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饭盒朝着女儿的方向递过去。
“哇!”女儿忍不住又吐了出来。
看到陈明辉脸上受伤的神色,女儿不忍心的道:“抱歉,明辉,不是你做的菜很好,只是,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吃这个菜!”
陈明辉点头:“我知道,星辰,你的工作特殊,我都理解!没事,我还给你熬了粥!”
在同事们羡慕的眼神中,女儿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神色。
我站在她身边,心中却全都是苦涩。
陈明辉只给女儿做过三顿饭,她就把从小养到大的妈妈抛诸脑后,妈妈说过的话,全不记得了。
第三章
第二天,更多的黑色塑料袋被送进了法医的解剖室。
这天,女儿和她的同事经过努力,终于得出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死者为女性,年龄大约在50岁至55岁之间,生育过,死亡时间不能确定!死前……”
女儿沉默了一下,继续道:“死者是活着被分尸的!”
“她死前曾激烈的挣扎过,有强烈的生存的欲望!”
“但是……她后来放弃了!
”她的肋骨被打断了四根,腿骨和大臂粉碎性骨折。”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畜生!真是一群畜生!施暴者肯定不是一个人!”女儿的同事愤愤不平的道。
只有稍微年长的同事提醒他们,要冷静,法医只写他们看到的事实,不能用主观的情感代替客观的判断。
推理和判断要交给其他警察来做。他们越冷静,报告越详细,抓住凶手的概率就会越大。
几个人都点点头,继续认真工作。
“你们看,这块皮肤不对!”女儿突然惊呼起来。
我看着那块皮肤,想要告诉她,皮肤上的这个痕迹是被热油烫伤的。
在女儿八岁那年,我回去前夫家看她,看见婆婆正在教她做饭。
婆婆烧了一锅热油,转身碰到锅柄,那锅冒着白烟的热油兜头朝着灶台边的女儿泼下。
那时候,我还在客厅,看见这一幕,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速度,将女儿一把抱了起来。
而我自己却躲避不及,那锅热油有半锅浇在了我腿上。
我的皮肤上,密密麻麻上全是水泡,疼得我忍不住尖叫,差点将手里的女儿丢出去。
看到女儿被吓呆的样子,我还是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安慰她,告诉她,我没事。
我很庆幸,那些油没有泼到女儿身上。不然,她全身都会被烫伤,那她该多疼啊。
至于我,我是她妈妈,为她挡下灾祸,是天经地义的。
热油烫到的面积太大了,就算后来,我花了很多钱去治疗,腿上的疤痕始终无法祛除。
从那以后,我从没有穿过裙子。
第四章
女儿小声对同事道:“这个人腿上的疤痕,太丑了!要是我腿上有这样的疤痕,我可不愿意穿裙子!”
组长过来看了女儿的发现,赞同女儿的看法,“所以,人员排查的方向,可以往只穿裤装的女人方面排查!”
“不穿裙子?”女儿喃喃的道。
我心里一紧,她是不是想起了我。
却听她小声道:“我记忆里好像有一个人不穿裙子,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我叹了一口气。
女儿是法医,她平时很注重细节,与我母女多年,她竟然没有关注过,她的母亲有没有穿过裙子。
年长的法医又问:“失踪人口和DNA比对还没有出来吗?只靠我们来修复、成像、太慢了!”
女儿叹了一口气,告诉他,最近都没有接到失踪人口的报案,DNA比对,也只有一个结果,这些尸块组织属于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