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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什么?”出声的是秀媛,她实在是气不过罗依这副小人得势的样子。

  江明月板起脸看她一眼,秀媛缩了缩脖子向后退了几步。

  “还有就是……秀媛姐姐不但打了我还打了盼娣,盼娣年岁小不懂事教训一二倒是有情可缘,说句不好听的,回了府今夜我就是要伺候大人的。别看我书读得少,但是非黑白我还是拎得清,大人若是问起我这脸……”

  “姑娘直说!”江明月声音中有些凉意,直接打断罗依。

  “当时院中有大管家和秀媛姐姐,还有两位妈妈,当时所有人都看见了。现在也不用秀媛姐姐赔不是,夫人若是想管教她,就让盼娣代劳,掌秀媛姐姐嘴吧!”

  罗依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云淡风轻的,好像在说天气这么热咱们晚上就吃捞面条吧。

  江明月轻轻哼笑一声:“哼,罗姑娘倒真是为我想得周到,秀媛是有错,也该罚。”

  “只是今日是你与大人的好日子,怎么能在大人迎新之时动家法,这一笔我会记着的,罗姑娘也帮我想着点儿。”

  秀媛一听便乐开了花,夫人到什么时候都是心向着自己的,这个贱妾一脸媚态竟然还想越俎代庖替夫人当家,不要脸!

  见秀媛脸上升起似笑非笑的满意神色,会娣气得牙齿都跟着发抖,盼娣倒是比妹妹目光稍长了一点。

  眼下虽然夫人看似屈尊降贵来接妾室回府,若入了府那可就另一番天地了,哪个王公大臣的后宅不是乌烟瘴气,妻妾永远都是难以真正平和存在的两种阶级罢了。

  罗依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明明知道江明月是不可能为了她动秀媛一根手指头的,那就耗着好了,最好耗到宋伯简亲自来,反正他们夫妻之间的裂痕因为这事再多一条也无妨。

  众人各存心思不表,罗依只低头微笑不语,那样子看在江明月眼里简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过了今日吧,明日我让人请姑娘到我的院子里见证,看着我是如何惩诫秀媛的,如何?”

  江明月本不想让步,只是看时辰现在是宋伯简下衙的时候,那个夏仁是他的心腹管家,什么事都要先和宋伯简说,现在也许正准备向这边来也说不定呢。

  她决定先吃一回瘪,先哄回去再好生搓磨着。

  她极不自然地以手拄在床榻上,开始四下环顾屋内摆设,以缓解放低姿态的尴尬。

  只是她的手在床榻上游移之际,碰到了一个冰凉凉的物件儿。大家闺秀出身的她自然不能对别人床上之物多看,只是那物件儿的质地可不像是平凡之物。

  她伸手便将那小玩意儿摸出来,竟是一枚金镶宝石的带钩。

  男人的东西!她心内一紧,吓得又将其推回原处。

  带钩,是时下贵族男子衣袍上的奢侈点缀,平时挂在腰带上,用于系挂饰物、连接服饰,或用于固定宽腰带以增加牢固性,绝对的贴身饰物。

  平白无故的,男子的贴身之物怎么会在罗依的床榻上出现?

  十几日以来,这屋子都是罗依在住,其余的侧房才是老捕快和会娣所住,这个是罗依被带走第二日她便得到的消息。

  这个带钩不可能是宋伯简的,宋伯简饱受儒家教育浸淫,绝不可能做出还未过门便私相授受的事出来。况且,这枚带钩是赤金镶宝石的,极不符合宋伯简内敛的性子。

  也不知为何,沈铮那张冷峻的脸突然就闪现在江明月的脑海中!这种个性张扬款式的带钩也完全符合沈铮的性格。

  更何况,那日夜间罗依可是被锦衣卫带走的。江明月脑中警铃大作,不管是自家夫君还是表哥,都不行!

  可她也只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女子,又生在平安顺遂的富贵人家里,这种腌臜事只是听说而从未亲临,如今这事儿却落到自家头上难免慌乱。

  但罗依与人苟且的猜测也只是在脑中盘旋着,不敢妄下论断,现眼下却没了章程。若是她真和别的男人有了首尾,纵然宋伯简一百二十个不乐意,她也能做得了主断了他纳罗依为妾的心思。

  但若是和她有首尾的男人真的是沈铮呢,不!她绝不接受,她那个芝兰玉树的表哥绝不能自甘下贱地和这种罪臣流民有所苟且!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竟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的主心骨是老谋深算的乳母田婆子,但田婆子此时全部精力却都放在秀媛身上,她可不能让秀媛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夫人的好事!得看得紧些!

  罗依虽然眉眼低垂,她在江明月面前站着自然将一切收入眼内。夏日傍晚连一丝风也没有,而她却后背一阵冷嗖嗖的寒意袭来,向着四肢百骸展开了去,时下手脚已冰凉。

  这个东西是她趁着黑动了手脚从沈铮腰间拽下来的,虽是色诱也要在手中握着能替她说话的东西才成,带钩这个东西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自然知道,家中有父有兄,况且在青州城时也经常以男装示人。

  只是她对昨夜沈铮的表现着实不满,毫无温柔可言。早起之时见这个东西还一脸嫌弃,随手就扔在被子里,结果就这样被江明月发现了。

  这不就和捉住了她与人通奸一样,她面色通红地不知所措。

  “姑娘,夏天就是好。您看这刚洗的衣裳这么快就干啦,不然您就穿那身回府吧,大人昨晚不还夸您穿那身儿好看吗?”

  会娣的声音打破了两个心思百转的女子的沉思,江明月心一滞:大人昨晚在此过夜?难不成宋伯简真被这个狐媚子勾了魂儿去了,竟然在罗依刚被解除看守就急不可耐地来此销魂了?

  她内心一阵发苦,看来男人看女人都是看皮囊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宋伯简这个表面斯文稳重的男子。

  难怪罗依有了倚仗一样,竟然想着动她身边的人。

  不行,无论如何这门亲事必须退掉,还好她还没有过门。

  另一边的罗依倒是被会娣的话问得懵住了,会娣从早上开始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好在她心里也有鬼,便得着机会就躲开会娣那审视的眼神。

  她应了一声:“也好,先放着吧。”

  不知所以然的时候,装傻最聪明。这是她的保命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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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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