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在莺时耳边说道:“莺时,和我在一起好吗?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莺时脸红透了,挣扎起来,虽然装作不高兴,可嘴角的笑压不住:“我说了等你十七了,我就告诉你答案,顺带着我给你的礼物。”
“好。”花朝看着女孩带着笑意的眼,和身后的落日融为一体,花朝感觉一辈子都这样多好。
莺时无奈,坐在沙子上,给花朝完成先生布置的功课,十分苦恼的看着每次都把夫子布置的书卷扔给自己,然后一个人在旁边玩的开心的花朝。
“花朝,你这些以后一定要自己做,你学进去的才是真正自己的东西。”
“没事,以后莺时学会了,在我身边,你就是第二个我,你会了我就会了。”
“谬论。”
“明天就该去青阳了,蛰伏了三年,你放下了?”白城站在屋顶,看着面前神色淡然的莺时虽然脸已经不一样了,可还是难掩美丽,莺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撩起衣摆坐在屋顶处距离白城两三米的位置:“自然。”
白城嗤笑一声:“撒谎。”
不是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意味,莺时抬头看向白城有些沉默。
“莺时你记好了,是他,你口口声声最爱的男人,是他背叛了你,是他灭了鲛族,杀了你爹,你的娘,莺时你是不是心软了?舍不得利用他了?”
意识到莺时的沉默,白城抓着莺时的衣襟,面目狰狞的看着面前有些喘不上气的莺时,嘴里吐出冷冽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刀扎在莺时的心上,把莺时最难堪的一面揭露出来。
第六章 心软?
莺时没有阻止白城的动作,只是任由着脖颈的痛楚一阵阵的袭来:“心软?我怎么会,我做梦都想杀了他们花家所有人。”
听到这话白城才放下心,顿时松开了莺时的脖颈,表情恢复到之前冷峻的模样:“你记着最好。”
莺时揉了揉脖颈,感受到脖上明显的勒痕,是给白城说又像是给自己说:“花家守着青龙铁骑,能号令此队伍除了要皇族圣物青龙杯,还需花家守着的虎符,缺一不可,皇上也是聪明,是能想到不起眼的花家,竟然是皇族的死士,终身听命于皇族。”
白城点了点头,硬朗的面容映在黑夜下别有一番落寞之感:“青龙杯你做的很好,那狗皇帝没怀疑你,下来就是这虎符了。”
说完这话,白城转头看着面前美丽动人的莺时,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动恻隐之心,你要知道光复我们鲛族的重担落就落在你我身上了,想想你阿娘和阿爹,和鲛族族人。”
看着面前的瓦砾,莺时想到了当天自己被一刀引出心头血时,她阿娘阿爹闻到了她的血。
他们鲛族生来都有异于常人的闻血的能力,这像是一种血脉的指引,她阿娘阿爹赶来救她,全族人来救他时,阿娘被那铁骑一刀毙命。
她阿爹,那鲛族的最伟岸的王最终也避免不了被屠杀,想到这些莺时就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脑袋像是要裂了一般疼痛难忍,她不敢想那些事情,她一闭眼就感觉那些血带着温度没在她的脚腕处。
她不能忘,也忘不了。
抬起头,白城已经离开了,莺时不得不承认,白城是这天底下藏得最好的鲛人,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当上丞相,若不是他,她莺时早就死在铡刀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