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阳张开双臂,傅莹川便也不害羞地开始替他解腰带。但是,任傅莹川再怎么告诫自己要冷静,也始终无法忽视头顶的那道火热的目光。
封玉阳一直都在盯着傅莹川。
终于,傅莹川忍不住了,抬头问道:“国师为何总盯着我看?”
语气竭尽全力平静恭顺,但是眉眼间的不耐和疑惑却没能逃过封玉阳的双眼。封玉阳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好奇,在这张平凡的脸皮之下,究竟隐藏了怎样的心思?”
傅莹川打开领口的手一顿,眼里的慌乱再明显不过。
他知道?是算出来的,还是他在冷宫有耳目?是谁?红罗?那两个小太监?抑或是、全嬷嬷?
傅莹川的神态过于明显,封玉阳只能自己动手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随后开口便道:“你走神了。”
等傅莹川回过神来懊恼之际,封玉阳已经入了汤池,坐在边上闭目养神了。
“你的职责是在那里发呆吗?”
封玉阳一直都在引导傅莹川该做什么,这让傅莹川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十分不好受。可在没有弄清楚封玉阳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心思之前,她又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因此,傅莹川只能做好当下身份该做的事情,替封玉阳擦洗。
封玉阳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傅莹川的服务显然让他十分地享受,嘴角那若有若无的微笑看得傅莹川莫名地火大。
她在家中便是父母兄弟的掌中珍宝,入了冷宫虽然被欺负,却也从未干过伺候人的活。如今倒是伺候起一个男人来了。而这个男人显然分外享受。
傅莹川不知从哪里来的胆气和脾气,在擦拭封玉阳脖颈的时候故意加大了力气,让其白皙的地方红了一块。而封玉阳也皱起了眉头,睁开眼睛不满地看着傅莹川。
“奴婢失误手滑,请国师恕罪。”
傅莹川立刻的请罪、低头求饶,想着他应该不会怪罪和深究,毕竟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失误罢了。而且霜见也说过,封玉阳这个人虽然衣食住行的毛病极多,但在一些小事上却不爱斤斤计较,嘴上教训几句便也过去了。有时候甚至连开口都懒得开。
但是傅莹川也好,霜见也好,显然不够了解封玉阳
他看着傅莹川,笑道:“这样的脾气,在宫中可是要吃亏的。今夜,我便来教教你,什么才是一个宫中女人该有的德行。”
傅莹川刚抬头以示疑惑,封玉阳便已经拽上了她的手腕,将她一用力带入了汤池当中。
溅起的温水打湿了傅莹川的衣衫和发丝,让她显得格外的狼狈。而更糟糕的是,人皮面具因十足十地沾了这汤池的水,边缘已经开始脱落。
封玉阳笑得更欢,道:“你这易容的技术,得再练练。”
傅莹川这下肯定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眼下的状况只不过是他要给自己下马威。因此,傅莹川也不装了,更不想该如何去获取封玉阳的心,只想教训眼前这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出一口被耍的恶气。
封玉阳也没有想到,傅莹川怒起来竟然直接对拳脚相向。好在他也不是吃素了,轻松便抵下了傅莹川的掌风,抓住了她的双手将她又拉进了一步。
“在冷宫这两年,性子怎么一点都没有磨平,反而更暴躁了?在后宫里,你要吃亏的。”
傅莹川更怒,道:“要你管!”
说罢,还在挣扎反击,封玉阳也像是陪她在玩儿似的,又与她过招,又不让她得逞。似乎玩得有些累,便一个迅速勾手,揭下了傅莹川的人皮面具。
傅莹川本能地后退一步遮住了自己的脸,但随即一想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遮了也无用。便大方地展露自己的真容,一双杏眼怒视封玉阳。
封玉阳也只是笑着注视着傅莹川,道:“想要接近我,何必多此一举?或许你站在我面前,温温柔柔地对我说上几句话,你想要的,我便都会给你。”
有病!
这是傅莹川听完封玉阳的话之后的第一个反应。难怪有人说他有怪癖。只这怪癖不是什么断袖之癖,而是轻浮非礼的登徒子癖好。
“你会帮我?让我入冷宫的便是你!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封玉阳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二人便都听到了外头传来的脚步声,顿时都有些紧张起来。
“还有个宫女替你去拿衣服,应该是回来了。”
“会憋气吗?”
傅莹川还没回答,便被封玉阳拉近到自己身边,按着头给按进了汤池里。汤池底下的风光让傅莹川羞得了捂住了眼睛,为了报复,还特意拧了一把封玉阳的腰。
“啊~”
一时不察而又隐忍发出来的痛呼,让刚捧着衣服进来的小宫女吓了一跳。
封玉阳立刻恢复面对外人时冷漠的神色,道:“放下就出去。”
宫女心中奇怪傅莹川人去了何处,更奇怪方才国师发出令人瞎想的呻吟,很难不让怀疑这池子底下藏着什么,也很难让人不怀疑这底下的人是不是她那忽然消失不见的同事。
“还有事?”
封玉阳面无表情,但语气已经在透露自己的不耐和不满,宫女也只能怯生生地告退了。
八卦很重要,但命和俸禄更重要!
宫女离开且走远后,封玉阳才急切地把按着傅莹川头的手松开,想把她扶起来。但傅莹川抢先一步破水而出,带起的一阵水花全落在了封玉阳的脸上。这下连带着封玉阳也打湿了青丝,颇有种落汤鸡的感觉。
但封玉阳却并未生气,只因眼前的佳人从水里出来后,浑身上下湿的更为彻底,身上的衣衫贴合身体,凸显了傅莹川的玲珑有致。霎时间,封玉阳的眼神飘忽,双颊也染上了红霞。
傅莹川也没有好到哪里,脸上更是红得厉害,半晌才捂着自己,冲着封玉阳喝道:“流氓!”
“我……!”
封玉阳想解释,却又觉得所有解释都苍白无力,只能道:“大不了,我帮你接近皇上,方便你对付洛家、替傅家平反。”
傅莹川愣住了,事情比自己想象得要容易得多。但是,这也不能让她丧失了该有的警惕,毕竟封玉阳不仅知道得多,行为安排更是古怪异常,好像早就料到了事态的发展,特意在等着她似的。
“为什么帮我?封玉阳,你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