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没有说话。
而是紧紧抱着他。
程渊能够感受到，她小小的身躯正在因哭泣而颤抖。
“小宁，没事了，哥哥回来了。”程渊伸出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语气轻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哥哥，有哥哥在呢。”
程宁哭了好大一会才松手，小脸上满是泪痕。
“哥哥，自从爸爸走后，小区楼下每天都有人堵着我和妈妈。
他们对我和妈妈破口大骂，还用臭鸡蛋烂菜叶砸我们。
呜呜呜，哥哥，我真的好讨厌他们。
我和妈妈只有晚上才敢出门买些吃的，还要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旦被认出来就会追着我们打骂。
学校里的同学也欺负我，说我是恶魔的女儿，他们全都孤立我，我已经好久没有去学校了。
妈妈的精神状况本来就不好，
自那之后她的状态就越来越差，
经常对我发脾气，
再到后来，后来她......”
程宁说着说着又抽泣起来。
导致她根本无法完整的说话。
程渊把妹妹抱到沙发上，用纸巾帮她擦拭眼泪。
“小宁，慢慢说，别着急。”
程宁强忍住抽泣，“后来妈妈偷偷吃了一整瓶安眠药，当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程宁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她趴在程渊怀里嚎啕大哭，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用眼泪哭诉给哥哥听。
程渊沉默了。
让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亲口说出母亲的死因，这无疑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
程海林犯下滔天大罪，却无人能将他抓捕归案。
而他的老婆孩子却要替他承受万人唾骂。
程渊心情复杂，轻声安慰道：“小宁，不怕了，哥哥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白慧，深知此事并不简单。
他进门时就察觉到，白慧尸体中蕴含着神性力量。
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变故。
程宁在程渊的安慰下，慢慢止住抽泣，双眼已经哭的红肿。
“小宁，你脸上的掌印是谁打的？”
程宁伤心无比：“这是之前妈妈生气时候打的......”
“妈妈打你干嘛？”
“因为我想去找哥哥，妈妈不让我去，我和她争执起来，她就打了我......”
程渊叹了口气，指着白慧，“那白......妈妈为什么还能站在那里，她不是......死了吗......”
“哥......”
程宁低下头，紧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程渊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没关系的，告诉哥哥。”
程宁依旧低着头不敢看程渊，但她却鼓足勇气开口，“是我把妈妈变成这样的......”
程渊眉头微蹙，没明白什么意思。
程宁咬牙道：“妈妈死后，我特别害怕，然后我就发现，自己好像能操控妈妈的尸体......”
“你觉醒神秘序列了？”程渊诧异道。
他以为这是其他超凡者所为，没想到竟然是程宁做的。
程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好像获得了操纵尸体的能力。”
程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竟然也成了超凡者。
而且和姜利瑞一样，是自我觉醒的天才！
难道受到极大刺激后，就会导致序列觉醒？
程宁见程渊陷入沉思，还以为自己做的事会让他们陷入麻烦。
她慌忙道：“哥哥，这些都是我干的，不关哥哥的事，你快点走吧，就当没来过这里，不要再管我了！”
程渊微微一怔，随即失笑道：“小宁，不用担心，哥哥如今也是超凡者，你要记住，能力是不分正邪的，只要你没做坏事，就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听着程渊的安慰，程宁紧绷的心神逐渐放松下来。
她因为这事，连续几天不敢出门，生怕被其他人发现端倪，就连家里的食物都已经吃光。
“没事了小宁，你去收拾收拾行李，我带你搬出去住。”
程渊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带妹妹离开这里。
这个家已经不能待了。
“搬出去？”程宁面露忧愁，“可是，我们能搬到哪里去。”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哥哥自有去处。”程渊笑道。
“好，那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程宁脸上的忧郁一扫而空，她太期盼正常人的生活了，留在这里，她能看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压抑。
“妈妈，帮我一起收拾衣服吧，我要跟哥哥走啦！”程宁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白慧眼神空洞，迈着平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女儿的房间走去。
只不过，就在她快到程宁门口时忽然脚步一转，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翻箱倒柜的程宁愣在原地。
这是妈妈第一次没听她的话。
“哥！”程宁大叫一声。
“怎么了？！”
程渊赶忙跑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
程宁站在门口，指着白慧的身影，语无伦次道：“妈妈，妈妈她在自己行动，她，她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程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白慧果然在衣柜里翻找着什么。
“怎么回事，她脱离你的控制了？”程渊皱眉问道。
“没有，我还能强制控制她，但我刚刚跟妈妈说的是帮我收拾衣服，她现在却在找东西！”程宁小嘴张的大大的。
白慧很快就在衣柜里翻出一个木箱子。
“是妈妈的首饰盒！”
程宁认了出来，那是白慧存放嫁妆的箱子。
程渊疑惑：“她难道是想让我们带着这些财物走？”
白慧抱着小木箱来到程渊面前，将木箱缓缓递给他。
“给我的？”
程渊微微发愣，这是什么意思？
他双手接过木箱，放在桌子上。
白慧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程渊。
啪嗒！
程渊用钥匙拧开木箱上的小锁，将它缓缓打开。
“这是？”
出人意料的是，小木箱中并没有珠宝首饰，只有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程渊错愕的拿起笔记本，缓缓翻开。
“3月15日。”
“那个畜生用小宁的命威胁我，他要献祭小渊的灵魂，如果我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他就会把小宁一起杀死，那可都是他的骨肉啊，他怎么能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