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头一瞥,心中不由得一震,竟然是他!
那个在飞机上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此刻,男人紧闭着双眼,头部轻轻倚靠在车窗上,似乎正在小寐。
然而,整个车厢内却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混浊烟味和浓烈酒精味的独特男性气息。
宋知意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鼻尖突然变得异常敏感,甚至还泛起一阵轻微的酸痛感。
她伸手轻触车窗按钮,缓缓将窗户打开一条窄缝,让清新的空气得以流入,驱散那股令人不适的浑浊气息。
这辆车堪称顶级配置的奢华座驾——宾利。
对于这种级别的豪车,宋知意并不陌生,因为她自己也拥有一辆宾利轿车。
只是,她所驾驶的并非眼前这款车型,而且市面上从未出现过。
毫无疑问,这必定是一款专为特定人士量身打造的私人定制版,其市场价值更是无法估量,绝非单纯依靠财富便能够轻易获得。
啧,即使以宋知意这般显赫的家世背景,在 A 城中亦可名列前茅,但面对如此罕见的私人定制款式。
仍不禁心生感慨: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车子上了快速通道,夜晚的伦敦很空旷,没了白日的车水马龙,她开到80码,能在伦敦市区开到80码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白日里就算在快速车道,车流巨大,也没办法开到80码,撑死55码。
身旁的男人很安静,没有酒后发疯,可见他的酒品很不错。
宋知意余光一瞟,男人俊冷的下颌,深邃的双眸,高挺的鼻梁。
霎那而过的路灯,忽明忽暗的光线映射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每一处都彰显霸道的男性张力。
一时之间,她的脸竟然微微发烫。
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容貌俊美,比司桁更胜一筹。
他们两人虽然英俊潇洒,但风格迥异。
司桁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浑身透着一股子张狂与不羁;而他则历经沧桑,沉稳内敛,其帅气蕴含着时光的磨砺。
他身着剪裁精致的西装,完美勾勒出健硕结实的身材线条,尤其是那隆起的肱二头肌,充满了力量感,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成熟男性独有的魅力和韵味儿。
忽然间,男子双眸闪过一抹亮色,宛如鹰隼般锐利的黑眸轻轻扫了她一眼。
惊鸿一瞥,恰似一阵刺骨寒风,令她不由自主地挺直身躯。
"吧嗒~"
橙蓝相间的火焰燃起,照亮了黑暗,男人深吸一口雪茄,然后降下车窗,将嘴里吐出的烟圈抛向车外。
他斜靠在座椅上,神情倦怠,嘴角挂着一丝自我解嘲的笑容,紧接着又是深深的一口。
难道是因为喝醉了酒,酒劲儿上头,所以才会如此反常?
不然怎会突然望着窗外发笑呢?
宋知意摇了摇头,把这些奇怪的念头抛出脑海,用力踩下油门,汽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在公路之上。
她一边开车,一边暗道赶紧把他送回家完事。
猩红的烟头忽闪忽现,男人夹烟的指尖微微一动,抖落了掉下来的淡淡的烟灰。
猩红的火苗燃烧殆尽,烟头应声而落,男人侧头似乎睡了过去。
宋知意试着叫了好几声,“先生?先生?”
没有反应,确定睡了过去,男人修长的手指随意搭着,白色衬衫的领口大敞,露出壮硕的胸肌。
还未入夏的风含着丝丝凉意。
宋知意扭头看了一眼,按下按钮,车窗缓缓关上。
要是把人冻感冒,她也过意不去,毕竟飞机上能升头等舱,也是托了他得福。
能迅速十分钟同意她升级头等舱,想必是好说话的主儿。
半个小时后,克洛庄园。
大门有自动识别功能,可以无差识别车辆信息,大门缓缓开启,宋知意开着车,最后停在别墅正门口。
“先生,先生?”
宋知意试着唤了几声,男人闭眼靠在座椅上,没有反应。
宋知意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22点多,时间不算早,再晚点会打不到车回去。
她解下安全带,唤了几声,“先生,醒醒,到家了。”
连续唤了好几次,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宋知意只好伸手过去,亲自解开他身侧的安全带。
哪料,她刚按下按钮,解下安全带。
男人幽幽转醒,动了一下,他用力拽住她的伸过来的手。
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交汇相织。
“先生,到家了,我只是给你解安全带。”宋知意耐心解释,“刚刚叫了几声,您没有醒,所以自作主张帮你解安全带。”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酒精味。
男人点点头,“嗯。”
听完她的解释,男人才松开她的手,看她的眼神变得很柔和。
“扶我一下。”男人推开车门的动作一顿,似乎头有点晕。
“好。”宋知意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另一侧车门。
打开车门,象征性的伸手。
突然,男人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宋知意只好扶着他起身。
男人侧目看着她,温柔的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宋知意尴尬的回以笑容。
虽然他们认错司机,可毕竟钱也收了(虽然不是主动要的)。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宋知意推了推门,没有反应,她问:“你有钥匙吗?”
听言,男人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单手揉了揉眉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都喝醉了,问他等于问傻子。
按了按门铃,门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你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进家门?”
宋知意欲哭无泪,她不想再耽搁下去。
想来想去,干脆将他丢在门口,等他酒醒了自然会开锁进家门。
正当她打算这么做的时候。
“咔嚓~”一声,大门开了。
大厅一下变亮堂,从里面走出一位头发半白的老者,问:“谁?”
“你家房子主人喝醉了,我是代驾司机。”
老者看了一眼宋知意,试验性的问了几句,“少爷?”
“醉得厉害,叫不醒。”宋知意解释。
“我来吧。”老者对着她连连道谢,同时塞给她一张五百元大钞。
宋知意摆摆手,“我已经收过代价费用,这个我不能要。”
老者坚持要给她,宋知意只好勉为其难收下。
最后,她将车钥匙给了老者,同时叫了车回市区酒店。
一到酒店,宋知意就钻入浴室洗澡,身上沾染的烟味,酒味,让她感觉特别不舒服。
吹完头发,熄灯睡觉。
第二天,宋知意自然醒来,她习惯性摸了摸颈间。
突然觉得手里空落落的。
“我的项链呢?”她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经常戴的项链不知所踪。
项链不算昂贵,对她来说却意义非凡,是她19岁那年,设计的第一款获得国际金奖的作品。
这些年,她一直戴着,以她曾经的荣耀来激励自己。
“项链去哪了?”宋知意努力回忆昨天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