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被纪南星那个小混蛋雇来耍我的,什么驱邪,什么女童尿,都是瞎说的。”
藏在黑袍下的秋绫音撇了撇嘴,仰头看着天空估摸着时间。
一开始她确实是想要趁这个机会替纪南星惩罚一下这个恶毒的女人,才故意说必须喝下混合物,但如果再拖延一个小时,秦蓉蓉再想驱除邪祟,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她都得把女童尿和黑狗血喝的干干净净。
秋绫音的沉默却助长了秦蓉蓉的气焰。
她一改之前谄媚的嘴脸,直接拧开路边花圃的浇水水管,对准了秋绫音:“滚吧,死骗子,让我来给你驱驱邪。”
柳文焕见状,也顾不得秦蓉蓉的身份,直接飞起一脚把她踹到了一旁的泥地里,抱着秋绫音就要离开纪宅。
“既然秦小姐坚持高人是骗子,那就自求多福吧,我会在你的葬礼上多给点丧葬费。”
就在即将上车的时候,管家却追了出来,诚恳的递给秋绫音一件新的黑袍作为歉礼。
“刚刚夫人的脾气是有些大,但我们做下人的还是要多为纪少爷考虑,高人您看,夫人这……”
秋绫音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道:“接下来的二十分钟之内,如果秦蓉蓉没有涂抹好混合物,那她以后就只能把混合物喝下去,才能压制她体内的怨灵。”
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目送着柳文焕开车离开。
纪家大宅里,秦蓉蓉的惨叫声还依稀传来。
回家路上,秋绫音注意到柳文焕一直心不在焉,直接开口点破了他的心思:“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这次给出的驱邪之法,听起来如此恶心?”
柳文焕点点头,也没了开车的心思,索性在路边找个加油站停了下来。
秋绫音用娃哈哈润了润嗓子,不假思索的说道:“因为秦蓉蓉是坏人,身上还有不少婴灵的怨气,之所以那么倒霉,就是因为有许多腹中胎死在了她的肚子里。”
柳文焕直接捏爆了手里的矿泉水瓶,靠着车门咳的惊天动地。
高人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纪大哥居然让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当了他的未婚妻?
秋绫音不解的观察着柳文焕的反应,看了看时间,抬手算到纪南星乘坐的车子也会路过这个加油站。
秋绫音转转眼珠,回到车里把正在充电的儿童手表带到了手腕上。
“柳先生,我想去上个厕所,您可以在这里等着我吗?”
柳文焕点点头,目送着秋绫音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
与此同时,纪南星的电话手表收到了秋绫音发来的消息。
“前方加油站,厕所见。”
收到消息的纪南星立马捂住自己的公主裙,可怜巴巴的看向纪廷州。
“爸爸,我想尿尿。”
纪延州本想拒绝,但对上纪南星楚楚可怜的眼神,让她不准乱跑的警告最终变成了一声叹息。
“谢谢爸爸,我一会儿就回来。”
车子刚刚停稳,纪南星就像一只归巢的小鸟一样冲了出去,兴高采烈的像是比回到了自己家还高兴。
纪南星逃跑了太多次,纪延州刚想堵在厕所门前守着她,却被柳文焕叫住了。
“文焕,你怎么在这儿?你不应该在家陪伯母吗?”
纪延州疑惑的看着柳文焕欲言又止的模样,语气不自觉的严厉起来。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就是,没必要支支吾吾的。”
柳文焕看着严肃正直的纪延州,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楚。
“纪大哥,你再考虑考虑和秦蓉蓉的婚事吧。”柳文焕含糊的说道:“她最近……被脏东西缠住了,我好心带着高人去帮忙,却被她赶了出来,还出言不逊。”
纪延州闻言一愣,却诡异的感觉到确实是秦蓉蓉那个女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沉默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柳文焕张了张嘴,还想再劝一劝,却想起纪延州和秦蓉蓉已经有了孩子。
如果自己说的再多,说不定会因此毁了那个孩子的未来,沾到别人的因果,只能言尽于此,等着纪延州自己决定。
就在柳文焕和纪廷州寒暄的时候,纪南星和秋绫音已经在厕所完成了换装。
“等下,妈妈现在去了咖啡厅工作,如果有什么意外,一定记得联系我。”秋绫音喊住了纪南星,像往常一样掏出水彩笔,在她手上画上了符咒,耐心的嘱咐道:“别让爸爸和妈妈见面,要不然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纪南星用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捂住了符咒,肯定的点点头:“我知道了,音音,你也要小心秦蓉蓉那个坏女人。
互换了身份的姐妹俩,趁着柳文焕和纪延州没有注意到他们,迈着小碎步爬上了对方的车子里,回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或许是符咒的力量,纪南星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家里,没有引起柳文焕的一点儿怀疑。
而秋绫音刚进入纪家大宅,就看到秦蓉蓉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笑容满面的等着迎接纪延州回家。
秋绫音暗自打量着秦蓉蓉,即使涂了很厚的粉底来遮盖惨白的脸色,但她依旧能看出秦蓉蓉并没有按照她给的方法去驱邪,现在已经邪气入体,以后只能压制,没法根除了。
“延州,这次辛苦你……”
秦蓉蓉刚想上前接过纪延州的外套,纪延州却径直走了过去,忽略了秦蓉蓉僵在半空中的手。
秦蓉蓉愣了愣,硬生生的把没说完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秋绫音藏住笑意,趁众人不注意溜进了纪南星的房间里。
她要用卦象来算出秦蓉蓉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聚集如此多的邪祟在身,说不定能借此机会,解除爸爸和妈妈的误会,让纪南星能幸福的度过童年生活。
纪延州没在意秦蓉蓉难堪的脸色,看着秋绫音进入了自己房间,这才转身坐在沙发上,唤来了在一旁做事的管家。
平日里他忙于公司的事情,基本没怎么过问家里的事,直到今天柳文焕欲言又止的暗示,才让他隐约意识到家里貌似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并且还瞒着他这个一家之主。
“今天家里有没有来什么客人?”
听到纪延州的问话,管家心里一紧,目光下意识的看向站在一旁的秦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