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张府护卫躬身抱拳道:“启禀大人,外面有宣旨太监,让您出去接旨。”
张缙彦冷哼道:“哼,接旨,接什么旨?外面兵荒马乱的,不要理会即可。”在他心中这个北京城是破定了,现在朝廷已然是一个摆设。
宣旨太监见还是没人回应,但他们还是要完成李世民下达的旨意,要是到时候这张缙彦倒打一耙,说他们没有宣旨,那乐子可就大了,宣旨太监还是知道有些文臣是有多么的无耻至极,所以他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在张府门口高声宣道。
“陛下口谕,凡在京五品官员,立即去奉天殿上朝。”随后宣旨太监愤然离开张府。
张府护卫随即又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张缙彦。
张缙彦闻言,一脸不屑。
“陛下还真是勤奋啊!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上朝。等张福打开正阳门迎接闯王大军进城,新君必然会重用吾等朝中重臣。”张缙彦如是幻想着。
从紫禁城出来的一百多位宣旨太监,有一大半都吃了闭门羹。
紫禁城,乾清宫,卯时一刻。(北京时间凌晨5:15)
李世民静静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今日确实把他累得够呛,刚来到这个朝代就面临着有亡国之危的局面,幸亏自己久经沙场又有系统协助,不然还真得要先离开北京去江南以图将来。
李世民相信就算没有系统协助,他依然有能力度过这次危机,只是花费时间稍微长一些,他就是有这股自信,想当年隋朝末年比这个情况乱多了,诸侯林立,还不是被自己一个一个给收拾了,最后统一大唐。
何况现在还有江南半壁江山,就算去南京用不了几年,一样可以重振大明。
李世民躺榻上正在神游之久,忽听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他睁开双眼偏头朝寝宫门口看去。
只见王承恩步履匆匆往这边赶来,身后还跟着两位小宦官。
王承恩走到李世民身边,躬身提醒:“陛下该上朝了?”
李世民坐起身,微微点了点头。
两位小宦官急忙上前为李世民整理衣冠,洗漱一番。
紫禁城,奉天殿。
此刻的奉天殿还是来了不少大臣,但这些大臣都是一脸茫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外面依然是炮声不断,他们心情也是比较沉重,不知该如何展开话题。
要是换成以往他们肯定是会交谈,三三两两组队谈论国家大事或者谈论自己部门八卦,以此来活跃大殿中的气氛。
忽然,又有一位大臣朝奉天殿而来,众大臣目光齐齐往门口望去,只见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他身形消瘦,双眼无神,一看就是一夜未眠,但他接到圣旨后,依然选择来奉天殿上朝。
众官员看见来人齐齐上去行礼,“参见阁老。”
“诸位同僚不必多礼,吾等静候陛下到来。”
话落,他迈步去文官首位站立,当然他前面还是空出来一个位置,那是首辅的位置,他不敢逾越,不管首辅来不来,他都得空出来。
来人正是东阁大学士范景文。
历史上范景文是一位忠臣,他在得知崇祯帝自缢后,毅然决然投井自尽,明末三位殉国内阁之一。
还有两位便是他此刻的同僚,方岳贡与丘瑜皆是阁臣。
但是这范景文又是一位腐儒,本来崇祯有意去南京,却遭到他极力反对,在他心中皇帝不应该抛弃百姓逃跑,应该团结周围一切力量与叛军周旋,等待勤王大军,可惜到最后都没有等来一兵一卒,导致大明王朝没有任何翻盘机会,这大明亡国范景文有一部分责任。
要是崇祯选择南下,至少还有半壁江山,只要崇祯一去南京,可不是后面南明小朝廷可比,至少崇祯是正统,可以团结南方一切力量,再不济满清也不可能轻易取代大明。
既然东阁大学士范文景都发话了,众大臣只得又回到自己队列站定,静等着李世民到来。
一会儿功夫,又有两位绯袍官员进入奉天殿,这两位便是方岳贡与丘瑜,他们不顾众人目光径直站在范景文身后。
此刻京师内阁只有四位大臣,除殿上三位外,还有一位首辅魏藻德。
转眼时间来到卯时三刻(北京时间6:45)。
奉天殿外响起王承恩那尖锐的嗓音。
“陛下驾到。”
王承恩已经轻车熟路,毕竟这句话他喊了整整十七年,他本以为3月18日,会是最后一次高宣陛下驾到,没想到今日陛下依然要上朝。
随着王承恩话音落下,本来就寂静无声的大殿,此时更加没有一丝声音,真正的落针可闻。
李世民一袭褚黄色十二章纹衮龙袍,头戴乌纱翼善冠,大踏步进入奉天殿,他虽然没有理会在场大臣,但他还是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在场大臣的表情。
奉天殿大臣在李世民进来那一刻,就感受到了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得他们大气儿都不敢喘,都纷纷低着头不敢看李世民,跟平日上朝完全是两种感觉。
他们感觉今日的陛下散发出的帝王气更加浓烈。
李世民不管大臣们是何想法,径直走到龙椅前坐定,王承恩则站立一旁伺候。
东阁大学士范景文作为文官之首,带领着百官躬身拜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端坐龙椅没有让他们起身,而是瞟了一眼下方寥寥数十人,沉声道:“诸位是否都在盼着朕死,盼着大明早日亡国,尔等好另谋出路。”
李世民话音一落。
以范景文为首百官齐齐跪下请罪:“臣等誓死效忠大明。”
李世民冷哼一声,“堂堂大明,在京五品官吏只有寥寥数十人,百官之首内阁首辅居然带头抗旨不遵。尔等可是欺朕的剑不利乎?”
百官闻言一脸懵逼,心中腹诽。
陛下我们可是遵旨了,为啥朝我们发火?不是应该找没来的大臣发火吗?难道陛下只会找软柿子捏?
大臣们虽然心中腹诽,但表面还是一声不吭,低着头继续跪着聆听圣训。
李邦华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拿着笏板朝李世民躬身一揖:“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邦华,“左都御史有何事要奏?”
“启禀陛下,老臣请旨去九门杀贼。”
李世民看着眼前这位年近七十岁的老臣,这个时候还想着去九门杀敌,心中不免有一丝动容,火气也下降几分,“左都御史不必如此,守城之事朕自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