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孙子？
张瑶瑶不解，看向一旁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觉得满脸耻辱的方淮安。
眼看着方淮安面色歉然，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姜云舒却是率先开口，“秋霜，你解释一下。”
“张姑娘，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夫人……不对，对你们来说是老夫人，昨日并没有跟淮安少爷成亲，如今按照辈分，淮安少爷得叫我们夫人一声祖母。”
祖……祖母？
张瑶瑶的脸上仿佛是被惊雷给劈中，身体僵硬片刻之后就开始摇摇欲坠。
这……这怎么可能？
原本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跟方淮安不配，所以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嫁给他。
如今费了心思将他的心给留住，不过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进府邸。
可如今……
就算是自己成了方家的妾侍，还有自己的活路吗？
眼前这个女人，若是自己主母倒也罢了，只要她抓住江淮安的心便可。
再不济，就算是讨好方淮安的母亲也行。
可如今……她是方淮安的祖母，那自己岂不是讨好自己的婆婆也没用？
这摆明了就是将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张瑶瑶气血翻涌，最后两眼一白，直接就晕了过去。
方淮安自然是心疼得不行，扶着张瑶瑶，“瑶瑶……瑶瑶……”
只是可惜，张瑶瑶是根本就不敢醒过来。
方淮安怒气瞬间窜上了心尖。
大声质问道，“姜云舒，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是不是要将我跟瑶瑶逼死了你才甘心？”
“我不过是说了个事实罢了，我连她一根手指都没有动，你明明自己受不了晕了过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倒是你，我的乖孙子，你不是被关在柴房吗，这会怎么在这里？”姜云舒疑惑的看着他。
方淮安面色发虚，极其不自然，可还是强硬着头，不打算解释，“我要是不来的话，还指不定你怎么欺负瑶瑶。
还有别叫我乖孙子。”
姜云舒的脸直接就冷了下来，“可以呀，回头我便去跟老太太说，你不愿意当我的孙子，明日就给换一个。”
闻言，方淮安大怒，“你……你什么意思？”
“还不给我闭嘴。”姜云舒还未开口，门再次被推开。
方康敬面色阴沉，走到方淮安的身边便直接甩了她一个耳光，“还不给你祖母跪下？”
方淮安捂住脸，依旧不情愿，方康敬直接一脚踹过去，方淮安老老实实的就这么跪下来了。
“母亲，逆子不孝，还请海涵。”方康敬转身，看向姜云舒，“只是这逆子素来脾气倔强，亏得母亲劳心劳力，只是这外室的事情却是辱没了门楣，多看一眼都脏了母亲的双眼，还请母亲回去吧。”
姜云舒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是没用，不过她看向地面的张瑶瑶还是提醒道，“我这大孙子不懂倒是罢了，怕就怕被人给诓骗了。
张姑娘自诩书香门第，官宦之后，可这样清白的人家，为何会自甘堕落，做了人的外室？”
方康敬皱眉，不一会他的随从二荆便进来，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
方康敬面色震惊，连忙弯腰行了个礼，“多谢母亲提醒，逆子不孝，儿子自然是会处理干净。”
姜云舒很是满意，临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一副生无可恋的方淮安，继续在他的伤口撒盐，“大孙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次可得听你父亲的话。”
“你……你……你算是哪门子的老人？”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方康敬严肃道，“来人呀，给我将孙少爷拉开。”
姜云舒见事情已经差不多，自然是不想再留。
她走了之后，方康敬道，“来人呀，将这姑娘送去衙门。”
原本已经晕死了的张瑶瑶在这个时候竟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顿时就跪在地面，哭得梨花带雨，“老……老爷，饶命啊，我不要去衙门。”
方淮安也道，“爹，你不能送瑶瑶去衙门，不能啊。”
方康敬却是丝毫不心软，“平日你胡闹折腾，我只是当你年纪小不懂事，可是你知不道眼前的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方淮安皱眉，“爹，她不过是家道中落，哪里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方康敬看向张瑶瑶，“你就是这么欺瞒我儿子的？”
张瑶瑶低着头，手足无措。
方康敬却道，“她是罪臣之女，你若是与她纠缠在一起被人知道了，不仅你的仕途被断了，就连文昌侯府都会被连累。”
方淮安不敢相信，看向张瑶瑶，“瑶瑶，我爹说的是真的吗？”
张瑶瑶面色惨白，恨不得自己现在马上就晕死过去，但是她却道，“淮安，你说喜欢我，不在乎我的出身，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这句话，无疑是间接的承认了父亲说的都是真的。
方淮安心如刀绞，不敢置信的看向张瑶瑶，“你……你竟然骗我？”
方康敬看着他总算是醒悟过来，倒是松了一口气，对着二荆道，“还不将张姑娘送去衙门？”
张瑶瑶彻底慌了，“淮安少爷，你说过你要生生世世的护着我的，你……你救救我……”
只是可惜，直到大门关上的时候，方淮安都只是瘫在地面，方康敬见他如此，心底不由得来一股怒气，“来人呀，将淮安少爷送回去，关在柴房。若是再让我发现他逃出来，你们也难辞其咎。”
从院子出来之后，秋霜还是不解，“夫人，要我说淮安少爷如此执迷不悟，你最好就别管他了，他如今失去挚爱，说不定心底还在埋怨你呢。”
“若是这张瑶瑶是个寻常女子，这件事我的确不会管，可她的出身对文昌侯府来说就是个毒瘤。
如今我已经嫁入方家，已经是其中之人，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真的被人查了起来，咱们也会受到牵连。”
上辈子姜云舒成为诰命的时候，早已经跟方家分开。
最后姜云深为何会冲出祠堂杀了自己，除了嫉妒成狂之外，那就是张瑶瑶的身份被人扒了出来，文昌侯府衰败，她彻底没有了翻身机会，才会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