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全部走后,客厅只剩下秦父秦母,秦佳宁三人。
还有半空中飘着的秦晚棠。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住秦父秦母的手,潸然泪下“爸,妈,我爱慕文嘉哥已久,姐姐在世时,我只能把这份感情埋藏心底。”
“如今,姐姐不在,嫁给文嘉哥,我是愿意的。”
放你娘的狗屁,你哪来的脸。
冠冕堂皇的话,你倒是会说。
这么会演戏,你怎么不去南曲班唱戏。
秦晚棠飘到她身旁,扬手朝她扇去,却挥了空。
“宁宁,如今陆家,真不是一个好归宿!”秦母劝了句“咱再考虑考虑,好吗?”
秦晚棠无奈地扶了扶额,刘女士,别劝了。
人家压根不想听你的废话。
秦佳宁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幽怨,考虑个屁啊。
你知不知道,为了嫁入陆家,她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
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弃。
“爸,妈,我...只想嫁给文嘉哥哥。”秦佳宁说完,缓缓垂下头。
一番劝说无果,秦父秦母重重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好孩子,起来吧!”
“谢爸妈!”秦佳宁道了声谢。
陡然间,一道极快的身影冲进秦家,一把掐住秦佳宁的脖子。
“秦佳宁,说,你为什么要害死棠棠。”女人眼神里充满杀意。
被掐着脖子的秦佳宁,脸色顿时变成猪肝色,她用力拍打着女人的手“姜榆,不是我做的。”
姜榆,和秦晚棠从小一起长大,是她最好的朋友。
从小,姜榆就讨厌秦佳宁。
秦晚棠飘到姜榆身旁,倚在她肩膀上,瘪着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呜呜...阿榆,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就是她做的,她就是杀人凶手。”
“就是她,呜呜......”
秦父秦母见状,生怕秦佳宁受伤,连忙劝“好孩子,真不是宁宁做的,警察说了,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交通意外,你先松手好不好?”
这护犊子的动作,不禁让秦晚棠白了几眼秦父秦母。
“意外?”姜榆冷笑了声,用力甩开秦佳宁,对上他们的视线,话里带着讽刺“哪里是什么意外,分明是谋杀。”
“伯父伯母,把亲闺女当根草,把养女当成宝,这事,也只有你们做得出来。”
想不通,他们为什么养一条毒蛇在身边。
明明棠棠那么乖巧,生前却得不到爱护。
秦晚棠鼓起掌,姐妹,骂得好!
往死里骂。
最好骂醒他们。
不过,想要他们清醒是不可能的。
得到自由的秦佳宁,跑到秦父秦母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姜榆,你这是诬蔑。”
“小榆,看在你是棠棠的朋友,今日这番话,我们就当没听过,你走吧。”被小辈教训,秦父秦母脸上挂不住。
“简直无药可救!”姜榆恨铁不成钢“我劝你们,长点心,别有一天被毒蛇咬死。”
她说这话时,死死盯着秦佳宁。
秦佳宁心底直发虚,快速别开了脸。
姜榆冷哼了声,走出了秦家。
秦晚棠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安慰道“阿榆,乖,别生气,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一阵微风吹在姜榆脸上,暖洋洋的。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喃喃自语“棠棠,是你吗?”
这话可把秦晚棠给激动的,她把姜榆摸了个遍,在她耳边哈欠“姐妹!是我!是我!能感受到我不?”
“你看我傻了,明明只是一阵风而已。”姜榆失落垂眸,而后抬头看向天空“棠棠,你放心,害你的人,我一定会找出来的。”
秦晚棠感动地趴在她肩膀上。
宝宝,有你真好!
姜榆在秦家门口伫立一会,随后驱车离开。
秦晚棠见状,她的灵魂飘进车厢里,反正距离下葬的时间还早。
一向不信神佛的秦锦冬,特意找了风水师卜了一卦,说今晚9点是下葬的吉时。
这会,她只想安心呆在好友身旁。
殊不知,在两人离开后,秦家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秦锦冬和刘颖望着眼前的来人,双腿不禁打颤,低头恭敬道“您大驾光临,秦某三生有幸!”
男人没搭理他的话,直接越过两人,抬眸看向墙上的照片。
只见他长了一张无可挑剔的脸,浑身上下散发着矜贵清冷的气息。
一瞬间,客厅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秦佳宁望着来人,不禁愣出了神。
这男人长了一张禁欲脸,下颌线优越,简直帅到没边际。
和陆文嘉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爸爸,他是谁啊?”秦佳宁挽着秦锦冬的手,故作天真询问。
秦父瞪了一眼小女儿,心忽然悬了起来。
他快速弯下腰,紧张解释道“陆先生,小女有眼不识泰山,您勿见怪!”
陆先生?
难不成,是他?
秦佳宁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掌握苏城大半经济命脉的男人,陆庭洲。
她的余光偷偷打量着陆庭洲,只见他看秦晚棠的眼神满是情深缱绻。
秦佳宁攥紧拳头,心有不甘。
一个死人,她凭什么得到陆庭洲的爱慕。
“陆先生,你好,我是秦家二小姐,秦佳宁!”她挺直身板,慢条斯理走到陆庭洲面前,讪讪开口。
听到小女儿的话语,秦母拽了拽她的手臂,身体下意识抖成了筛子。
传闻陆庭洲,手段狠辣,人称“陆阎王”,是苏城无人敢染指的矜贵男人。
陆庭洲眉头瞬皱,声音仿佛淬了冰一般“穆杨,将她丢出去。”
“是,老大!”执行力超强的穆杨,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秦佳宁丢了出去。
客厅外,传来秦佳宁痛苦的惨叫声。
秦父秦母见状,想要求情却不敢开口。
害怕开口求情,他们也被丢出去。
陆庭洲挪步走向棺椁,望着里面躺着的尸体,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眼神炙热且温柔。
“陆先生,您认识小女棠棠?”秦锦冬瞧着陆庭洲的眼神,开始旁敲侧击。
他怎么没听那丫头提起过?
“不认识!”陆庭洲移开视线,点了几根香,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