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咖啡店的空气突然凝固起来，只听得到昊野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先生，您看起来不太舒服？”站在柜台后，穿着一身得体酒保服的男人擦拭着手里的高脚杯问。
昊野扫视一圈周围的情况，除了男人穿的衣服以及行为有些格格不入之外，一切正常。
难道是错觉么……这个咖啡店真的是正常的？昊野试探性的问了句：
“现在这里有什么喝的么？”
只看那酒保愣了一下，白色络腮胡下的嘴唇蠕动起来：“有解酒汤，先生。”
“那来一杯。”
两人就这样隔着五六米相互对视着，不过能明显从昊野的眼里看出慌乱。
“先生，您不必紧张。”男人似乎在捣鼓着什么，继续说道：“我叫陈凯，这家咖啡店的店长。”
陈凯从柜子底下拿出了三杯醒酒汤，颜色都是尿一样黄，似乎还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先生，我们这里的醒酒汤有不同的款式——”陈凯说着，推出其中一杯看起来像过期牛油果榨出来的液体：
“这是三类里面最便宜的，还凡汤。”
昊野本能的想上前两步观察，却在瞬间被陈凯身上发出的骨头碎裂声震住。
他亲眼看着男人的头骨在不断的凸起又凹陷，最后萎缩成老头一样。
果然不是人！
“这是黄泉酒，大多数人的佳选。”
陈凯的声音忽然又变的尖细，带着些许威胁又把一杯同样的液体往前推了推，微笑的看着昊野。
那微笑的嘴角越来越夸张，逐渐延伸到耳根后，就连一个眼珠子都被什么蠕动的东西钻掉，连着视神经挂在脸颊上。
“你……你还好么？”昊野咬着牙齿，双腿有些哆嗦的问道。
“我很好啊，先生，前两种你都不喜欢吗？”
昊野摇摇头，“要不……咱再看看第三杯？”昊野选择避开回答，他明白要是回答错了自己恐怕真走不出这里。
这时的陈凯脸上严肃了很多，眼睛神奇般的自己缩了回去，嘴角也恢复了原样。
只是那花白的络腮胡和小平头慢慢染上一层光晕，就连手中最后一种液体也像加了干冰一样飘起仙雾，慢慢把其余两杯也遮挡。
“这是通天水，最昂贵的一类醒酒汤，当然——它也是最受欢迎的。”
昊野听着陈凯忽然变“神圣”的声音，更懵逼了。
还凡汤？黄泉酒？通天水？难道是指回到凡间，下到地府？上至仙界？
不能吧……这个世界不是以科学为主么？
昊野转念间又苦笑起来，自己都遇见这种事情了，谈科学有个屁用……
不过陈凯的话似乎真的很有魔力，让本处于害怕与惊恐的昊野原地思索起来。
如果真的是所想那般，那肯定不能喝黄泉酒，否则到时候下去了还要当小鬼受苦；
还凡汤其实也不是很想选，毕竟自己的人生糟糕透顶，要不是看到了小易的惨状后心生退意，恐怕自己也已经在隍家嘴跳楼了。
选通天水？上去当个神仙？
昊野皱起眉头，隐约闻见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阴谋气息。
“我想知道，买一杯通天水要多少钱？”昊野这次走近了些许，近距离观察到陈凯的身子一半枯槁腐朽，一半却又透露着神圣与光辉。
真是个奇怪的人。
陈凯见昊野问起价格，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还凡汤免费，黄泉酒只需你的心脏，而通天水也只要你的一魂二魄！价格很公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