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出嫁从夫,哪里由得她不同意?何况,我自有办法叫她同意。”
许思颜眸色阴沉,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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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许思颜来到东苑,在姜碧柔主仆二人惊异不解的目光中,他打量了一下东苑的布置,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姜氏,你收拾一下,这就搬去西苑吧。”
姜碧柔不解问道:“我身为许府的女主人,理应住在东苑,为何要我搬去西苑?”
“眉儿身子不好,西苑阴冷潮湿,不利于她调养身子。把东苑让给她住,有什么不可以?”
“许郎,我是新妇,才进门不到三天,你就这么急不可待要我给你的相好腾地儿?世上怎会有你这样凉薄无情的夫君?”姜碧柔气极怒极。
许思颜瞥她一眼,不以为意,又说道:“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五日后我会正式迎娶眉儿。她进门后虽然是妾,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此生最为珍惜之人,所以她与你不分大小,平起平坐。你身为当家主母,不可轻慢了她。”
“许郎,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姜碧柔眼底闪过一抹锋芒,望着许思颜幽幽道,“你别忘了,这门亲事是太后指的,新婚不到一个月就纳妾,你这是在打太后的脸。”
“太后?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太后还能大过皇上?我已向皇上言明,要把救命恩人娶进门,照顾她一生一世,皇上对我大加赞赏,说我知恩图报,仁心仁德。”
许思颜一双黑眸有恃无恐的望着姜碧柔:“姜氏,你若反对我纳妾,便是在质疑皇上的话。我在皇上面前说了要照顾眉儿一生一世,你若不肯搬去西苑,岂不是在打皇上的脸?”
姜碧柔狠狠倒退两步,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片刻后冷笑一声:“皇上只管朝堂之事,后宅之事怕是不好多加干涉。可太后就不一样了,她老人家眼中容不下沙子。一个身份低微的民女妄想飞上枝头与世家贵女平起平坐,你认为一向重视礼法的太后会同意吗?”
许思颜脸色很不好看。
姜碧柔又道:“新妇进门不到一个月,夫君就纳妾,我固然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可你同样是在打太后的脸。别怪我没提醒你,柳眉儿若是因你被太后一怒之下赐死,你可就要抱憾终身,悔之晚矣了。”
许思颜万万想不到姜碧柔如此牙尖嘴利,他怒指对方,却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到底,他不敢拿柳眉儿的性命去赌太后的心意。
稍有不慎,赔进去的就是心爱女子的性命。
许思颜咬牙,甩袖离去。
姜碧柔依旧住在东苑,虽然许思颜之后对她不闻不问,但她是太后指婚,是名正言顺的状元夫人,而柳眉儿的处境就尴尬了。
许思颜不敢轻易纳妾,使得她主不主,仆不仆的,既不是他的妾,又不是许府的丫鬟,她住在西苑,以许思颜救命恩人的身份。
但世上哪有让救命恩人住在自己府里一辈子的道理?何况是个年轻待嫁的姑娘呢?
时间长了,下人嘴杂,总归是有些闲言碎语的。
两个女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又同时爱着同一个男人,不掐不起来简直对不起吃瓜群众的一颗八卦之心。
这一日珠儿见小姐闷闷不乐,便献策道:“小姐,奴婢有个主意,可为小姐分忧。”
珠儿提议,给柳眉儿找门好亲事,再为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把她风风光光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