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她是不是又送鸡蛋来了,送了几个,你给永富和永贵煮两个吃呗,俩孩子长身体呢,营养都跟不上了。”李芹又想要点别的,总要得到点好处。
“吃吃吃,他俩吃了,其他人不要啊,哪有那么多。”
李芹不高兴了,鸡蛋鸭蛋都不让吃,天天攒着等老二他们回来都给他们带走。
“妈,不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你给我俩,等我做饭的时候煮。不白吃,以后他俩长大了挣钱先孝敬你。”李芹好话库库往外冒。
路母听着喜笑颜开,到底是自己的大孙子,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我能享啥福啊!”
平常里的油,粮食,还有这些鸡蛋鸭蛋贵重东西都是放在路母屋里的。
拿了两个塞李芹怀里,“小心点,别让那俩看见了,可没有那么多。”
“我知道了妈。”李芹抱着俩鸡蛋,美滋滋回去睡觉。
翌日早,又是路照深叫她起床。
好在前一晚睡的早,也没有很困。
领了工具没干一会儿,她就饿了。
“老四媳妇,你回去做饭去。”路母过来喊她。
“啊?我?”蓝平芜指着自己。
“不是你,还能让我回去做?你们仨一人一天,轮到你了,快回去吧,东西都在厨房,这是大门钥匙,别弄丢了。”
不用干活了,蓝平芜接过钥匙就往回走。
先去鸡圈那边转了一圈,还没下蛋呢!
然后又跑厨房去搜刮,打开盖子就一点糙米,还有几个馒头。
蓝平芜把那点米全给倒锅里,馒头蒸上,信心满满去点火。
二十分钟过去了,浪费了半盒火柴,灶里塞了不少柴火,就是点不着。
要不然就是好不容易点着了,再去放柴火的时候又灭了。
她现在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了,真有这么笨吗?
蓝平芜又埋头去捯饬那灶里面的柴火。
“你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蓝平芜吓的手一抖,火柴全洒地上了。
转头看到是路照深,好似看到了救星,“你终于回来了,快救我!”
女人突然扭过来,脸上都是黑色灰,看起来很是滑稽,没忍住笑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我点不着火。”
蓝平芜起来,男人自然而然的坐过去,将灶火里面的柴火都拿出来。
捡起来地上的火柴,点着引火的柴,放进去,再放其他的柴火,没一会儿就着了起来。
“你好厉害啊!”蓝平芜又夸赞道。
“你先去把脸洗洗!”
蓝平芜拿了手帕沾水将脸洗干净又回厨房。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我...我那点活干得快就和队长说了一声,提前回来了。”男人语气中有点闪躲。
蓝平芜也没在意,上前去抱着男人的胳膊撒娇道:“中午好像还是我做饭,你还提前几分钟回来给我烧火吧!”
路照深胳膊被她抱着,不小心触碰到了柔软的地方,用了点劲没抽出来,就随她抱着了,刚准备张口。
蓝平芜怕他不同意又接着道:“就我做饭的时候你提前回来,等我学会了,你就不用再回来了。”
“恩。”男人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烧火上。
蓝平芜得到了回答,松开他,老老实实坐到一旁。
路照深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默不作声添柴。
差不多的时候就把火退了。
“你这是干什么?”蓝平芜看着一脸奇怪的问,饭还没好呢。
“熟了。”
“啊?你会做饭吗?这也才刚熟,要多煮一会儿才好喝。”
“柴火要省着点用,用的多了,等会儿妈回来看到柴火量不对劲又要唠叨了。”路照深一边熄火一边和她解释。
“什么,柴火也要省?”她表示不理解。
“当然,有些人家柴火还不够烧呢,平常那些庄稼秸秆什么的,大部分要用来做肥料,还要用来喂牛,分给大家用来烧火的只有一小部分。”
“那后面不就是山吗?勤快一点去山上砍柴啊。”
“外面的小林场是种的树,没有批准是不允许砍伐的,就是砍也是拿去公用。只有一些小树枝秋天枯了之后能拿来烧火,大家都捡完了。往里面是深山,各种大型野兽,很危险,没人去的。”
“好吧。”蓝平芜第一次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这种贫穷,资源的匮乏,不说吃饭,就连烧火也是问题。
“你来也一年了,这些还没学会?”路照深问她。
“我在知青点也就干点农活,很少做这些,不知道也正常。”蓝平芜随便说了个理由。
路照深洗手的动作一顿,想着她说的话。
“也是,你以前和严平战一块,他自然不舍得你吃苦,都帮你做了。”说完,路照深没待在这里,出去了。
蓝平芜听着这话怎么那么不对劲。
还没来得及多想,大家都下工回来了。
“饭做好了没,饿死了。”李芹一进门就去厨房看,好像一定要抓到她的毛病,整治她。
“当然好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偷懒,人回来饭还没做好。”
“做好了是最好的。”李芹说了一句离开。
人到齐后,蓝平芜先给他们都盛好,然后端走。
最后剩的浓稠的米,全给路照深。
路照深看了看自己满满的碗,欲言又止,刚刚心中的那点不舒服一扫而光。
“快吃吧,也就我做饭的时候,你能多吃点!”
蓝平芜说完他,端起自己的碗吃起来。
她只有半个馒头,吃不了这么多,她也不喜欢吃,又掰下来一点给路照深。
路照深看着自己手中多出来的那一点馒头,喜上眉梢,她心中还是想着自己的。
路母喝着汤,怎么感觉今日的饭比往日好喝了点,碗里的米好像也比往日多,再看看其他人碗里也是。
“老四媳妇,你做饭放了多少米?”
“全放了啊!”蓝平芜小口喝着饭回答。
“全放了?”路母惊叫起来,放下碗跑去厨房看专门用来盛放糙米的小缸。
还真是一粒米都不剩,路母顿时心疼的不行,肉疼的拍着大腿,小跑到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