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城主府近在咫尺。
只见两匹三匹骏马从两侧分别朝着城主府疾驰而来。
张梁抱着张紘,跳下马来,也不管马,径直朝对面两匹马走去。
两匹马上分别坐着一人。
当前一个年轻人头戴黄巾,身披皮甲,分明是一员黄巾军士。
而后面这人,是 个中年人,随身带着一个药箱。
张梁放下张紘,对着那年轻人胸口就是一拳,随即朗声说道:“甄行,你是真行啊,让你去请大夫,怎么才回来。”
“三将军勿怪,这好大夫不好请啊。”
随即他让出一步,给张梁介绍到:“此人乃是江南名医,叫做华佗,俺打听了许久才知晓了他,带他回来又费了许多周折,才拖延至此的。”
“江南人都传这华佗能活死人,肉白骨,有一身通天的医术,此番定能救咱将军。”
张紘听到华佗的名字,面色虽然没有变化,心中的笑意却已经充满了胸腔。
真可谓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来枕头。
自己正要救张角一命,这就来个位神医,且这华佗的医术除了救张角外,对黄巾军自己民众,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打定了主意,张角要救,华佗也决不能放走。
只是现在的华佗,头发还不像后世的游戏卡牌画的一样花白。
面容也是为了赶路蜡黄蜡黄的。
张梁听罢也不再跟甄行纠缠,抱起张紘,拉着华佗就往府里走去。
这华佗,也不管黄巾军是何等名声,只顾着给人看病,也不见他反抗,跨上药箱就跟着走。
不一会功夫,众人就来到张角卧室之内。
只见张角正光着膀子趴在床上,他的背上长了好大一块痈疮。
他闭目皱眉,额头上的虚汗顺着脸颊不停的淌下来,脸上的肌肉还隐隐抽动,似乎身体的病痛不停的刺激着他。
不一会功夫,张角就被疼的弓起了身子,整个人跪在床上蜷缩了起来。
华佗见状,也是有些无奈。
这姓甄的汉子,一路上也不说话。
自己问了多次病人的情况,他就是不说。
此时见了张角,却似得了背疽一般的绝症。
华佗当下坐在床边,给张角号起脉来。
屋内几人,气都不敢大喘,生怕影响了神医诊病。
张紘的眼睛在自己的便宜老爹身上不停扫着,心想这病古代确实治不了,难怪张角在黄巾起义的第一年就饮恨了。
可想到自己系统商城里面的消炎药,加上面前的华佗,自己又有了几分把握。
就听华佗缓缓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对张梁欠身说道:“将军,此病我亦是无能为力,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
张梁听罢,双眉皱起,他双目瞪得溜圆直视甄行和华佗,眼珠都要瞪的掉了下来。
甄行看了眼张梁,也是被华佗的话吓了一跳,用了这很多时间,从江南请来的神医,此时若是无用武之地,三将军岂能饶他。
他一把扯住华佗的衣袖,急忙说道:“华神医,怎会如此,不都说神医能起死回生么,如何救不得俺们的天公将军,难道你看不起俺黄巾军?”
华佗让甄行带的一个趔趄,他喘着粗气说道:“张将军得的这是背疽之症啊,你可曾知晓谁得了此病还能治好的?”
“我之前也试着治过几个这样的病例,却无一例外全部都死了。”
“将军勿怪,小人实在无任何把握,且这背疽已然长成如此大小,我看,就算大罗神仙过来也是没用了。”
张梁听了华佗的话,心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他抽出腰间长剑就要砍了甄行。
顺带着将这庸医也一并砍死了算。
甄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羞愧的低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凭张梁砍杀。
华佗倒也不甚害怕,只一个劲的解释道:“将军,这是自古的绝症,非华某不治啊,切勿动怒,切勿动怒。”
张紘见状,上去一把按住张梁的手。
他还是少年,张梁唯恐伤了侄子,却真的把剑放了下来。
只听张紘说道:“三叔,此非我黄巾军士与华神医之罪,这都是上天给我黄巾军首领的考验啊。”
张梁转头看向张紘,没明白张紘在说什么。
他怒气未泄,瞪着大眼珠又扫了华佗一眼,口中不满应道:“哼,汉庭腐朽,宦官专权,民不聊生,若非大哥带着我们一起组建黄巾,我们早就被当官的给霍霍死了,上天为何考验大哥?”
看见床上痛苦万分的张角,再看看跪在地上垂头丧气的甄行,张梁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一把挣开张紘的手,再次举剑,抓住华佗就要砍去。
张紘见自己实在在力量上难以按住张梁,只能大喊一声:“三叔且慢,我有办法救父亲。”
“啊?”华佗张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张紘。
“我的儿!”张角也在痛苦中转头看向张紘,竟然流下了两行眼泪。
“什么!”张梁一松手,华佗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随即他便抓住了张紘的手,张梁的手劲实在太大,竟然把张紘的手腕捏的咔咔作响。
“紘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疼,疼,三叔,背疽乃医道所不能治,自古便如此。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若非上天给我父亲考验,怎会让我黄巾首领得此绝症?”
听到张紘的话,床上的张角却嘴角抽搐起来,心想:“臭小子误我,符水救人或许有些医道在里面,但我会法术却是忽悠人啊,这哪是天要考验我,分明是惩罚我,这小子不会是要成为张角第二吧。”
他看向张紘,面露痛苦的说道:“紘儿此言当真?”
张紘面色微怔,随即明白过来张角不信的原因,也是哑然失笑。
他对着张角,正色一礼说道:“父亲勿慌,儿子是张角的儿子,会点医术总不会很奇怪的吧。”
张角嘴都气歪了,他痛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又黯淡下去。
想到自己传奇的一生,张角轻笑了起来。反正也是个死,让紘儿试一下又有何妨。
张梁却不耐的说道:“少说这些,你且告诉我如何治的了你父亲。”
张紘缓身坐下,也不理张梁,对着坐在地上的华佗问道:“敢问华神医,你之前治疗的几人,都是怎么治的?”
华佗见这少年人,在这等时候还能泰然自若,也颇为欣赏他,但却根本不信这娃娃能治疗背疽。
就算这娃娃从娘胎里面开始学医,又能有几分本事,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能治疗背疽之症。
他在医学上本就傲骨铮铮,却也不好欺负后辈,于是说道:“先用锋利小刀割去背上的背痈,再用针线将伤口缝合,以药物敷之,最后再调制口服之药。”
“那人又是怎么死的呢?”
华佗面色明显有些羞愧,却也不愿因此输了阵,他直视张纮的眼睛,说道:“皆是因为高热不退,患处肿胀发脓溃烂而亡。”
张紘听了华佗的话,也不禁被这个三国名医所折服,华佗不愧是手术治疗的鼻祖。
这等简陋的条件下,依旧能自创开刀手术的先河。
只可惜他的治疗方法虽然对,但却不能防止患处感染,这才让病人都死了。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我确实是能救我父性命。”
再次听到张紘的说辞,几人都是一脸茫然。
“敢问小将军,如何治病?”华佗还是不信。
张梁和甄行也疑惑的看着张紘。
就是在床上挣扎的张角,也歪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儿子,满脸的希冀。
只听张紘轻笑一声,小嘴中吐出两个字:“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