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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莹川显然还没有拉红罗上来的打算,只等着霜见掌握分寸来提醒自己。果然,见时机差不多了,霜见便上前道:“主子。”

知道霜见意思的傅莹川这才一用力,将红罗给拉了上来。

红罗此刻僵白着一张脸,不停地咳嗽出水来。等到咳得满眼通红、身子更是抖似筛糠,才有些惊惧地看着傅莹川,活像在看一个阎王。

傅莹川走到红罗身边蹲下,一把掐住了艰难后退的红罗的下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有些疑问,得你来帮我解答。”

“霜见,扶她回房间清理一下。”

霜见自是照办。而留在院子里的傅莹川这时才看向吓得魂不附体的小太监,道:“今夜,你们睡得很好,是吗?”

两个小太监知道傅莹川的意思,点头如捣蒜,生怕不如傅莹川的意,命就没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发起火来竟是这般要人命。他们这些边缘性的小人物,还是保命要紧。

红罗的房间,傅莹川是第一次踏足。屋子虽然小,五脏却全。棉被枕头、炭火烛火、冬衣暖炉,一应俱全,日子过得确实比傅莹川滋润。

此刻的红罗已经换上了干净保暖的衣裳,捧着热茶在喝。看见傅莹川的时候,身体本能的恐惧却怎么都掩盖不了。

“你……你还想怎么样?”

傅莹川不请自坐,倒了杯热茶暖身,道:“我有问题要问你。答得合我心意,你平安无事;答得敷衍,你就再回井里去待着。这次,可是要待到死呦。”

明明语气如此轻快,红罗却只听到死亡和恐怖的气息。

“你……你不敢……我有洛妃娘娘撑腰,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洛妃”这个名字好像让傅莹川有了兴趣,眼神亮了些许,道:“所以,你近两年对我的各种克扣和暗害,是受这位洛妃娘娘的指使?屡次失败在她那儿受了气,所以今夜又来找我的不痛快,是吗?”

红罗和霜见听了傅莹川的话皆是一怔。她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傅莹川早就知道红罗的真正目的,每次都能躲开红罗的暗害,也不单单是运气好,更并非只是因为霜见的暗中相助。

看着红罗似乎还想矢口否认,傅莹川便问霜见:“宫里若死了一个宫女,该如何?”

霜见微微一笑,配合傅莹川,道:“这宫女若无职位、无背景,死了也就死了。若是有背景,找个更大背景的做掩盖,也就是了。”

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就像红罗因有洛妃和全嬷嬷,而敢动冷宫中无权无势的孤女傅莹川。

红罗嗤笑:“你想靠程尚宫来跟洛妃娘娘比吗?荒唐!”

霜见反唇相讥,道:“程尚宫在乎我的死活,洛妃娘娘在乎你的死活吗?还是说,你在宫中这么多年,不知道程尚宫的背后,是皇后娘娘?”

此时,红罗才熄了最后的嚣张火焰,瘫软在地上不知说什么、做什么。

“你受洛妃的指使而来,方才又说出我傅家一案的冤屈。你从洛妃那里知道了什么?”

傅莹川从刚才就一直记着红罗的一句“有冤屈又如何?谁在乎?满朝文武不在乎,皇上也不在乎”。因此,断定她的信息来源与洛妃相关。或者说,红罗既然受洛妃的指使,那么在跟前应该也是知道了什么的。否则,不敢这么说。

红罗却犹犹豫豫地不敢说,傅莹川又给霜见使了一个眼神。霜见会意便寻了一个粗麻绳出来,道:“我待会便吩咐人在井口处搭起一个木架子来。这样也方便用绳子绑着你在井里上上下下的,保证你永远吊着一口气。”

傅莹川和霜见都是来真的,而受过井水肆意侵入口腔鼻腔那种窒息感的红罗又怎么会再想受这样的苦楚?于是立刻便道:

“不!不要!我也是偶然听见洛妃同她身边的大宫女说话,推测出洛妃的父亲是傅家一案幕后推手。”

傅莹川听罢,握着茶杯的手又紧了紧,跳动烛火映照下的眸光闪烁不定。但霜见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傅莹川心中的怒火。

霜见转而向红罗问道:“傅家已然倒台发配,洛家站稳前朝脚跟。洛妃又为何叫你来铲除傅家姑娘?”

红罗道:“洛妃从没告诉我过理由。我想,应该与皇后娘娘替傅家说情有关。”

傅莹川疑惑地看向红罗,红罗才道:“听说,傅家在苦寒之地遭受非人待遇,傅……傅大人已然病危,”

听到父亲病危,傅莹川将茶杯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的声响吓了红罗霜见一跳。许久未见傅莹川有任何动作,红罗才继续说道:

“皇后娘娘念在傅大人劳苦功高、对皇上有教导之恩,便在皇上跟前求了情。许是洛家觉得傅家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便想对你斩草除根。”

“我猜,不仅是你有性命之忧,宽恕的圣旨还没到苦寒之地,傅家的也便都会暴毙吧……”

傅莹川起身平静,道:“知道了。”说罢,便走了出去。

在外间才扶着柱子不断深呼吸,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抚平心中的暴虐之气。跟出来的霜见略带心疼地顺着傅莹川的后背,道:“主子,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还要逃吗?”

“逃?我还能逃得了吗?若我家的冤案真与洛家有关,若红罗的猜测是真的,我即便是逃出去也来不及救我父母兄弟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争宠反击,借着皇帝权力的手平反我傅家冤案、护我傅家平安一世。”

傅莹川比之前要逃走时更加坚定,眼下唯一的困难,就是该如何光明正大地走出冷宫、接近皇上。

傅莹川问道:“霜见,你平日里能在外头走动,可有法子助我?”

霜见想了想,道:“后宫中的妃嫔自然是不愿意有人来争宠的,眼下能帮主子的,只有两个人。一是皇后娘娘。她素来仁厚,深为皇上敬重,且她能替傅大人求情,想来会对主子怜惜。”

然而傅莹川却持保留意见,道:“可我曾听闻,皇后娘娘极重礼教,在傅家尚未被宽恕之前,她对我的态度恐怕也只有空口白牙的怜惜罢了。若要实质性地帮我,却是不能够。另外一人是谁?”

霜见道:“国师,封玉阳。也是让主子你被囚冷宫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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