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贱货小王八!赏你剩饭剩菜吃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你摔碗是什么意思?大过年的敢给我们找不痛快?!”
除夕夜,一间别墅内。
面目可憎的妇女刘丽艳举着鸡毛掸子,用力挥打在肥胖的女孩身上。
女孩叫李宝儿,今年才二十岁,是李家的养女。
她体型偏胖,应该足足有150斤,这个体重都是每天吃剩饭剩菜吃出来的。
被李家收养的十几年来,李宝儿从来不能上桌吃饭,只有等养父养母和哥哥吃饱了,才能吃他们吃剩的饭菜。
像个厨余垃圾桶一样,要一滴不剩的把所有剩饭剩菜往肚子里塞。
但凡敢“浪费”一口,就会换来无穷尽的殴打。
餐桌旁坐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他们分别是李宝儿的养父李正雄和哥哥李浩天。
李正雄翘着二郎腿叼着烟,眼神没有任何对李宝儿的怜惜。
他甚至还嫌母夜叉一样的老婆打得不够狠,直接把烟头摁在李宝儿的手臂上。
猩红的烟头瞬间将李宝儿的毛衣烫穿。
“啊——”
皮肉被烟头烫到,李宝儿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这声惨叫,换来了刘丽艳更用力的殴打。
“你个骚货叫什么叫!你是想勾引你爸还是勾引你哥?就你这肥猪样乞丐都看不上!”
“我没有……”李宝儿使劲摇头,手臂上的烫伤让她生理泪水狂飙。
这时,一直在低头玩游戏的李浩天说话了。
“妈,她就是勾引我跟老爸,她昨天还不穿内衣在客厅乱晃呢!”
李宝儿瞬间瞪红了眼睛:“我没有!”
昨晚明明是李浩天堵在浴室门口想抢她的内衣!
她抵死不肯,咬了李浩天一口换来一记耳光,然后才得以脱身。
但在这个家,毫无血缘关系的、被捡回来的当“挡灾吉祥物”的李宝儿说什么都没人信。
刘丽艳根本不给李宝儿解释的机会,狠狠一脚踹在李宝儿身上,大声骂道:“你这贱货怎么敢!”
李宝儿被踢倒在地,手臂压在碗碟碎片上,锋利的碎片瞬间给她来了几道口子,鲜血乌央乌央地往外渗。
刘丽艳还嫌不够解气,又踢了一脚。
这一脚直接把李宝儿踢倒,李宝儿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坚硬的桌腿上。
晕,特别特别晕,眼前的景象都出现重影。
“疼…救救我……”
“救你妈个B!”刘丽艳呸一口唾沫,扯住李宝儿的手把她往屋外拖。
别墅大门一打开,寒冬刺骨的冷风瞬间灌了进屋。
“妈的冷死了。”
刘丽艳一边吐槽冷,一边将李宝儿拖到满地积雪的院子里。
然后把她像垃圾一样甩开,恶狠狠地开口:“你就在这里好好长长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发脾气砸碗!”
说完,刘丽艳扭头回屋,“嘭”的一声把别墅大门关上。
一道大门,隔绝出两个世界。
屋内,是圆圆满满的一家三口,他们举杯庆祝新年,欢声笑语和谐美满。
而屋外,是漫天飞雪;是天寒地冻;是无人怜爱的绝望。
连簌簌飘零的雪花都要欺负李宝儿,冰冷冷的落在她身上脸上。
就连浓密的眼睫都被染上一层白霜,压得她眼皮睁不开,视线也无法聚焦。
冷,冷得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特别是手臂和后背,在急骤下降的温度下,伤口阵阵刺疼。
李宝儿艰难地抬起眼眸,努力将视线对焦。
她只能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十几年来,这样的打骂和殴打李宝儿早已习惯。
可今天是大年除夕夜啊,是新年啊。
可她真的没有做错,是李浩天伸脚绊她,她才摔倒将碗碟摔坏的啊。
到底错还是没错,李宝儿没办法再细想了。
因为眼皮变得很重很重,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直至黑暗。
屋内。
李浩天一抬头就看到窗外的李宝儿软了身体倒下。
“爸妈!李宝儿她好像晕过去了!”
“晕就晕呗!管她干嘛!”刘丽艳哼了一声,满眼厌恶。
要不是为了给宝贝儿子续命挡灾,她才不会收养一个赔钱贱货养在身边。
李浩天开口:“不行,不能让她晕倒,我要她跪着看我们看春晚!”
李浩天说完就披上外套跑了出去。
跑到李宝儿身边,嫌弃地在她身上踢了两脚,李宝儿没动。
李浩天愣了愣,又踢了脚,“喂,你别装晕啊,信不信我扒光你衣服丢你去游街?”
毫无反应。
李浩天神色变得慌张,“你,你不会死了吧……”
说完,伸手在李宝儿脸上拍了拍。
冰的!没有体温!
真死了?!
“爸!妈!你们快出来!”李浩天慌张到吼破音。
李正雄刘丽艳从里面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李浩天开口:“她,她好像冻死了……”
李浩天这话一出,李正雄刘丽艳也愣住了。
一家三口互相对视了几眼,半分钟后眼神里的慌张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狠毒。
刘丽艳看向李正雄,开口:“反正儿子已经满二十岁,不需要她挡灾了,死了正好省事,直接找个没监控的地方把她扔了吧?”
李正雄伸手抹了把脸,咬咬牙使劲点头,“行,听你的。”
半小时后。
荒无人烟的郊外。
李正雄刘丽艳无情地把昏迷的李宝儿从后座拖下车。
他们一人提着李宝儿的双手,一人提着李宝儿的双脚,像甩麻袋一样左右荡起,然后借用惯性,将李宝儿甩进路边的荒草丛中。
比人还要高的荒草瞬间将李宝儿淹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有人。
刘丽艳扶了扶腰,“妈的重死了!真是只猪!”
车里,李浩天探出头来,有点害怕,“爸妈,不会有人发现吧?”
“大过年的,还三更半夜,谁没事会来这荒郊野岭。”李正雄“吧嗒”点了支烟,猛抽两口把烟头丢到地上,踩灭,然后挥手示意刘丽艳上车。
刘丽艳看了眼路边的荒草,总感觉刚刚草好像动了动。
该不会……李宝儿还没死绝吧?
刘丽艳又转念一想,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就算她现在没断气,那再过几个钟头也铁定冻成冰雕,想不断气都不可能。
刘丽艳哼了一声,上车。
一家三口开车扬长而去,郊外恢复寂静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