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准备准备，皇上马上就来了！”
一声刺耳的公鸭嗓子将水冰妍从紧张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是，公公。”
水冰妍连忙低头，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声。
声音有些阴柔，仔细听就能听出来，是女儿声。
不过，并没有人发现她的不对。
毕竟，这里是皇宫，大家都是太监，声音都是这般的阴柔。
“哼，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你是跟哪个公公的？要是触怒了皇上，九个脑袋都不够你砍的。”
执掌大内的总管太监王汝伦狠狠剐了水冰妍一眼，还想再教训她，眼睛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向御汤池这边走过来。
他立马眼睛一缩，低声叮嘱了一句，“待会儿勤快点儿！”
“皇上，都准备好了，奴才给您沐浴更衣。”
王总管谄媚地对来人笑着。
北玄夜刚准备点头，眼睛就落在了正在往御汤池中倒热水的水冰妍身上。
北玄夜眉头一紧。
忽然，他一指水冰妍，淡声道：“让他来。”
王总管一愣，虽不知皇上这是何意，但还是冲水冰妍喊了一声，“你，过来给皇上更衣。”
水冰妍没想到北玄夜会忽然叫住她。
难道自己被识破了？
水冰妍心里就是一惊。
不过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走过来。
小脚轻晃，扭身到了北玄夜的身边。
低低吸了一口气，水冰妍稳定了心神，伸手给北玄夜脱去了明黄色的龙袍。
只剩下一件袭裤，水冰妍的手有些颤抖了起来，一咬牙，闭眼将它脱下。
北玄夜跨步走进御汤池中，躺在温度适宜的池水里，微眯着眼睛。
水冰妍眼神闪动间，已经有好几个小太监拿着工具，准备伺候北玄夜沐浴了。
她有些着急，这么多人，要怎么才能找到机会啊！
不过很快，眯着眼的北玄夜就帮她创造了机会。
“都下去吧，他留下。”
北玄夜眼睛都没睁开，挥手让身边的众多小太监退下，指了指水冰妍。
小太监们闻声而退，王总管在退出御汤池的时候深深看了水冰妍一眼。
皇上从未让人单独留下伺候他沐浴的。
“你，过来。”北玄夜冷冷对水冰妍说道，亦如那日冷酷的声线。
水冰妍的眼里泛起仇恨，缓缓向北玄夜走去。
她蹲下身，拿起一块湿巾，在北玄夜的背上擦了起来。
北玄夜在水冰妍近身的一瞬间，眼色就一变。
这味道……
他陷入了回忆中。
猛然，北玄夜睁眼，一把抓住水冰妍的手腕，将她拉入了御汤池中。
“啊……”
水冰妍惊呼一声，被猝不及防之下，被呛了几口水。
“咳咳咳……”她连连咳嗽。
“你是谁？”北玄夜凝睛盯着水冰妍的脸蛋。
水冰妍心里一紧，有些哆嗦地开口：“皇……皇上，奴才，奴才是小德子啊。”
北玄夜眼中精光一闪，视线落在了水冰妍的胸前。
嘴角似笑非笑地翘起，“小德子？朕这御汤池中，可没有小德子。”
水冰妍眼睛一跳，猛地一惊！
糟糕，被发现了！
水冰妍抬头间，就对上了北玄夜深邃似海的眸子。
北玄夜眸间的神色有些奇怪。
似乎，是意动的神色？
“啊！”
顺着北玄夜眼睛的视线寻来，水冰妍惊呼了一声，连忙就伸手护住自己。
“你是谁？”北玄夜再一次出声问道，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有些不一样了。
这味道，这脸蛋……
是她！
不会错的，就是她！
北玄夜眼中精光就是一凝，伸手就拍掉了水冰妍头上的帽子，一头秀发散落而下，披在水冰妍的肩上，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