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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李国辅急成一团,门内群臣乱做一团!

马士英竟油盐不进,用手撇开刘孔昭的宝剑:“监国当人心涣散之日,鸠集为劳,尔等却如此行事!若今日,我血溅于此,史书该怎么写?”

又隐晦地瞥了朱慈炯一眼,“臣以为,定王殿下尚且年幼,难当社稷之重!”说着,转身就向着门口走去,“恕不奉陪!”

朱慈炯再好的脾气也压不住了,气的头皮发麻,“娘西匹!老子……”

全场寂静,都把目光放在了朱慈炯身上,马士英也回头看着他惊疑不定。众人心中都一个想法,这是天家贵胄、定王殿下?

朱慈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前世混了半辈子行伍,整天跟弟兄们蹲在战壕里,都是一帮粗汉子!哪有不骂人的?

正骑虎难下,却听方以智苦笑道:“定王殿下不好读书,有些顽劣,当初还要把我这个师傅给换掉。我是喜欢永王殿下,才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说着,方以智摇了摇头:“今天我还在想,殿下遭逢大难,居然变得言语得体、进退有度,也是难为殿下了!”

朱慈炯欲哭无泪,方师,您这是帮我,还是拆我的台啊!

却听方以智又补了一句,“可有一样,殿下听劝!”

群臣长出一口大气,听劝好,听劝好!以齐桓之伯也,听管仲则治!不爱读书,言语粗鄙不是毛病,只要听劝就好!

朱慈炯一拱手,“愧对方师教诲,本王一时情急,言语失当!”又转头看向史可法,“先生以为如何是好?”

史可法也是心累,直接一摆手,“砰!”厢房门被撞开,冲出百十号军汉,把庭院挤的满满当当!

当先两员山东大汉,手指头能比麻绳粗,像拎小鸡仔一样,把马士英拎了起来,随手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麻核,拿绳子给捆的结结实实!

这下,群臣争先恐后地到韩赞周的薄子上署名,除了大学士王铎和工部右侍郎高倬没来,朝廷重臣都署了名。

却说,福王朱由菘监国后,尚未即位,就迫不及待地从内守备府搬进了紫禁城,结果发现除了武英殿,其它宫殿大多破旧不堪,有些甚至已经废圮,难以居住,于是下令要大兴土木。

此时,工部右侍郎高倬正站在朱由菘面前,朗声道,“国家草创,民愁才匮,宜厉行节俭为天下先!”说着,看了一眼被席子裹着,抬出去的两具女尸,“今殿下命臣修兴宁宫、建慈禧殿,本已靡费无数。”

说到这儿,高倬已经气的直哆嗦了,声音又大了一些,“为何造个龙凤几榻,竟报价十万两!算上其余陈设,耗费数十万!户部的人在这儿,殿下可以问问,户部还有多少库银!”

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户部的堂官都不在,连郎中都没见着,最后只拽了个六品主事过来。不想这六品主事,竟然硬气的很,直接一拱手四个字,“户部无银!”

朱由菘衣衫不整地坐在床边,也被气住了!这紫禁城破旧不堪,还没他家福王府气派,修葺一下怎么了?偏就遇上这么个犟种!

正捏着下巴,寻思即位后怎么把高倬换掉,太监卢九德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看见有外臣在,喘着粗气不说话。

朱由菘只得一摆手,高倬也是气糊涂了,不管什么君臣之礼,一甩袖袍转身就走!他可不是一般的文臣,干过提督操江,脾气倔的很!后来不肯降清,痛骂福王昏聩、群臣腐败,上吊自杀!

那小小的六品主事,竟也一拱手转身就走!这位也不是一般的主,叫刘成治,弘光朝廷灭亡时,任户部郎中。

赵之龙降清后,入户部封库,被这位堵在库门口,用一双拳头揍的抱着头直喊“刘翁”,最后哭喊着跑去叫清军,领着清军回来时,刘成治已经回家上吊自尽!

俩人是一个比一个倔!把朱由菘气的一身肥肉乱颤,暗自发誓,即位后非得找个由头搞死这俩犟种!

怒气未消,却见卢九德扑到近前,“殿下,出事了!”喘匀了一口气后,又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监视韩赞周的人传来消息,定王朱慈炯回来了!”

朱由菘激灵一下站了起来,“人在哪儿?韩赞周什么态度?”说着,向前几步,一把拎起了卢九德。

“下面的人也没听仔细,奴婢已经安排人趁天黑前出了城,去江北了!”发现朱由菘的手松开些,卢九德向后退了一步,又跪了下去,“殿下,以防万一,我们还要做两手准备!”

朱由菘闻言,脸上骄奢之气一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

史可法府邸,群臣散去时,李国辅却逆着人流挤了进来,发现韩赞周正和史可法、赵之龙等人议事,走到近前递给韩赞周一张纸条,退到了一边。

韩赞周打开纸条扫了一眼,就团起来,放进了袖袋里,“诸位,既然事情已经定了,宜早不宜迟,我看就让尚衣监用福王的冕服连夜改一改,明儿举行登极大典吧!”

众人闻言,一脸错愕,虽说原本为了福王登极,卤薄仪仗等物皆已准备妥当,无非提前了一两天,可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韩赞周将众人的表情收在眼底,继续说道:“为了防止宵小作乱,今儿夜禁时间提前,大典结束前,城门不开。”

又看了一眼史可法,“劳请史阁老知会应天府,守备府那边我来安排!”随后,侧身对高弘图道,“高阁老,礼部那边你盯着点,活儿紧,就一晚!”

忻城伯赵之龙那是一个人精,话说到这份儿上,知道是出了意外,可惜,已经上了船,下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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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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