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月福晋的叫声听起来这么凄厉啊?”弘历焦急万分,来回踱步。
青樱不以为意,含糊道:“王爷过于忧虑了,女人生孩子不都这样。”
弘历停下脚步,没好气的白了青樱一眼,嘴里蹦出两个字:“混账。”
“王爷你说什么?”青樱眼中流下两行清泪,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你耳朵打苍蝇去了?王爷说你混账,没听见啊,毫无半点怜悯之心。”
匆匆赶来的兆瑞扫一眼青樱,青樱面容平静,眼神阴冷的望着兆瑞。
自从那次阿狼将青樱塞回房里,青樱觉着失了颜面,开始暗暗记恨兆瑞。
可她的恨仅限于瞪眼,所以兆瑞并不拿她当回事,只提防她传播懿症。
弘历被净化过一次,懿症没那么严重,偶尔会复发,倒也无伤大雅。
“兆瑞,晞月会不会有事,”弘历急得额头冒出细汗,眼中尽是担忧。
“放心,给晞月接生的是宫里嬷嬷,手法老道,里面还有两个御医。”
兆瑞语气里满是笃定,但她看向产房的目光却夹杂着几分不安。
生产从古至今都是女子的鬼门关,科技发达的现代都有送命的,何况古代。
房内,高晞月面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嘴唇干裂。
她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接生嬷嬷束手无策,领头的跑出产房跪下。
哆哆嗦嗦开口道:“王爷,月福晋胎位不正,恐怕,凶多吉少。”
弘历脸上浮现出怒气,抬腿欲踹:“月福晋如有不测,本王让你们通通陪葬!”
“王爷!”兆瑞急忙拉住弘历,扶起地上的接生嬷嬷:“随我进去。”
屋内被血腥气笼罩着,兆瑞三步并两步冲到床前,高晞月虚弱的唤了声姐姐。
“别怕,别怕,姐姐在,不会让你出事,”兆瑞转身对嬷嬷太医许诺道。
“你们都拿出看家本事来,月福晋若平安生产,赏你们每人一百两银子。”
“如果老天不开眼,我也愿意在王爷面前保你们性命,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
一百两银子,接生嬷嬷们和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咬牙,拼了!
兆瑞紧紧握住晞月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心里默默祈祷。
经过漫长的两个时辰,“哇!”婴儿的啼哭响彻整间屋子,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恭喜月福晋,是位小格格。”
嬷嬷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走到晞月身前,她吃力的笑了笑,伸手接过孩子。
小小的婴儿闭着眼睛,粉嫩嫩的脸蛋,“孩子”晞月低喃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月福晋刚生产完,还没什么力气,奴婢来吧,”嬷嬷从晞月手中抱过小格格。
“嬷嬷辛苦,”晞月朝她感激一笑,抬眼望向兆瑞:“姐姐,我终于有孩子了。”
兆瑞心疼极了,握着她冰凉的手说道:“嗯,先别说话,多歇息一会。”
屋外等候的弘历听见啼哭声,心头一块石头落地,不一会儿,嬷嬷抱着孩子出来。
“恭喜王爷,月福晋产下小格格,母子平安。”
弘历欢欢喜喜的抱过来,再次询问道:“月福晋现在怎么样?”
“月福晋产后虚弱,不宜吹风,月子里需得好生照看,养三四个月就好了。”
弘历点点头,抱着孩子进入屋内,被晾在一旁的青樱不满的撅起嘴。
心想着:弘历哥哥越来越过分了,不仅当着众人的面辱骂她,甚至连句道歉都没有。
她抬首挺胸,骄傲的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翻出本《墙头马上》。
“主儿,您不是陪着王爷吗,怎么回来了,是不是瑞福晋又给您气受了?”
青樱叹口气,淡淡道:“她是侧福晋,我是格格,能有什么法子。”
阿箬急切的说道:“主儿,那日要不是您去晚了,嫡福晋一定是您的。”
“心里知道就行了,何必说出来。”青樱打断阿箬,继续看她的书。
“主儿,奴婢是为您委屈。”
“好了,看书吧。”
同时间,坐在床上的琅嬅心乱如麻,大力抓着被子,这一胎不晓得是男是女。
“福晋,月福晋生了个女孩。”
“女孩,女孩有什么用?”琅嬅手一松,整个人无力的瘫在床边。
诸瑛先她一步生下大阿哥,兆瑞、高晞月虽得宠,却没有阿哥的福气。
看来心腹大患,还是她这位族姐,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要诸瑛的性命。
清晨,风和日丽,大片大片阳光透过窗户,照的屋内温暖灿烂。
高晞月抱着二郡主,觉得她哪里都好,可爱精致,真是额娘看孩子越看越爱。
“王爷,好王爷,孩子的名字我想让兆瑞姐姐取,可不可以啊~”
晞月软着声音朝弘历撒娇,前天的事那样凶险,她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如果不是瑞姐姐,她们母女两条命都没了,哪里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当然可以,兆瑞熟读诗词,古今典故信手拈来,她想的名字定不会差。”
弘历高晞月二人,四只亮晶晶的眼睛饱含期待的盯着兆瑞。
乌雅·兆瑞无奈扶额-_-||
思来想去,说道:“光芒夺目,熠熠生辉,就取个耀字,为点亮天地之意。”
“好名字,”弘历拊掌称赞:“愿这孩子将来为晞月增添一份荣耀。”
雍正七年三月,二郡主降生,取名璟耀,同年苏绿筠、金玉妍入府。
“玉妍妹妹远道而来,可还住的惯,还有绿筠妹妹,进了王府就是一家人。”
富察·琅嬅居于主位,乌雅·兆瑞与高晞月分列两侧,诸瑛、青樱等人坐在下首。
“哎呀,福晋姐姐将我们的住处安排的极好,妾身哪里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是,有劳福晋姐姐费心,”苏绿筠等金玉妍说完,跟着附和。
“诸瑛,乳母照料永璜可还仔细,永璜是王爷的长子,小心伺候着才是。”
诸瑛得意道:“王爷如今只有永璜一个阿哥,乳母们哪里敢怠慢,很是用心呢。”
“是啊,王爷膝下单薄,只有一子两女,姐妹们都要齐心协力,为王爷开枝散叶才好。”
琅嬅笑容温和,仪态大方,一一问候过众人,便叫她们都散去。
众人散去后,金玉妍打量着诸瑛远去的背影,侧身对贞淑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