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产而死的时候,丈夫在偷人,婆婆在偷钱。
我才知道他们母子这些年如何步步为营,设计杀害我父亲与忠仆老周。
原来,父亲的死并非偶然,是我的婆婆在父亲的房里放了毒蛇。
管家老周也并非街上醉鬼所杀,杀他之人是我的丈夫张庆。
张家母子如此心狠歹毒,所为不过是我们李家的万贯家财。
张庆并不知道,就在他说的得意洋洋的时候,我的魂魄就站在床头。
幸而苍天有眼,我重生了。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这一次,我定要让张家这对蛇蝎母子血债血偿。
我要用他们的血祭奠死去的父亲、老周。
……
报仇要趁早。
在我魂魄回归身体之前,我做了一件事,
让张庆与其表妹吴小蝶终身难忘的事——
我显形了。
当披头散发,鲜血淋淋的我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二人同时惊叫起来。
下一刻,惊叫变成了惨叫。
张庆发现自己与吴小蝶牢牢黏在了一起,稍微一动弹,便痛得撕心裂肺。
我阴恻恻地对他们笑了:
“祝你们永远不分开。”
张庆惊恐地看着我:
“盼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始终是笑的,然后缓缓后退,最终隐没在墙里。
张庆身下的吴小蝶回过神来,惊骇不已:
“表哥,她她该不会是鬼吧?”
就在这时,房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
一股阴冷的风吹入。
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大刀将床前的屏风劈开了。
吴小蝶惊叫着,往张庆的怀里躲,张庆却想着如何摆脱。
“呼”的一声。
十几个血红的灯笼从天而降,将院子内外照得猩红。
院子里的一切如同染了血。
下一刻,一个大鼓和一只铜锣缓缓飘落,如同纸糊的一样,可敲击出来的声响却是实实在在的响彻黑夜。
看着门前无人自擂的锣鼓,张庆与吴小蝶更是惊慌失措。
两人都想着快快摆脱对方,可越是着急,就黏得越紧。
我心满意足地魂归尸身。
我并没有急着将身上的血衣褪下,而是起身去了产房的外间。
我的乳母苏娘和婢女小翠都在那儿呼呼大睡。
并非她们有意懈怠,而是张家母子事先给她们吃了加有昏睡散的饭菜,为的就是让我在生产的时候,找不到可信之人。
张家母子确实做到了,生产时,我的的确确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然后死在产床上。
不仅是苏娘与小翠,还有被派去请产婆的小厮阿湛,他也吃了张家母子给的饭菜,此刻就在门楼下,抱着柱子睡得死沉死沉。
然而,张家母子此刻就算是死也不知道,我死而复生了。
我将苏娘与小翠拍醒。
两人迷迷糊糊地看着我,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苏娘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一脸自责:
“哎呀,姑娘,我怎么睡着了,当真是该死。”
一旁的小翠也揉了揉睡眼,爬了起来,她爬起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姑娘,你怎么下地了,不是在生孩子吗?”
我对她们淡淡一笑:
“孩子已经出生了,一切都好。”
苏娘念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去看了孩子,见孩子在睡觉,彻底宽了心,转头看一眼桌案上的沙漏,又是一阵惊:
“这都亥时了呀。咦,姑爷呢?姑娘生孩子,怎么不见他人?”
我冷笑:
“他此刻应该在吴家表妹屋里。”
苏娘与小翠下意识地对视一眼,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小翠皱眉:
“这深更半夜的,他们俩孤男寡女在一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