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沈家当保姆就是为了赚钱的,赚本该属于我的钱。
那天我去海边,像往常一样收网。
收上来的不仅有鱼,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他赤裸着躺在那儿,伤痕累累,记忆全失。
附近的渔民给他起名叫阿壮,因为他有颇为健硕的肌肉。
他们打趣道:“小韵,你这是给自己捡了个男朋友回家啊!”
我看着沈承俊朗的五官,瞬时红了脸。
我忙着正色道:“别瞎说,我只是救人一命而已。”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沈承好像当了真。
我去收鱼的时候,沈承就帮着奶奶在家做饭洗衣。
等我工作回来,他就忙前忙后地给我料理一切。
后来,他央求着我带他出海,他说家里的重活应该是男人来做的。
沈承学的很快,不久就变成了劳作的主力。
原本白嫩的皮肤在风吹日晒下,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从未做过重活的手,竟也渐渐起了薄茧。
看着他这样的变化,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
好像是我剥夺了他享受原本人生的权利。
于是我和奶奶商量,决定拿出家里的积蓄,给沈承治疗失忆。
我将这个决定告诉沈承时,他突然慌了神。
沈承急切地捧着我的脸,吻上我的唇。
“韵韵,你是不要我了吗,我不想离开这儿,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我摸了摸他的脸安抚道:“只要你是真心喜欢我,就算你恢复记忆了,我们也能在一起啊。”
沈承重重点头:“嗯,阿壮真心喜欢韵韵。”
那大半年的时间里,我带着沈承在渔村和各医院之间来回游走。
为了多省点钱,我们往往要换乘很多种交通工具。
有好几次,在公交车上,沈承抱住累到昏昏欲睡的我。
“韵韵,太辛苦了,我们不治了。”
我坚定地摇头,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一定要治!
也许是上天垂怜,在我家多年积蓄即将耗尽的那一刻。
沈承的病奇迹般的好了。
但同时,他也从医院里消失了,从此杳无音讯。
我和沈承的那一年,就像是一场梦。
但归零的银行卡,又时时刻刻提醒着我。
不仅人没了,连钱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