警告,心底明白,此番是她唯一的机会。

一个不好,面对的就是整个定南侯府的雷霆怒火,到时成了下堂弃妇不说,以她娘家窝囊怕事,又对温若晚的偏爱,说不得回去了还要更加磋磨她。

她只能孤注一掷。

“我想跟沈大人做一个交易!”

温璃书盯着沈听肆,一字一句道。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别说定南侯府的人,连围观的群众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这丫头是疯了不成,竟然敢跟活阎罗做交易?”

“上一个敢这么嚣张地跟沈首辅议事的,还是大金国的使臣,后来连人带满族都被首辅斩杀了!”

“啧啧,本来还瞧着定南侯府欺人太甚,为这丫头掬把泪,如今一看,自讨死路也是无可救药了!”

眼见着议论声越来越大,温若晚心中得意,面上却还是一副担忧的模样看向温璃书,温声开口劝道。

“好妹妹,你不要为了吸引首辅大人的注意,故意做这种哗众取宠之事了!”

她转身朝着沈听肆躬身行礼,一副极为温璃书担忧的神情,“沈大人恕罪,我这位妹妹从乡下来的不懂规矩,现在也是嫉妒久安与我两情相悦,还请首辅达人看在她从小没读过书,饶恕她吧!”

装作一副给温璃书求情的样子,实则话里话外都在贬低侮辱温璃书的人品。

温璃书心里冷笑,眼神却坚定地看着沈听肆。

她在赌,赌前世死后沈听肆对她展露的那丝真情,赌沈听肆堂堂日理万机的权臣却还能知道区区尚书府真假千金的家事。

“如何交易?”

沈听肆突然开口。

定南侯不敢置信地看向沈听肆,连带着两边的侍卫眼神都有些讶异。

温璃书深吸一口气,“我帮沈大人治好困扰多年的寒症——”

沈听肆原本宠辱不惊的神色微变,看向温璃书的眼神也深邃了几分。

“沈大人娶我为妻……”

“放肆!”

话一出口,就被定南侯断喝。

他瞪着温璃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贱妇,你当定南侯府是你出生的腌臜蛮夷之地不成?这等有违人伦道德之事,你怎么敢说出口?”

沈久安原本恐惧沈听肆的威严,不敢开口,但这会怒急攻心,也顾不上其他,跟着怒斥:“一个乡下村妇还想嫁我小叔,等我休弃了你,就把你发卖去窑子,想来尚书大人也不会认你这个畜生不如的女儿!”

温若晚心中窃喜不已。

原本暗恨着乡巴佬占了她的正妻之位,又当街揭穿了她跟沈久安的私情,正想着过门之后一定要想法子磋磨她,未曾想这土包子是个没脑子的,没等进门,就先把自己作死了。

她心里得意,面上却还是假惺惺地劝道:“久安,你别生气,妹妹也是一时被权贵迷了心智,到底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还是先进府再给妹妹上家规吧!”

温若晚听得冷笑,家规?

谁不知道定南侯府家规是出了名的森严,动不动就是几十军棍,她今日这么一出,只怕是一百军棍也有的,到时候她不死也是半残!

她仰首看着沈听肆,“大人是否一年四季通体生寒,只要阴雨之日就浑身脊骨饱受针扎之痛,每每操劳超过两个时辰就精神不济,困顿不已?”

沈听肆没有吭声,但显是默认了温璃书的说法。

“此寒症长此以往发作下去,先是四肢冰冻不受控制,后期寒气入心脉,可就回天乏术了!”

“胡说八道!”定南侯再听不下去,喝道,“来人,赶紧把这贱妇拖下去掌嘴!”

温璃书却半点不惧,“沈大人,我温璃书在此起誓,只要你答应我的交易,若是三月治不好你的寒症,我就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她就被定南侯府的侍卫按着跪在地上,眼见着就要拖下去行刑——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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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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