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成了型的男胎。
孩子最终还是没能保住。
月份太大,引产伤了身体,医生说需要好好调理。
至于日后还能不能再怀孕,不好说。
听到这个消息,胡丽蓉如遭雷劈,整日以泪洗面。
陈富海一开始掩面自责,悔恨莫及,做出一副好丈夫的模样。
他在病床前守了不到三日,就不见人影,很难再联系上,电话一直忙音。
直到胡丽蓉出院的前一天,他醉得神智不清的出现了。
皱巴巴的衬衫上还留着口红印,浑圆的啤酒肚好像下一秒就要炸开。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不在意自己的老婆刚刚因为他没了孩子。
也是,他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赚了点臭钱后就开始飘了,连陪他一路走来的糟糠妻子都不顾,又怎会多怜惜他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孽缘。
其实姐姐也没有多伤心,她提出同样要二十万补偿和陈富海好聚好散。
“你他妈真看得起自己,毛都没有,就离婚证一张,爱过过不过就离。”
显然这一切并不在胡丽蓉的掌控之中,她失了筹码,只想牢牢抱住陈富海这棵大树,继续过下去。
或许男人对她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爱,或许男人对她的那份愧疚也足以维持这段婚姻。
我的姐姐总是抱有侥幸心理,总愿相信男人值得依附。
她再一次拖着还没调养好的身体,声泪俱下的跪在我面前。
“小如,原谅姐姐,姐姐错了,姐姐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啊!”
我的心隐隐作痛,我们姐妹本不该是这般情形。
是她亲手把我捧起来,又亲手把我重伤。
往往你最爱的人,伤你最深,最明白怎样戳向你的刀子最正中要害。
“我们以后互不相欠,没有关系了。”
我还是把其中的一张卡给了姐姐,给我曾经的姐姐。
里面攒的数额是这些年她给我花的所有钱的三倍之余。
我本没有机会还清姐姐对我的那份珍爱,钱更不是唯一的偿还方式。
可是如今,这是最好的两清选择,是最好的一刀两断。
前路漫漫,能做到的唯有各自珍重。
这次姐姐没有拒绝,还好她接过了。
“才这么点?你不是还有二十万?”
你瞧,当你愿意退后一步的时候,别人就会前进一百步,步步紧逼。
有时候,对他人的宽容,往往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作势要抽回那张卡,准备反悔。
胡丽蓉见我没有退让的余地,赶紧把卡收回到自己的包中。
踩着细高跟,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