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老黄,你咋变样了。”
徐凤年看见一头披发,又变年轻的老黄,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眼前这一幕。
“中午前舒舒服服洗了一个澡,然后又睡了一个美容觉,这不,醒来就变这样了。”
还好只年轻十来岁,这要是变化太大,真编不下去。
“编,继续。”
“老黄从不睁眼说瞎话。”
“你刚刚闭眼了。”
“咳咳。。。”老黄提醒他,此刻这里还有外人在。
徐凤年白了一眼,美容觉醒来就这样,粗劣的借口,傻子才会相信,“你来干啥。”
“我来领媳妇。”黄震途转头看向陈芝豹,冷冷道:“就是你口中喊打喊杀的花魁。”
气氛凝固。
两眼神在空气中交战。
陈芝豹率先开口,“难道那个花魁,不该死?”
黄震途微怒道:
“要不你去杀,我也很想看看别人动我的人的后果。”
“如你所愿。”
“请,别让我瞧不起你。”
两人针锋对麦芒,火药味直接上升一个档次。
徐凤年傻眼。
这还是他认识的老黄嘛,一来就是直接硬刚陈芝豹。
“老黄,搞得定?”
“小问题。”黄震途比了一个放心手势,然后又对徐凤年继续说道:“少爷,你退后些,小心待会溅你一身血。”
徐凤年还在短路中。
本能退后。
“陈芝豹,请战。”
陈芝豹看不出黄震途深浅,但能感受到一种威胁。
但他骨子里刻着一往无前的自信,这是一种身经百战的气息,即使对手强大,即使是自己不敌,也要,一战。
这种勇气,被云龙兄总结为:
亮剑。
黄震途见陈芝豹虽然自信请战,但气息明显不稳,应该是没有带枪进来。
换做以前的黄震途,绝对会痛打落水狗,趁你病要你命。但现在的他,自有剑者的尊严,剑者的傲骨,不屑趁人之危,尤其是不愿趁弱者之危。
“给你十天,调整好,来听潮亭来找我。”
“好。”
陈芝豹应战后,随即便匆匆离开,只留下两人。
“老黄,你会武功。”
“一点点。”
“你武功有多高?”
黄震途往自己胸前高度比了比,“大概这么高。”
徐凤年知道黄震途会武功,想起自己吃的那些苦,立马就来了一个翻脸不认人。
“那每次马匪追我的时候,你跑得比我还快。”
“我武功太高,不能轻易对普通人出手,容易出人命。”
徐凤年算是满脑子的疑问,但还是关切道:
“啐,老黄,说实话,你真的有信心战胜陈芝豹。”
黄震途霸气道:“他从来没在我的对手名单里面。”
要是论打仗,黄震途自认不是陈芝豹的对手。
要是论战力,黄震途在离阳江湖中,属顶尖那批中的顶尖,陈芝豹算是顶尖中的中等,中间还差着很大的距离。
此刻,
不装了!
我摊牌了,我就是那个人人羡慕的绝世高手。
快点羡慕我,快点恭维我……
徐凤年听着黄震途霸气外露的语调,震惊之余,随即立马又换了一副面孔:
“黄大侠,赶紧给小爷说道说道,你江湖的故事。”
“干说啊,我有故事,你没有酒,好意思听嘛。”
“简单。”
两人就这样,在梧桐苑里面一边喝酒,一边吹牛。
“我最早是一名铸剑的,每天敲打铁块,最开始我的的梦想就是成为有名铸剑师。”
“突然有一天,突然开悟了,走上了剑道。”
徐凤年愣了下,不可思议问道:“你这也能行。”
“运气好。”
“然后就是游历天下,收集天下名剑,就是这剑匣,原先里面有六把。”
徐凤年再发疑问,“你这,原先,是啥意思?”
“我去东海武帝城挑战王仙芝,留了一把黄庐剑,在武帝城的城墙上。”
徐凤年直接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开,都能塞下鸡蛋。
王仙芝是谁?
他即使没有练武,也知道这人的名气,号称天下第二,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越来越夸张。。。
老黄,你吹牛可要刹住车。
徐凤年不可置信,这老黄还有这本事,再度确认道:
“你真和王仙芝打过。”
“打过。”
“谁赢了。”
黄震途白了他一眼,他要是赢了,王仙芝就真成天下第二,还有后面的那句解说。
黄震途顿了顿说道:
“我输了,打到一半,我信心崩塌了,怕了,逃了。”
黄震途又将自己的故事说了一遍,徐凤年不敢相信,这是看着他长大的老黄。
“过些时日,我要去武帝城找王仙芝重新打一次。”
“这场架,我不拦着你,但是你打完就回来,其他人烤地瓜没你烤的好吃。”
“哈哈,会回来的。”
黄震途知道,剑九黄在雪中最意难平的就是:我以性命为拜帖,恭迎世子入江湖。
黄震途重生而来,没活够,肯定做不到以命相赠。
徐凤年又必须要学武,这世界归根结底,是武者世界。
黄震途本能劝了一句:
“少爷,学武不吃亏,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不学。”
“我也不勉强你,我这里有一门武功,你看见了的,这驻颜的效果杠杠的,关键是,这功夫学好了,运动,待时长。”
“啥?”
黄震途一个眼神瞥过,徐凤年心领神会,“老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说啥也不学。”
“欸,你看你这梧桐苑的这些个姑娘,多好,可惜了。”
徐凤年好奇问道:
“可惜啥?”
可惜啥,姑娘的青春被白白浪费,这难道不可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