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玖月将东西盖上盖子放好,方才讽刺的看向梁金山,
去他娘的一见钟情,就原生这一身行头,但凡不眼瞎便知其来头必然不一般。
这一家子胆大包天的将人扣下,以梁老头与刘氏的性子还能将些东西死死的捂住。
所图为何?
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梁金山神色赧然的移开了眼,孰不知在经过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
他在那六个随行士兵心里的形象已经一落千丈了!
都是热血青年,年少从军,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正义感存在的,
对于比自己强的人他们自然崇拜,谁曾想,今日的事情实在是震碎了他们的三观!
“来、来了!爹,儿子给您磨墨!”
一片静默之中梁金河匆匆而来,在院子里照看自家男人、儿子的妇人们,
十分有眼色的搬桌子的搬桌子,搬凳子的搬凳子,
甚至有一年轻小媳妇还去梁家的灶房里舀了碗水出来。
都没要村长说话就都给准备齐全了!
村长:......算了,他还是早写早了吧!
‘凡为夫妇之姻
前世三生结缘
既结缘不合
恐以其冤,来日相对
既已二心难同
便各还本道
还望化怨释结,切莫相憎
今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来日相见陌路人!’
村长一气呵成的写完一张示意梁金河送去给沈玖月,待其点头后方才接着写下一张。
沈玖月接过机灵士兵递上的毛笔,分别在和离书上落下了苍劲有力的‘沈玖月’三个字后,
复又在名字上按上了手印,才将两张和离书给递了出去。
“金山,起来把手印落了吧!”村长催促道。
梁金山.........
碰了碰毫无知觉的右腿,真当他这么大会儿是喜欢在这劈着吗?
不顾对方眼中的恐惧之色,沈玖月上前两步对着刚才踢的地方毫不客气的又是‘啪啪’两脚,
痛的梁金山冷汗都下来了,不过,动是确实能动了!
沈玖月:“呶,来两个人扶一把!”
众人:太他娘的残暴了!
被架着的梁金山忍痛在‘沈玖月’三字的旁边写下自己的大名。
一个苍劲有力隐带杀气,一个......一个软趴趴的,丑的都快要认不出原形来!
就这歪扭的几个字也还是他入了军营才跟别人学的。
抖着手在歪歪扭扭的三个字上面按上手印,梁金山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云泥之别,不过如是!
等沈玖月接过其中一张收好,村长方才开口道:
“沈......姑娘,我们已经达到了你的要求,可以把人放了吧!”
沈玖月点头:“可以,不过刘氏要等会儿,她嘴太臭!”
村长咬牙:成吧!
“那这些人......”
“将人都并排放好了!”
知道其话里的意思,沈玖月也不多做为难,走至一众倒着的汉子旁边,
蹲身挨个的从这些人的后脖颈处将先前射出的银针一一拔出,麻醉药罢了!
便是这帮人不说她也是要取回来的,依着这个时代的工艺,怕是制不出她这般细如牛毛的针来。
众人这才瞧清了她手中拿着的东西,皆心中骇然,
这般比绣花针不知道还要细上多少的针就能放倒一个壮汉?
可想而知沈氏的身世绝对不普通,梁老大的胆子也太大了,
连这般的人物都敢招惹?
将银针收入袖口内,其实是放入了储备室中沈玖月才道:
“一个时辰左右人就会醒,如果等不及那便拿水来泼!”
“端水来!”
村长示意让人去拿水,泼便泼吧,反正是夏季,也冻不着。
不趁着人还在这里给唤醒了,万一要是醒不了到时人走了他们找谁去?
“咳咳咳......”
“咳咳......”
随着一盆盆冷水泼下,地上的人也都醒了过来,左右四顾,皆是茫然之色。
“嗬......嗬......”
蹲在梁金宝身边帮其解这麻绳的梁老头不禁出声,示意他还不能说话呢!
感受到村长投过来的眼神,沈玖月懒的废话直接就走了过去,
取针的同时,衣袖一甩,两条金线悄无声息的没入如死狗般躺在那里的梁金宝胳膊肘与大腿根处。
哼!真以为遭了这么一回罪就够了吗?
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后半生就该活在断胳膊断腿的噩梦之中!
好了断、断了好!
光是想想那其中滋味,心情就又愉悦上几分!
事毕,沈玖月拿好自己的东西就准备离去,
临出院门之际碰上了一瘸一拐的梁金山,手中拎着刚从马背上取下来的布包。
梁金山:“这些银子给你,你......你的那些东西还是收着吧!”
沈玖月:“用不着,这些银子还是留给你的好弟弟买药吃吧!”
毕竟,一辈子长着呢不是吗?
“但愿我们能够后会无期吧!”
原身的一条命,她没资格代为原谅!
日后若是真的又遇上了,那必定不会让他们一家过的太快乐就是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梁金山只觉从那纤细的背影中看出了决绝!
一时心下酸楚,握了握没有送出去的布包,他......真的只是想尽自己的一点心意而已。
“呸!老大,你还惦记着那不要脸的贱货干啥?快去请大夫来给你弟弟看看啊!金宝,娘的心肝哟!老天爷嘞,你咋不下道雷劈死那个遭瘟的贱蹄子哟!”
刘氏刚一被解了绳索那嘴就是一通的喷粪,连身上的伤都顾不上疼了,
连爬带滚的到了梁金宝跟前,边骂边心肝肉的哭嚎着!
不过围观的众人可没谁还有心情看热闹,纷纷托着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男人、儿子回家去了!
梁金山颓废的闭了闭双眼,也罢!
走了也好,就他娘的这张嘴,自己不在的这三年阿月还不知道是受了多少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