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动作一滞，“你……”
许疏印挑唇，好整以暇地瞧着面色惨白的女子，“怎么？才这样郡主就受不了了？”
姜柠垂目，身侧握紧的拳头逐渐松开，竟一言不发地脱起衣裳来。
片刻后，她便已脱了个干净，复又仰起那张不施粉黛的脸，“这般，掌印可满意了？”
女子一丝不挂，如玉的肌肤被暗红色的床榻映衬得愈发白皙，简直要晃花许疏印的眼。
许疏印冷笑一声，抬手狠狠捏住了姜柠的下巴“郡主的忍耐力可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啊，昔日受万人追捧，如今承欢我一个阉人身下，竟还如此主动。”
他手劲不小，姜柠只觉自己下巴处传来阵阵顿痛，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可她刚一动，许疏印如毒蛇般的眸光就落在了她脸上。
姜柠逃脱不掉，索性仰头直直对上了许疏印的目光。
她一手攥住许疏印衣襟，微一用力，整个身子便贴在了许疏印胸膛。
霎时间，二人的心跳仿佛重叠在一处。
姜柠狠下心来，“只要掌印肯护姜家人周全，柠儿做什么都愿意。”
说着，她主动凑身而上，用柔软的唇堵住了许疏印的嘴，放在衣襟上的手逐渐向下，一路移至小腹。
所过之处，都像是被放了一把火。
许疏印心中暗骂一声，这女人，竟如此放得开！
他眸色逐渐加深，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姜柠身上，一手覆在了姜柠最为隐秘之处。
而手下，除了滚烫外，还带着一丝颤抖。
这把火险些将许疏印的理智燃烧殆尽，待他反应过来时，二人已衣衫尽褪，墨发倾颓。
“滚。”
最后时刻，许疏印微微撑起身子，额间的青筋暴起，嗓音沙哑。
姜柠缓缓睁开眼睛，眼眶还微红。
许疏印避开她的目光，语气冷冽，“不过是个卑贱的暖床丫鬟罢了，难不成还妄想着得到本掌印的垂怜？”
听到这句话，姜柠更觉羞辱。
原来她，还有被阉人看不上的一天。
不等姜柠多想，许疏印的声音再度响起，“暖好了床便滚，本掌印要休息了。”
“是。”
姜柠衣不蔽体下榻，回身想拿起自己的衣裳时，衣裳却被许疏印抬手按住。
许疏印嗤笑一声，未置一词，好似看热闹般地盯着她。
姜柠脸色煞白，读懂了许疏印的意思。
她闭了闭眼，在许疏印的注视下，当真转身一步步朝着门外而去。
在姜柠的手碰到门框的瞬间，许疏印眉心一跳。
冰冷的声音自姜柠身后响起，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罢了，你这幅尊容就不必出去给本掌印丢人了，你睡地下。”
说完这句话，许疏印将姜柠的衣裳随手丢了下来，顺带还扔下来个枕头。
姜柠抿唇，回身吹灭了烛火。
她摸黑穿好衣裳，躺在了硬邦邦的地上，又不放心地开口，“还望掌印说话算话。”
许疏印在沉沉的黑夜中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而后便没了动静。
至此，姜柠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今天算是熬过去了。
全家流放，朝不保夕，她如今不过是仰人鼻息，什么尊严脸面，尽数烟消云散。
不知过了多久，姜柠的呼吸才变得平稳起来。
与此同时，许疏印睁开了那幽暗的眸子，目光复杂地盯着泪痕犹在的姜柠。
翌日清晨，姜柠是被冻醒的。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就算屋中烧炭，地上也难免会有寒气。
她动了动已经僵硬的后背，脸上露出一抹假笑，准备去应付许疏印。
可一回头，姜柠却发现许疏印已不知何时离去，榻上只剩个空落落的被褥。
这狗东西转性了？居然没来折腾她。
不过也好，她现在也没什么精力去应付许疏印。
片刻后，姜柠推门而出，准备先去换身干净衣裳。
然，她刚刚走至湖边，眼前就多了几道阴影。
“哟，这不是本该被流放的郡主嘛，怎么如今也和我们一样，沦落到给人为奴为婢？”
紧接着，便是一阵带着嘲讽的笑。
“几日不见，郡主怎么如此狼狈，看这衣裳，啧啧啧……”
姜家失势，姜柠只穿着京城寻常人家的粗布衣裳，再加上昨晚那一番折腾，衣裳处处是褶皱，瞧着让人浮想联翩。
姜柠抬头，发现自己已被掌印府中的几个丫鬟围在了一起，来者不善。
她环视一圈，“你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
对面为首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一手叉腰道，“不愧是郡主，好大的架子啊，你别以为和掌印睡了一夜就能对我们吆五喝六，你记得，在掌印心里，你不过是个比最卑贱的丫鬟还不如的东西！”
“就是。”
旁边着绿衣的丫鬟附和一声，又上下打量了下姜柠，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明显的嫉恨，“掌印现在不过是看你新鲜把玩两日罢了，等过几日腻了，便直接把你打发给人牙子卖了，瞧你这脸蛋，说不准还能卖个好价钱。”
姜柠现在虽屈身于许疏印之下，可到底也不是没脾气的。
她冷眼盯着面前之人，“怎么？姐姐也想上掌印的床？不如待会儿我就把姐姐推荐给掌印，看看掌印究竟能不能瞧得上你。”
“你好大的胆子！”
绿衣丫鬟没想到姜柠胆敢反驳自己，反手一巴掌拍下来。
啪的一声！
姜柠右半边脸很快就浮现出了五根手指印。
为首之人双手抱胸，满脸不屑，“看来今日是该让郡主长长记性了。”
她朝着旁边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丫鬟很快会意，纷纷朝着姜柠靠近。
姜柠一步步后退，眼看着就踩到了湖边。
她心道不好，刚想躲开，就被一丫鬟狠狠推了一把，身子没了重心。
落水前，姜柠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她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就在几人得意之时，姜柠两手用力往前，还当真抓到了其中两人的衣袖，狠狠一扯，在惊呼中一道落了水。
水花四溅。
岸上几人是一瞬间的呆愣，又很快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