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婆子朝着绵音眨眨眼,“我去小厨房下面,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绵音忙站起来,“没有忌口的,我帮你打下手吧。”
冯婆子笑得慈祥,“你的手都受伤了,好好歇着。让翠叶那小丫头来帮忙吧。”
“好。”
绵音去喊了翠叶一起去小厨房。
虽说冯婆子不让她帮忙,她也不肯离开,就帮忙递递东西。
冯婆子手艺不错,绵音和翠叶都吃得饱饱的。
一直到了深夜,萧鹤明才带着风砚回来。
绵音正半梦半醒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绵音瞬间惊醒,“谁?”
“是我,风砚,世子让你过去。”
绵音懵了一下。
这个时辰,让她过去……她红了脸。
起身穿好衣裳,拢了拢头发才去开门。
风砚传到到消息便离开了。
绵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万分纠结。
她这样子,还怎么伺候世子?
不过她还是去了世子的房里。
世子从外头回来,正在换衣裳。
绵音推门进去,一眼就瞧见了大片的肌肤。
和世子的脸一样白皙,透着股文弱之态。
可那一块块的腹肌,充斥着力量和强势,让人难以小瞧。
绵音偷偷地想,若是府里的人知道,世子的衣衫下是这样一副健硕的身躯,还会担心世子活不长久吗?
世子的身子强装是真,日日喝药也是真。
绵音分不清世子是真的病弱还是装出来的,干脆不去想,专心当好她的通房丫鬟才是。
萧鹤明慢条斯理地拢上领口,系好带子,“坐下。”
绵音低着头,小步小步地走到床榻边,拘谨地坐下了。
萧鹤明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去柜子那边取东西。
绵音垂头,看到了自己被纱布裹着的手。
心中万分纠结。
作为通房丫鬟,那就只有一个用处。
主子什么时候要,都容不得她拒绝。
可她的手……
当一大片黑影拢上她时,绵音紧张地声音都在发抖:“世子,今夜不如让绵花过来吧。”
萧鹤明不解:“什么?”
“奴婢的手……奴婢怕伺候不好世子。”
她说完,萧鹤明便知道她是误会了。
看着她乖巧的小脸,萧鹤明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怎么伺候?”
绵音的脸红透了,连耳尖脖颈都是红红的,仿佛还能看到氤氲而上的热气。
她支支吾吾地说:“就就就那样伺候。”
“哪样?”
绵音抬眸,精致的杏眸里泛起雾气,如一汪波光潋滟的春水,格外动人。
她羞得都快哭出来了,软着嗓音乞求:“世子……”
那样羞人哒哒的事,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萧鹤明拉过她的手,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纱布。
然后拿出药膏,给她上药。
含在杏眸里正在打转的眼泪,慢慢地收了回去。
世子喊她过来,是专程给她上药了?
是她误会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呜呜呜,她还怎么做人啊!
萧鹤明问:“脖子不累?”
这小女娘深深地低着头,原本白皙的脖颈上泛着诱人的粉红色。
萧鹤明很想咬一口。
不过若是咬了,这小女娘说不定会羞得晕过去了。
萧鹤明低下头,继续动作轻柔地上药。
上完药,换上干净的纱布。
萧鹤明将药膏塞到绵音手里,“回去让人帮你上药,一天一次。”
说罢,他去架子那边净手。
绵音握着药膏玉瓶,冰凉的触感十分舒服。
她站了起来,低着头朝萧鹤明走过去,胡乱地福了福身子,“多谢世子,奴婢回去了。”
“嗯。”
绵音落荒而逃。
回到房里躺在床榻上,她捂住依旧滚烫的脸颊,丢人丢大了!
……
绵花身上的烫伤并不严重,歇了几日便好了。
这日,她听着外头的笑声,心中气愤不已。
到世子的院子里来了好几日了,世子没有让她伺候不说,就连院子里的下人们都默契地孤立她。
要知道在夫人的院子里时,要巴结她的人不少呢。
这样的落差,让绵花实在是接受不了。
她走到外头去,一眼就看到了笑得灿烂的绵音,便不满地说:“绵音,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那边的笑声戛然而止。
翠叶挽住绵音的胳膊,“不要过去!她当她是谁啊!”
绵音坐着不动,任凭绵花喊了一次又一次。
绵花沉住气,走了过去,她居高临下地盯着绵音,道:“帮我去四小姐那里跑个腿,四小姐说有东西要给世子,你去取一下。”
翠叶为绵音抱不平:“既然是和你说的,你怎么不去?”
绵花阴阳怪气地说:“我不过是个不得宠的,我去了,四小姐该怎么想?觉得世子不重视她?到时候又要惹出多少官司来?”
绵音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萧鹤明和萧华岚同父异母,萧华岚素来看不起这个病得只剩一口气的哥哥。
从前萧华岚就对萧鹤明做了不少针对的事。
萧鹤明待她好,她也该处处为萧鹤明着想才是。
绵音站了起来,“好,我现在就去。”
绵花得逞地笑,“早去早回啊。”
翠叶跟着起身,小声地说:“我陪你一块去吧。”
绵音笑道:“没事,我认得路。我很快就回来的。”
绵音独自出去了,很快就到了萧华岚的院子。
萧华岚有客人在,她便在门口等着。
萧华岚的客人,是林氏娘家的嫡出的小姐林宜。
两人年纪相仿,一块长大,无话不谈,感情格外深厚。
二人聊着聊着,不知怎的就聊到了萧鹤明。
林宜神秘兮兮地说:“你还记得郑渺音吗?”
萧华岚想了一会才想起来,“我那个废物大哥的未婚妻吧,当初我大哥受了伤,郑家就火急火燎地退了亲。她怎么了?”
林宜卖关子:“你猜猜,她现在怎么样了。”
“定是膝下儿女双全,相夫教子吧。”
林宜笑道:“才没有,据说前儿个,她以死相逼,逼着郑家退了她的亲事。”
“啊?”萧华岚惊讶,“她还没成亲呢,她都二十三了吧,都成了个老姑娘了,还不肯嫁人?”
林宜点头,“估计她还念着你大哥呢。”
萧华岚不屑地撇了撇嘴,“一个药罐子,又什么好念叨的?”